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醫院的獨立隔離病房外,氣氛比停屍房還冷。四個獲救的女孩並排躺著,生命體征平穩,呼吸均勻,麵色甚至有點紅潤,可就是醒不過來。像四個做工精致的睡美人,隻不過旁邊圍著的不是王子,而是一群焦頭爛額的白大褂和臉色鐵青的警察。
院長親自帶隊,神經內科、精神科、中毒科的專家來了個遍,各種儀器輪番上陣,腦電圖、ct、核磁共振、血液毒物篩查…能做的檢查全做了,結果出來一看,屁事沒有!各項指標健康得能當場參加鐵人三項!
這就他媽離譜了!一個戴著金絲眼鏡、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神經內科主任劉教授,拿著厚厚的檢查報告,手都在抖,從醫學角度講,她們根本就是睡著了!而且是質量極高的深度睡眠!可為什麼叫不醒?電擊刺激、疼痛刺激、聲音刺激…全試過了!完全沒反應!
另一個胖乎乎的精神科主任擦著汗:是不是某種我們尚未知的集體癔症?或者極其高深的催眠術?
放屁!老陳隊長忍不住爆了粗口,眼珠子瞪得溜圓,集體癔症能癔到地下祭壇去?高深催眠術能讓人躺那兒不吃不喝好幾天還這麼水靈?你們是醫生還是神棍?倒是給個靠譜的說法啊!家屬那邊都快把我電話打爆了!
一群專家被罵得不敢吭聲,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邪門的病例。
趙鐵心靠在牆上,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看著裡麵毫無意識的女孩們,心沉到了穀底。人救出來了,卻成了活死人,這案子算破還是沒破?
她下意識地看向旁邊走廊長椅上,那個唯一還能保持淡定的人。
蔣琦正拿著手機,似乎在玩消消樂,手指劃得飛快,嘴裡還叼著根不知道從哪兒摸來的棒棒糖,完全沒把眼前的危機當回事。
蔣琦!趙鐵心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衝過去,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為什麼醒不過來?
蔣琦頭都沒抬,手指還在屏幕上滑動:簡單啊,魂兒被嚇掉了,或者說,被那老梆子的邪術暫時封住了,身體機能沒事,但主控中心宕機了唄。你們那些玩意兒,檢查硬件還行,軟件問題搞不定的。
劉教授聽到這話,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扶了扶眼鏡,語氣帶著嘲諷:這位…先生?請問你是哪個醫學院畢業的?現在是我們專家會診時間,請不要用這種迷信的說法乾擾我們!
蔣琦終於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我?山裡蹲大學畢業的,專業打鬼,輔修救人。怎麼,你有意見?有意見你上啊,你行你倒是把她們弄醒啊。
你!劉教授氣得臉通紅。
蔣琦懶得理他,退出遊戲,站起身對趙茜說:去找四隻大公雞,要叫聲洪亮、雞冠鮮紅的那種。再找四碗清水,要井水或者沒過濾的河水,自來水不行,氯氣太重。再給我找點朱砂粉。
趙鐵心現在對蔣琦的話幾乎是無條件執行,立刻吩咐手下人去辦。
劉教授和一眾專家則目瞪口呆。大公雞?井水?朱砂?這都什麼跟什麼?跳大神嗎?
胡鬨!簡直是胡鬨!劉教授痛心疾首,這是醫院!是講科學的地方!怎麼能搞這種封建迷信活動!我堅決反對!
反對無效。蔣琦挖了挖耳朵,要麼你們自己想辦法,要麼就閉嘴看著。再嗶嗶賴賴,信不信我讓大公雞第一個啄你?
老陳隊長雖然也覺得離譜,但見識過蔣琦的本事,此刻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板著臉對劉教授說:劉主任,特殊情況特殊處理!現在一切以救人為主!說完還眼神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彆添亂。
劉教授氣得渾身發抖,但又不敢跟老陳硬頂,隻能鐵青著臉站在一邊,準備看蔣琦怎麼出醜。
很快,四隻精神抖擻的大公雞和四碗剛從郊區打來的井水送到了。蔣琦讓警察抱著公雞站在每個病床床尾,又讓人把井水放在床頭櫃上。
他拿出朱砂粉,在每個女孩眉心快速畫了一個極其複雜的符號。然後,他走到第一個女孩床前,對抱著公雞的警察說:我數一二三,你就用力掐這公雞一把,讓它扯著嗓子叫!
警察一臉懵逼,但還是照做了。
蔣琦深吸一口氣,右手並指如劍,點在女孩眉心的朱砂符上,口中低喝一聲:醒!
幾乎同時,那警察猛地一掐公雞!喔喔喔——!洪亮尖銳的雞叫聲瞬間響徹病房!
說來也怪,那雞叫聲響起的刹那,床上女孩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長長的睫毛開始劇烈顫動!
蔣琦如法炮製,快速在另外三個女孩眉心一點,伴隨著另外三聲嘹亮的雞鳴,另外三個女孩也相繼有了反應!
不到一分鐘,四個女孩竟然陸續睜開了眼睛!眼神先是茫然,隨即被巨大的恐懼取代,發出驚恐的尖叫和哭泣聲!
醒了!真的醒了!外麵的醫生護士警察全都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如同魔幻現實主義的一幕!
劉教授的臉啊,那叫一個精彩紛呈,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跟開了染坊似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眼鏡都快掉地上了。這…這不可能…這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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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們醒來後,情緒極不穩定,對失蹤期間的記憶非常模糊,隻記得一些零碎的恐怖片段和一個可怕的黑袍老頭。心理醫生立刻介入進行疏導。
蔣琦則走到那四碗井水旁,眾人這才發現,那四碗原本清澈的井水,此刻竟然變得有些渾濁發黑,水底似乎還有些細微的雜質沉澱。
看到了嗎?蔣琦指著水碗,這就是她們體內殘留的陰煞穢氣,被引出來了。雞鳴破曉,至陽至剛,最能震懾邪祟,喚醒神魂。井水通陰,能吸附穢氣。朱砂符是引子。道理就這麼簡單,跟你們說不明白。
一群專家圍著那變黑的水碗,嘖嘖稱奇,世界觀受到了猛烈衝擊。雖然還是無法用科學解釋,但事實勝於雄辯啊!
劉教授臉色訕訕,猶豫了半天,還是湊過來,語氣恭敬了不少:蔣…蔣先生,請問這其中…到底是什麼原理?
原理?蔣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原理就是那老梆子用的邪術怕這個!就像你丫的怕老婆一樣,需要什麼原理?知道管用不就完了!
劉教授:……再次受到暴擊)
老陳隊長則是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蔣琦的肩膀:好小子!真有你的!管他黑貓白貓,能抓老鼠就是好貓!老子服了!
趙鐵心也終於鬆了口氣,看著蔣琦,眼神複雜,想笑又覺得場合不對。
蔣琦處理完首尾,看著一群還在研究黑水的專家,撇撇嘴:行了,彆圍著了,這水有毒,趕緊找地方挖個深坑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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