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修士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會被拒絕。他臉色微變,卻不敢發作,隻能繼續道:“我家主人說了,若道友肯移步,願以‘道天鼎’相贈——此鼎乃是先天靈寶,能焚儘萬物,更能煉製無上仙丹。”焚天鼎的名聲,界外無人不知,乃是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至寶。
李長生依舊沒有回應,隻是指尖輕點,一杯星河酒飄到青衣修士麵前。青衣修士猶豫片刻,飲下酒液,隻覺周身靈氣瞬間沸騰,修為竟有了突破的跡象。他心中震驚,卻不敢再強求,隻能躬身行禮,轉身離去。
沒過多久,又有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前來,她手持一把折扇,扇麵上畫著山河社稷圖,開口道:“我家‘瑤池仙主’,願以‘瑤池聖水’換一杯星河酒,不知道友肯否?”瑤池聖水乃是瑤池仙域的至寶,能洗髓伐脈,讓凡人直接踏上仙途。
李長生抬眼,指尖輕點,一杯星河酒飄到她麵前。女子接過,飲下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將一個玉瓶放在櫃台上,裡麵裝著瑤池聖水,轉身離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前來酒館的修士越來越多,有送至寶的,有求指點的,還有想拜師的,可李長生始終一副漠然的模樣,隻以星河酒換取等價的寶物,從不與人多言,也從不指點修行。酒館內的寶物越積越多,混沌珠、時空沙漏、乾坤圖、生死令、瑤池聖水……每一件都是足以讓界外掀起腥風血雨的至寶,卻被隨意地擺放在櫃台上,仿佛尋常物件。
這夜,酒館外的虛空突然裂開一道漆黑縫隙,轉輪王的身影從縫隙中踏出,身後跟著閻羅王與泰山王——兩位冥界王周身纏繞的並非尋常死氣,而是由億萬冤魂凝練的“輪回死霧”,所過之處,界外的鴻蒙靈氣竟直接被凍結成冰晶,遠處的山峰未及崩塌,便已在死霧中化作齏粉,地麵裂開的縫隙裡,甚至滲出了冥界的幽冥河水。
“李長生!上次讓你逞能,今日便讓你與這破店一同化為虛無!”轉輪王的怒喝震得虛空泛起漣漪,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抬手——並非凝聚黑色巨手,而是將自身神恒境巔峰的修為儘數燃燒,化作三道“幽冥滅世爪”,爪尖纏繞著冥界的“輪回法則”,所過之處,空間直接被撕裂成虛無,連天地法則都在爪風下扭曲變形,朝著酒館結界抓去。
李長生坐在櫃台後,指尖依舊摩挲著星玉玉佩,連眼皮都未抬一下。直到幽冥滅世爪即將觸碰到酒館結界的刹那,他才緩緩抬指,朝著虛空輕劃——沒有金光迸發,也沒有法則鎖鏈顯現,隻一縷極淡的劍氣從指尖溢出,劍氣透明如無物,卻在觸及三道滅世爪的瞬間,讓那足以撕裂宇宙的爪風驟然停滯。
“不可能!”轉輪王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能清晰感受到,那縷劍氣中蘊含的並非靈氣或法則,而是一種能“抹殺本源”的力量,連他燃燒修為凝成的滅世爪,都在劍氣下開始寸寸瓦解。
閻羅王與泰山王臉色慘白,轉身便要遁入虛空裂縫,可那縷劍氣仿佛有靈,瞬間分裂成三道,悄無聲息地追上三人。沒有震耳欲聾的聲響,也沒有驚天動地的波動,劍氣剛觸碰到三人的軀體,他們周身的輪回死霧便瞬間消散,神恒境巔峰的修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劍氣從本源上抹除——軀體化作飛灰,神魂直接消散在界外的虛空中,連一絲存在過的痕跡都未留下。
那道漆黑的虛空裂縫,也在劍氣的餘波下緩緩閉合,界外的鴻蒙靈氣漸漸恢複流動,被凍結的靈氣冰晶融化成霧,地麵的縫隙也在法則的自我修複下慢慢愈合。
李長生收回指尖,依舊摩挲著星玉玉佩,眼底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剛才抹除三位冥界王的舉動,不過是拂去了指尖的一粒塵埃。櫃台後的星露草葉片輕顫,吸收了散逸的一縷劍氣餘韻,葉片上的道則符文,竟又明亮了幾分。
酒館外,鴻蒙靈氣漸漸恢複平靜,崩塌的山峰在法則之力的作用下,緩緩重組,地麵的裂縫也逐漸愈合,仿佛剛才的大戰從未發生過。
李長生站在櫃台後,看著窗外的夜色,指尖依舊摩挲著星玉玉佩。他漠然的眼底,依舊沒有任何波瀾,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櫃台後的星露草,在鴻蒙靈氣的滋養下,葉片上的星辰光點越來越亮,散發著淡淡的靈韻,成為了酒館內最獨特的一道風景。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泛起魚肚白,晨曦透過琉璃穹頂,灑在酒館內,映照出滿櫃的至寶,閃爍著璀璨的光芒。李長生走到門口,看著驛道上漸漸增多的修士,指尖輕彈,一杯星河酒憑空出現,懸浮在他麵前。他飲下酒液,目光望向界外的遠方,仿佛在等待著什麼,又仿佛隻是在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玉質侍女走上前,輕聲道:“主人,今日的第一位客人,已經到了。”
李長生轉身,回到櫃台後坐下,指尖再次摩挲起星玉玉佩。新的一天開始了,長生酒館,依舊在界外的驛道旁,迎接著來自各方的修士,以星河酒,換取著世間的至寶,而酒館的主人,始終是那副漠然的模樣,仿佛亙古不變的星辰,冷眼旁觀著這世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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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質侍女話音剛落,驛道儘頭的虛空便裂開一道漆黑縫隙,森冷的冥氣如潮水般湧來,瞬間讓周遭的溫度驟降。三道身影踏空而出,為首者身著玄黑帝袍,周身環繞著凝練到極致的道則,正是冥界道帝境強者;其側一左一右,分彆是身披銀甲、氣息剛猛的道尊境,與周身仙氣中夾雜著死氣的道仙境。
“李長生,交出能助我冥界突破界域限製的至寶,否則今日便讓你這長生酒館,連同你一同化為飛灰。”道帝境強者開口,聲音帶著冥界特有的陰寒,目光掃過酒館內的至寶,貪婪與殺意毫不掩飾。
李長生坐在櫃台後,指尖依舊摩挲著星玉玉佩,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那漠然的神情,仿佛眼前的三位冥界強者,不過是驛道上飄過的塵埃。
道仙境修士見他毫無反應,怒火中燒,手中凝聚出一柄漆黑長槍,帶著撕裂空間的威勢,直刺李長生麵門:“竟敢無視我冥界強者,找死!”
槍尖即將觸及櫃台的瞬間,李長生終於有了動作。他抬起右手,指尖輕輕一彈,一縷微弱的青色劍氣憑空生成,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甚至連氣流都未曾攪動。
可就是這縷看似普通的劍氣,卻讓三位冥界強者臉色劇變。道仙境修士的長槍瞬間寸寸崩裂,他本人更是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身體便化為飛灰,連神魂都被劍氣徹底磨滅。道尊境強者想要後退,卻發現身體早已被劍氣鎖定,下一瞬,同樣消散在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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