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長生淺酌時，酒館的門被猛地推開，一陣冷風灌了進來。冷風裹著雪沫子撞在酒櫃上，瓶罐上的霜花簌簌發抖。推門進來的是個金發碧眼的男人，筆挺的黑色西裝連褶皺都沒有，身後跟著二十個戴著白手套的保鏢，掌心隱約露出金屬槍管的輪廓。男人摘下沾著雪的禮帽，露出一張刻著傲慢的臉，嘴角噙著公式化的微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圓桌議會’第七席，代表西方異能聯盟而來。”
他將一份燙金文件放在櫃台上，文件封皮印著雙頭鷹徽章，在燭火下泛著冷光：“玄門消失後，您成了東方唯一的‘異常變量’。我們給您兩個選擇：簽署這份《跨洲際異能監管協議》，加入聯盟接受評級；或者，成為全球異能組織的‘清除目標’。”
保鏢的手按在腰間，西裝下的肌肉緊繃，顯然對“清除”二字很有信心。男人指尖敲著文件：“彆誤會，這不是威脅。聯盟掌握著十三塊‘弑神碎片’，連北歐的冰霜巨人都要忌憚三分，您應該清楚拒絕的後果。”
李長生剛抿下的酒在舌尖轉了圈，目光落在文件上的條款——“限製區域活動”“每月提交能量報告”“接受定期強度檢測”，字裡行間都是對力量的桎梏，和當初特殊部門的協議如出一轍。
“選擇？”他輕笑一聲，指尖在文件上輕輕一點，那厚實的羊皮紙突然化作飛灰，連帶著男人指間的鋼筆都“哢”地斷成兩截，“你們和玄門、特殊部門，犯了同一個錯誤。”
男人臉色驟變，保鏢瞬間拔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李長生：“警告！立刻配合——”
話音未落，槍管突然像被高溫融化的巧克力，軟塌塌地彎成弧線，子彈在槍膛裡無聲爆燃，卻連槍管都沒擊穿。兩個保鏢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武器化為廢鐵，掌心的白手套滲出焦黑的痕跡。
“第一個選擇，我沒興趣聽。”李長生放下酒杯，杯底的水漬在桌麵上凝成冰晶，又瞬間蒸發，“第二個選擇，你們也配？”
被稱為第七席的男人額頭冒汗，手在口袋裡瘋狂按動什麼，卻發現通訊器早已沒了信號。他終於意識到眼前的存在絕非異能聯盟數據庫裡的任何一種分類，那些引以為傲的“弑神碎片”、冰霜巨人的威懾，在此刻顯得無比可笑。
“您…您想怎麼樣？”他的傲慢徹底崩塌，聲音發顫，“聯盟願意提供最高權限…資源共享…甚至…”
“我不想怎麼樣。”李長生站起身，風雪突然從門縫倒灌進來，卻在他身前半尺處靜止，化作懸浮的冰晶，“隻是想讓你們帶句話。”
他目光掃過三人，無形的壓力讓他們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告訴圓桌議會，還有那些躲在後麵的異國勢力——”
“我的存在，不是你們的威脅，是你們的運氣。”冰晶突然炸開，化作漫天光點，“彆再派人來送‘選擇’，下一次，消失的就不隻是玄門了。”
話音落下，三個異國來客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連同他們帶來的文件灰燼、變形的槍支、甚至口袋裡的通訊器，都在光點中徹底湮滅。酒館的門自動合上，風雪被隔絕在外，燭火重新穩定燃燒，仿佛剛才的闖入從未發生。
隻有櫃台上殘留的一絲寒氣，和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硝煙味，證明這裡確實來過不速之客。李長生重新斟滿酒，望著窗外風雪漸停的夜空，指尖輕轉酒杯：“總有人以為，規矩是用來給彆人定的。”
遠處的天際線上，幾架試圖靠近的隱形戰機突然失控，引擎在空中爆出火花，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著迫降在無人區。異能聯盟總部的警報聲刺破長夜，屏幕上關於“李長生”的所有檔案突然清零，隻剩下一行自動浮現的亂碼，無人能解。
而長生酒館裡，酒香再次蓋過了所有寒意。李長生淺酌一口，酒液入喉，清冽依舊——這世間的麻煩，從來都擋不住一杯好酒的時光。
破曉時分的雪原突然被引擎轟鳴撕裂，數千萬輛主戰坦克在平原上鋪開鋼鐵洪流，炮口直指長生酒館的方向，履帶碾過積雪的震動讓大地都在微微發顫。天空中，數千架隱形轟炸機組成的編隊破開雲層，彈艙打開，露出印著“弑神碎片”能量標識的特製炸彈，機翼下的導彈掛架閃爍著寒光——圓桌議會聯合了三個軍事強國，要用“物理+異能”的雙重絞殺，徹底抹除這個“異常變量”。
而外麵的動靜並沒有擾亂酒館內，李長生剛溫好的酒卻在杯中穩如磐石。他望著窗外地平線上蠕動的鋼鐵巨獸，指尖在杯沿輕輕畫圈：“這次倒把家底都搬出來了。”
最先抵達的坦克群已進入射程，炮管齊齊上揚，穿甲彈帶著尖嘯射向酒館——然而在距離建築百米處，所有炮彈突然像撞進無形的泥潭，速度驟減，最終懸停在半空，彈體表麵凝結出層層白霜。緊隨其後的導彈更慘，推進器剛點火就被一股巨力掐滅，彈頭“哢嗒”碎裂，燃料在真空狀態下無聲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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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攻擊？”李長生放下酒杯，起身時衣角帶起的氣流瞬間擴散至整個雪原。那些號稱能抵禦核爆的坦克裝甲，此刻竟像薄紙般向內凹陷，履帶自行脫落，炮管扭曲成麻花，發動機在無聲的震顫中化為廢鐵。駕駛艙裡的士兵驚恐地發現，通訊器裡隻剩靜電噪音，窗外的酒館明明近在眼前，卻仿佛隔著萬水千山。
天空中的轟炸機編隊試圖拉升逃離，卻發現機身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鎖住，引擎瘋狂運轉卻寸步難移。更詭異的是，機翼下的炸彈開始逆向移動，竟自己鑽回彈艙，隨後艙門自動關閉，仿佛從未投放過武器。飛行員們在儀表盤的亂碼中看到，所有武器係統都在“自主銷毀”，連彈射裝置都失去了響應。
“以為湊齊人多就能贏？”李長生的聲音透過風雪傳遍戰場，清晰地鑽入每個士兵耳中，“土雞瓦狗爾。”
“隕吧，螻蟻！”
話音落下，一道劍氣浮現而出。頃刻間皆灰飛煙滅。
而屏障內，酒館周圍的積雪依舊潔白，甚至能聞到酒香在風中飄散。
遠處指揮中心的屏幕徹底黑屏，最後傳來的畫麵是：一道劍氣！
李長生重新坐回酒櫃前，給空杯斟滿酒。窗外的風雪不知何時已停，朝陽正從地平線升起，給雪原鍍上一層金輝。他望著杯中晃動的光影輕笑：“非要試出深淺才甘心，這性子倒是和十萬年前的蠻族沒兩樣。”
而在千裡之外的異能聯盟總部，圓桌議會的成員們看著監控裡“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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