自從上次茶話會收拾了那個叫莫立人的老神棍,他的大名算是在某個圈子裡徹底傳開了。現在找他的人倒是少了些阿貓阿狗,但剩下的,全是些自稱“慕名而來”、手裡攥著真正棘手難題的硬茬子。
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內容千奇百怪:有說祖墳半夜冒黑煙讓去看看的,有說新買的彆墅晚上總能聽見女人唱歌求破解的,還有個更離譜,說他家養的鸚鵡最近總用已故老爺子的腔調念叨銀行密碼,問他是不是老爺子顯靈了…
蔣琦一律回複:冒煙你打119,唱歌你找物業,鸚鵡會說話你教它點好的!然後果斷拉黑。
他隻想安安靜靜摸魚,給秦冰紮紮針,去蘇婉那兒蹭蹭飯,偶爾應付一下林萌萌的信息轟炸,順便看看蕭晴又搞什麼幺蛾子。這種退休老乾部般的愜意生活,才是他下山的追求。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天下午,他正翹著腳在辦公室裡用電腦看蘇婉發來的小寶新視頻,樂得嘎嘎的,內線電話又響了。
蔣顧問。是首席秘書安娜的聲音,語氣有點不同往常,有一位趙女士堅持要見您,她說她是市局的,姓趙,您認識。
趙姐?蔣琦愣了一下,這鐵娘子怎麼找這兒來了?能讓趙姐這種務實派刑警親自找上門,肯定不是找他喝茶聊天的。
讓她上來吧。幾分鐘後,趙鐵心風風火火地推門而入。她還是那副利落的打扮,短發一絲不苟,但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濃濃的疲憊和困惑,眼底下帶著明顯的黑眼圈。
蔣琦!看到蔣琦,她像是鬆了口氣,又像是更加頭疼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他對麵,拿起蔣琦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就灌了一大口。
喲,趙姐,幾天不見,這麼想我?蔣琦調侃道,誰又給我們人民衛士出難題了?
趙鐵心放下水瓶,長長吐出一口氣,表情嚴肅起來:彆提了,碰上鬼案子了!不然也不會來麻煩你這尊大佛。
趙鐵心從隨身公文包裡拿出一摞卷宗,啪地甩在桌上:自己看吧,連環失竊案,已經第七起了!毫無頭緒!
蔣琦拿起卷宗翻看。案件受害者來自不同社會階層,住所、辦公室甚至車輛都遭過賊。失竊物品也五花八門,從價值連城的古董玉佩、珠寶首飾,到一些看似不值錢但有特殊意義的私人物品,比如一個老人珍藏多年的懷表,一個孩子獲得的第一塊獎牌。
案子詭異的地方在於:
第一,沒有任何強行闖入的痕跡。門鎖完好,窗戶緊閉,監控要麼巧合地失靈,要麼隻拍到一片模糊的影子,甚至有一次監控明明正常運行,卻什麼都沒拍到,東西就沒了。
第二,失主都有個共同點:在物品失竊前一段時間,都曾接觸過一個自稱是某公益基金會調查員的中年男人,叫劉洋。此人相貌普通,言語溫和,以做問卷調查或回訪的名義與失主進行過半小時到一小時不等的麵對麵交流。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所有失主在描述失竊經過時,都顯得…很茫然。他們能確定東西丟了,卻完全想不起來具體是什麼時間丟的,怎麼丟的。甚至有人堅稱東西昨天還在,但查看監控發現其實三天前就沒了。他們的記憶像是出現了斷層和混淆。
我們抓了這個劉洋!趙鐵心揉著額頭,語氣挫敗,但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每次案發時間點,他要麼在基金會辦公室,要麼在有監控的公共場所,很多人能作證!而且我們搜查了他的住所和所有可能窩贓的地方,一無所獲!測謊儀上了,也沒反應!邪了門了!
更邪門的是,趙鐵心壓低聲音,有一次我們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就在盯梢的眼皮子底下,又發生了一起失竊案!模式一模一樣!而那個劉洋,當時正在一家咖啡館裡看書,根本沒離開過!
現在上頭壓力很大,媒體也開始捕風捉影,說是什麼完美犯罪,幽靈大盜…趙鐵心看著蔣琦,眼神複雜,常規手段全用儘了,沒辦法了。我總覺得…這案子透著一股邪性,不像是正常人乾的。所以…
所以她來找蔣琦了。這個上次用摸骨看相之類玄乎手段給她指出明路的家夥。
蔣琦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麵。沒有痕跡,乾擾記憶,目標隨機卻又帶有某種選擇性…這味兒,確實不像普通毛賊。
有點意思。蔣琦放下卷宗,那個劉洋,你們放了嗎?
放了,但還盯著。趙鐵心無奈,沒證據,最多扣四十八小時。
把他照片和最近一次案發現場的地址給我。蔣琦站起身,我去現場看看。
蔣琦沒讓趙茜跟著,自己根據地址,溜達到了劉洋目前居住的一棟老舊公寓樓附近。他沒急著上樓,而是在樓下找了個視野不錯的角落,像個無所事事的閒漢一樣靠著牆,目光看似隨意地掃視著周圍環境。
樓道狹窄陰暗,采光很差,彌漫著一股老舊房屋特有的潮濕氣味。鄰居大多是老人和租客,彼此很少往來。
過了一會兒,目標人物劉洋從樓道裡走了出來。他看起來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中年男人,穿著樸素的夾克,戴著黑框眼鏡,手裡拎著個布袋子,像是要去買菜。表情平靜,甚至有點木訥,看不出任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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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蔣琦的眼中,這個人卻籠罩著一層極其微弱、卻絕不屬於正常人的氣息。那氣息很淡,像是某種低劣的迷香混合著混亂的精神力殘留,若有若無地纏繞在他周身,尤其是他的雙手和口鼻部位。
不是修行者,也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蔣琦眯起了眼睛,更像是個…走了歪門的半吊子。用了某種低級的迷幻術或者催眠術,而且用得很不高明,副作用不小,把自己都快搞神經衰弱了。
他看見劉洋走到路邊一個煎餅攤,買了個煎餅。付錢的時候,手指似乎無意識地在小攤老板的手背上蹭了一下。那老板原本麻利的動作瞬間遲滯了半秒,眼神恍惚了一下,差點沒接住錢。
蔣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找到你了。
他沒有立刻上前抓人,而是看著劉洋走遠,然後才慢悠悠地踱到那個煎餅攤前。
老板,來個煎餅,加倆蛋。蔣琦遞過去錢。
攤主老板接過錢,眼神似乎還有點沒徹底清醒,動作比平時慢半拍。
蔣琦狀似無意地問:剛才那人經常來?
攤主愣了一下,皺著眉回想:好像…是來過幾次吧?記不太清了…哎,這人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蔣琦沒再多問,拿起做好的煎餅,咬了一口。目光卻銳利地掃過劉洋剛才站定的位置,以及煎餅攤車把手上一個極其不顯眼的、用特殊油脂畫上去的微小符號。
果然是旁門左道。用這種下三濫的符咒和藥物配合,短暫乾擾人的心神和記憶,難怪監控拍不清,失主記不住。手段糙得很,但對付普通人,確實防不勝防。
他三兩口吃完煎餅,拍了拍手,拿出手機打給趙鐵心。
喂,趙姐。查一下那個劉洋,或者他家裡最近有沒有人得過重病,特彆是需要花大錢的那種。再查查他最近半年的銀行流水,看看有沒有不明來源的大額支出。還有,他那個公益基金會,估計也是個皮包公司,查查底細。
趙鐵心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們之前調查發現他母親半年確診了癌症,需要長期化療,費用很高!但他的銀行流水很乾淨,基金會也沒查出問題…
乾淨?蔣琦嗤笑,他用的法子來錢快,但更燒錢。買那些材料布置現場,維持效果,花費不小。錢肯定走了見不得光的渠道。你們查不到很正常。
他頓了頓,給出最後一條指示:抓人的時候,彆跟他廢話,直接把他雙手銬住,嘴裡塞上東西,防止他咬破什麼膠囊或者念咒。還有,把他身上所有看起來像飾品、護身符的東西,全部沒收,用錫紙包起來。
趙鐵心聽得一愣一愣的,但還是立刻記下:好!我馬上安排!
掛了電話,蔣琦看著劉遠去的方向,搖了搖頭。為救至親走邪路,可惜,法子用錯了,害人害己。
剩下的抓人破案流程,就是趙鐵心他們的專業範疇了。蔣琦打了個哈欠,決定去蘇婉那兒看看晚飯好了沒。
這種小角色,還不值得他親自出手。隻是這江市,看來是真的越來越不太平了。什麼牛鬼蛇神都開始冒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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