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林萌萌學校的破事，又和李浩通了氣，讓他抓緊挖那個新紀元文化公司的底，蔣琦抱著那堆女大學生塞給他的零食飲料，有點狼狽地回到了自已的狗窩。他把那堆花花綠綠的東西隨手扔在桌上，看著就覺得鬨心。剛想清淨會兒，手機又響了。
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秦冰。
蔣琦挑了挑眉，這冰山總裁可是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尤其還是在這個點。他接起電話，語氣懶洋洋的：喂，秦總，有何指教？公司又讓人擺風水局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傳來秦冰清冷依舊，但似乎比平時少了幾分公事公辦味道的聲音：沒有。公司很好。你……晚上有空嗎？
蔣琦愣了一下，這開場白有點出乎意料：晚上？乾嘛？又要我去看哪塊地皮？
不是工作。秦冰的聲音似乎頓了頓，像是斟酌了一下用詞，上次的事情，還有之前很多次，一直沒好好謝謝你。我知道一家還不錯的私房菜館，環境比較安靜，想請你吃個便飯。
請我吃飯？蔣琦更意外了，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秦大總裁居然會主動請人吃飯，還是私房菜？他腦子裡瞬間閃過趙姐的提醒低調）、官方的關注、還有黑煞教的破事，下意識就想拒絕：呃，算了吧，最近麻煩多，懶得……
就吃個飯，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秦冰打斷他，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持，而且，我確實有些……關於慕容家近期一些異常動向的情況，覺得應該讓你知道。或許……和你最近遇到的某些麻煩有關。
聽到慕容家和麻煩可能有關，蔣琦到嘴邊的拒絕又咽了回去。慕容複那孫子還沒死心？還和黑煞教勾搭著？他沉吟了一下：行吧，地址發我。
晚上七點，蔣琦按照地址來到一家隱藏在老街深巷裡的私房菜館。門臉很不顯眼，進去之後卻彆有洞天。清雅的庭院，潺潺流水，環境極其幽靜，私密性極好。穿著旗袍的服務員悄無聲息地引著他來到一個包間。
秦冰已經到了。她今天沒穿職業套裝，而是換了一身剪裁得體的煙灰色羊絨連衣裙，襯得她膚色愈發白皙，少了幾分商場上的銳利，多了幾分女性的柔美。看到蔣琦進來，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頷首：你來了。
蔣琦也不客氣，在她對麵坐下，打量了一下環境：秦總倒是會找地方，這地兒一頓飯得吃進去我半年房租吧？
秦冰似乎早已習慣他的說話方式，淡淡一笑：味道還不錯，應該不會讓你失望。她示意服務員可以上菜了。
菜品精致可口，顯然是用心搭配過的。兩人邊吃邊聊，一開始大多是秦冰在表達感謝，感謝蔣琦多次幫她和公司渡過難關，語氣真誠但依舊保持著距離感。
蔣琦吃得倒是挺香，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應該的。
幾杯清酒下肚，包間裡溫暖安靜的氣氛似乎讓秦冰也放鬆了些許戒備。她話鋒一轉，回到了正題：我收到一些消息，慕容複最近動作很大，但很奇怪。他拋售了部分核心資產，套現了大量資金，但並沒有投入新的項目，而是通過一係列複雜的海外空殼公司轉移走了。同時，他旗下的幾個生物製藥和科技實驗室，最近人員調動頻繁，進出的物資清單也有些……異常，多了很多管製級彆的化學原料和電子元件，報備的研發項目卻很模糊。
蔣琦放下筷子，眼神認真起來：生物製藥？科技實驗室？他搞這些乾嘛？這不像他的風格。
是不像。秦冰微微蹙眉，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在暗中接觸一些……比較邊緣的學術人士，比如研究民俗學、神秘學的，甚至還有一些小有名氣的風水師，但又不是之前他請來對付我的那種。感覺……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或者……驗證什麼理論。
她看著蔣琦：我聯想到你之前提過的黑煞教，還有你最近遇到的那些麻煩，覺得這些異常或許之間存在關聯。慕容複此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如此反常地調動巨大資源，背後圖謀一定不小，可能會對你不利。
蔣琦手指輕輕敲著桌麵，腦子裡飛快地將這些信息與李浩查到的、還有自己遇到的聯係起來。慕容複套現巨額資金支持黑煞教的龐大計劃？）、生物科技實驗室聖嬰？容器？）、管製原料製造那些害人的法器或藥劑？）、尋找民俗學者和風水師破解地脈節點或者古老儀式？）。
一條模糊的線逐漸清晰起來。慕容複不僅僅是和黑煞教合作，他很可能深度參與其中，甚至提供了巨大的資金和技術支持！
多謝提醒，秦總。這消息很有用。蔣琦真誠地道了聲謝。這位冰山總裁的商業情報網絡果然不是蓋的。
舉手之勞。秦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避開他的目光，你……自己小心。慕容複很危險，他背後的東西……可能更危險。
嗯，我知道。蔣琦點點頭，看著眼前這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此刻卻流露出細微關切的女人，心裡有點異樣的感覺。他發現秦冰其實長得很好看，尤其是卸下那層冷硬外殼後，那種混合著強勢與脆弱的獨特氣質，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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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時無話。安靜的氛圍裡，隻有輕微的餐具碰撞聲和窗外的細微風聲。某種微妙的情愫在空氣中悄然流淌。
秦冰似乎也察覺到氣氛有點偏離預設的軌道，輕咳一聲，試圖找回話題：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就一直這樣……幫人處理這些特彆的事件？
蔣琦聳聳肩：能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唄。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了再說。治好我自己的病最重要。
你的病？秦冰抬起頭，眼中露出一絲好奇，她一直覺得蔣琦強大得非人，沒想到他也有困擾。
老毛病了，不好治。蔣琦不欲多言，隨口帶過。
秦冰也很識趣地沒有追問。她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輕聲說：其實……有時候很羨慕你。
羨慕我？蔣琦失笑，羨慕我天天被麻煩追著跑？還是羨慕我住那破房子？
羨慕你可以活得這麼……自由。秦冰看著窗外的夜色，眼神有些飄忽，不用時時刻刻戴著麵具，不用計較每一步的得失，喜歡就做，不喜歡就拒絕。可以真正地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而不是像我們，很多時候幫助都標好了價格。
她這話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無奈。這是蔣琦第一次聽到秦冰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蔣琦看著她，忽然笑了笑：自由也是有代價的。你這天天山珍海味的，當然體會不到我們這種窮光蛋的快樂。
秦冰被他這話逗得嘴角微揚，白了他一眼：你這人……總是沒個正形。
這一眼的風情，竟讓見慣了美女的蔣琦也微微晃神。那該死的純陽內力又有點蠢蠢欲動。他趕緊低頭喝了口酒掩飾。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結束時，秦冰主動買了單。兩人並肩走出餐館，晚風吹拂，帶著涼意。
需要送你回去嗎？秦冰問道。
不用，我打車就行。蔣琦擺擺手，今天謝了，秦總。飯不錯，消息更不錯。
秦冰點點頭：保持聯係。如果有什麼需要我這邊協助調查的，可以告訴我。
看著秦冰的座駕彙入車流離開，蔣琦站在路邊，點了根煙。慕容複……黑煞教……資金……實驗室……一條條信息在他腦中整合。看來，得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慕容大少爺了。
他吐出一個煙圈，眼神在夜色中變得銳利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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