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樞_沉睡億萬年,蘇醒即無敵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章 天樞(1 / 2)

夜風裹著山間的寒氣,從窗縫裡鑽進來時,油燈的火苗又顫了顫。李長生沒動,隻是垂著眼看桌案上攤開的那卷殘冊——紙頁泛著深褐的黴斑,上麵用朱砂畫的星圖早已模糊,唯有角落“天樞”二字還能辨出輪廓。他指尖在那兩個字上蹭了蹭,沒有停留,很快收了回來,像隻是拂去了一點不存在的灰塵。

窗外的老槐樹沙沙作響,枝椏晃著淡得幾乎看不見的月色,投在地上的影子碎成一片。李長生起身走到窗邊,沒有開窗,隻是隔著蒙著薄灰的窗紙往外看。山村裡的燈火早就滅了,隻有遠處山坳裡偶爾傳來幾聲狼嚎,拖得很長,在夜裡散得慢。他聽著,眼神沒什麼起伏,就像聽著風吹過屋簷的聲音,尋常得很。

腰間的星玉玉佩忽然涼了一下,比山夜的寒氣更淡,卻又更清晰。李長生抬手摸了摸,玉佩貼著衣料,沒再像方才那樣閃綠光。他解下來,放在窗台上,讓那點微弱的月色落在上麵。玉佩上的符號在暗處隱隱約約,像藏在雲後的星子。他看了一會兒,轉身走到牆角的米缸邊,掀開蓋子——裡麵的米不多了,隻夠再吃三四天。

他沒在意,又把蓋子蓋好,聲音很輕,沒驚動屋裡的寂靜。暗格還在原來的地方,就在床榻側邊的木板後麵,摸上去能感覺到木紋的粗糙。李長生蹲下來,指尖扣著木板的縫隙,輕輕一拉,暗格又露了出來。木匣裡的星露草還是老樣子,深褐色的葉片卷著,邊緣碎得像枯樹皮,連一點要恢複的跡象都沒有。

他把木匣拿出來,放在桌上,沒有打開,隻是盯著匣子的木紋看。這匣子是用後山的老柏木做的,上麵刻著一圈簡單的花紋,邊緣被歲月磨得光滑。他不知道這匣子的來曆,隻記得第一次見到它時,星露草就已經是這般枯萎模樣,和星玉玉佩一起,安放在木屋的桌角。

李長生的指尖在匣子上劃了劃,沒什麼情緒。他曾在山下的書鋪裡翻到過一本舊誌,上麵說星露草能凝露成珠,有活肌之效,可那書頁殘破,後半段的記載早就沒了。他當時看了,也隻是隨手把書放回原處,沒再多問一句。

他把木匣放回暗格,推上木板,動作慢,卻很穩,沒有一絲猶豫。油燈裡的燈油快燒完了,火苗越來越矮,牆上的影子也跟著縮了縮,最後隻剩下一小團模糊的黑。李長生沒去添燈油,隻是坐在床沿上,看著那點火苗一點點暗下去。

等火苗徹底滅了,屋裡徹底黑下來時,他才躺下。床板很硬,鋪著的粗布褥子帶著舊年的潮氣,可他像是沒感覺到,很快就閉了眼。腰間的玉佩又涼了一下,這次比之前更明顯些,甚至隱隱有微光從衣料下透出來,映在他的腰側,像一小片淡綠的雲。可李長生沒動,呼吸依舊平穩,連眼睫都沒顫一下。

天快亮的時候,山裡起了霧。李長生醒來時,窗紙還是灰蒙蒙的,他起身,沒去看玉佩,也沒去碰暗格,隻是拿起牆角的掃帚,開始打掃屋子。地麵上有昨夜從窗縫裡吹進來的落葉,他掃得很仔細,一片一片,沒漏掉任何角落。

掃完地,他又去灶房生火。鍋裡的水慢慢熱起來,冒著細小的泡。他從米缸裡舀了小半碗米,淘洗乾淨,放進鍋裡。火塘裡的柴劈啪響著,火星偶爾濺出來,落在地上,很快就滅了。李長生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看著火苗舔著鍋底,眼神平靜,像在看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粥煮好的時候,霧稍微散了些,能看到窗外的老槐樹冒出一點綠芽——春天快到了。李長生盛了一碗粥,坐在桌前喝著。粥很稀,沒什麼味道,可他喝得很慢,一口一口,沒剩下半點。喝完粥,他把碗洗乾淨,放在灶台上,然後拿起牆角的柴刀和背簍,準備去後山砍柴。

出門的時候,他摸了摸腰間的玉佩,還是涼的。後山的路不好走,滿是碎石和落葉,偶爾還有小動物跑過,留下一串腳印。李長生走得很穩,腳步不快,卻也沒停過。他知道哪裡的柴多,哪裡的柴好劈,這些年,他早就把後山的每一寸地方都摸透了。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他忽然停住了腳步。前方的草叢裡,有一點綠光閃了閃,和玉佩上的光很像。李長生走過去,撥開草叢,看到一隻通體翠綠的蟲子,正趴在一片葉子上,翅膀上的紋路像極了玉佩上的符號。那蟲子見了他,沒躲,隻是煽動了兩下翅膀,綠光又閃了閃。

他蹲下來,看了一會兒,沒有碰那蟲子,也沒有停留,起身繼續往前走。砍柴的時候,柴刀落在木頭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每一下都很準,沒有偏差。背簍很快就滿了,他背著背簍往回走,路過那片草叢時,蟲子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片空蕩蕩的葉子。

回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李長生把柴卸下來,堆在灶房門口,然後去井邊打水。井水很涼,他洗了把臉,感覺清醒了些。他沒進屋,隻是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看著天上的雲。雲飄得很慢,像他這些年的日子,平淡,卻也沒什麼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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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他把上午煮粥剩下的米又煮了一碗粥,喝完後,便坐在桌前,拿出那卷殘冊。他一頁一頁地翻著,紙頁在指尖沙沙響,上麵的字跡越來越模糊,很多地方已經看不清了。他翻到最後一頁,那裡有一行小字:“星落隕星穀,玉歸天樞位”。

李長生盯著那行字看了一會兒,沒有驚訝,也沒有激動,隻是把殘冊合起來,放回了抽屜裡。他知道隕星穀在哪裡,就在山的另一邊,很遠,要走整整三天的路。之前他去過一次,可穀裡全是迷霧,根本找不到所謂的“天樞位”,最後隻能無功而返。

他起身,走到暗格前,又打開木匣。星露草還是老樣子,沒有任何變化。他指尖懸在草葉上方,頓了頓,終究還是沒碰,隻是把木匣關上,推回暗格。腰間的玉佩又閃了一下綠光,這次比之前都亮,甚至在他的衣料上映出了一道淡淡的痕跡。

李長生摸了摸玉佩,沒有解下來,隻是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風迎麵吹來,帶著春天的氣息,院子裡的老槐樹上,幾隻鳥兒正在築巢,嘰嘰喳喳地叫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關上窗戶,回到床榻邊,躺了下來。

傍晚的時候,他又煮了一碗粥,喝完後,便坐在油燈下,解下玉佩,放在桌上。油燈的光芒很弱,玉佩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暈,符號依舊清晰。他指尖輕輕劃過符號,沒有停留,很快就把玉佩係回腰間。

天黑下來的時候,他吹滅了油燈,躺在床榻上。窗外的月色又亮了些,透過窗縫,落在地上,形成一道細長的光。李長生睜著眼,看著那道光,眼神平靜,像在看無數個曾經的夜晚。他不知道“星玉歸位”還要等多久,也不知道“露草重生”會不會有那一天,更不知道自己還要這樣平淡地過多少日子。

可他好像也不在乎。就像山間的石頭,風吹雨打,依舊立在那裡;就像天上的雲,飄來飄去,依舊自在。他隻是李長生,守著一間屋子,一塊玉佩,一盒枯草,過著一天又一天的日子,沒有期待,也沒有失落,隻是平靜地等著,等著那個或許永遠不會到來的“歸位”時刻。

半夜的時候,玉佩忽然劇烈地閃了起來,綠光越來越亮,甚至把整個屋子都照得通亮。李長生醒了,卻沒有起身,隻是睜著眼,看著屋頂。綠光映在屋頂的梁木上,把那些裂紋照得清清楚楚。他沒有去看玉佩,也沒有去碰暗格,隻是靜靜地躺著,呼吸依舊平穩。

過了一會兒,綠光漸漸暗了下去,最後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隻剩下一點微弱的光暈。李長生閉上眼,很快又睡著了。他沒去想剛才的綠光是什麼意思,也沒去猜是不是“歸位”的時刻快到了。對他來說,不管發生什麼,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粥要煮,柴要砍,屋子要打掃,這些,比什麼都重要。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李長生起身,像往常一樣,去灶房煮粥,去後山砍柴,去打掃屋子。他沒提昨晚的綠光,也沒去看玉佩,仿佛那隻是一場夢,醒了,就過去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春天越來越近,院子裡的老槐樹長出了更多的綠芽,後山的草也漸漸變綠了。李長生的生活依舊平淡,每天砍柴、煮粥、打掃屋子,偶爾翻一翻那卷殘冊,看一看暗格裡的星露草,卻從來沒有過任何情緒波動。

有一天,他去後山砍柴的時候,又看到了那隻翠綠的蟲子。這次,蟲子不是在草叢裡,而是在一棵老鬆樹上,翅膀上的綠光更亮了,紋路也更清晰了。那蟲子見了他,煽動著翅膀,朝他飛了過來,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李長生停下腳步,沒有碰那蟲子,隻是繼續往前走。蟲子在他肩膀上待了一會兒,然後朝後山的深處飛去,飛一段,就停下來,回頭看看他,像是在引路。李長生沒有猶豫,跟了上去。

蟲子飛得不快,一直保持著他能跟上的速度。他們穿過茂密的樹林,越過湍急的溪流,走過布滿碎石的山坡,最後停在了一處山洞前。山洞很隱蔽,被藤蔓和雜草遮住,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蟲子落在山洞門口的一塊石頭上,翅膀上的綠光閃了閃,然後就不見了。李長生走到山洞前,撥開藤蔓,往裡看了看。山洞裡很黑,卻隱隱有綠光透出來,和玉佩上的光一模一樣。

他走了進去,山洞不深,走了十幾步,就到了儘頭。儘頭的石壁上,刻著一幅星圖,和殘冊上的星圖很像,隻是更完整,更清晰。星圖的中心,有一個凹槽,形狀和星玉玉佩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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