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的破道陣能破碎一切道則，怎麼會……”玄水失聲尖叫，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苦修數十個紀元，就是為了布下這破道陣，破碎李長生的長生道，奪取對方的永恒壽命，可現在卻出現了這樣的變故。
“你的道，太弱。”李長生一步來到玄水麵前，指尖輕輕落在他的眉心。玄水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自己的體內，瞬間便摧毀了他的道基，丹田中的破道道則開始迅速消散。“當年你聯合墨淵、離火，在長生酒館的界域邊緣布下鎖道陣，又引時空裂縫來困我，就該想到今日的下場。”
玄水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他看著李長生，眼中充滿了不甘和嫉妒：“我不甘心！為什麼你能擁有永恒的壽命，而我們卻隻能在時間裡腐朽？什麼你能永遠站在巔峰，而我們卻要為了多活幾個紀元苦苦掙紮？”
“不過是你我道不同罷了。”
李長生沒有回答，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為了長生，不惜一切代價，最終卻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長生從來都不是一種恩賜，而是一種責任，一種需要承受無儘孤獨的懲罰。玄水的身體最終徹底消散在無妄海的海水中，隻留下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複雜的紋路，正是破道陣的核心符文。
李長生收起令牌，轉身朝著海麵飛去。無妄海的海水開始逐漸恢複平靜，海底的破道陣失去了玄水的支撐，也慢慢失去了光芒，化作無數塊黑色的玉石，散落在海底的泥沙中。當他再次回到長生酒館時，玉質侍女剛好擦完最後一塊櫃台，她轉過身，對著李長生躬身行禮，聲音清脆如玉石相擊：“主人，都處理完了？”
李長生走到櫃台前坐下，拿起桌上的星河酒壺，給自己斟滿一杯。酒液在杯中晃蕩，細碎的光紋再次浮現。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杯中酒。酒館的窗外，混沌氣依舊在緩慢流轉，偶爾有星骸碎片劃過，卻依舊無法打破這方空間的寂靜。剛才的清算，對於他漫長的生命來說，不過是又一次微不足道的抬手，像拂去衣袖上的塵埃般簡單。
杯中的光粒緩緩沉浮，李長生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星河酒的味道清冽而醇厚，帶著一絲淡淡的苦澀，像極了他的人生。他放下酒杯，目光再次投向無垠的界外虛空，眼神依舊漠然，無波無瀾。界外虛空中，無數的域界在誕生、毀滅，無數的修士在掙紮、沉淪，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隻是長生酒館的主人，守著這方小小的空間，看著時光流轉，看著紀元更迭，直到永遠。
不知過了多久，酒館的門被輕輕推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身影身著白色道袍，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金光，看起來仙氣飄飄。他走到櫃台前坐下，對著李長生拱手行禮：“長生兄，許久不見。”
李長生抬眼看向來人，眼中依舊沒有任何波瀾：“無塵，何事。”無塵是他在某個紀元認識的修士，修為已達叩道境，是少數幾個能活這麼久的人之一。
無塵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斟滿一杯：“聽聞你近日清理了幾個試圖染指長生道基的人，特意來看看你。怎麼，數十個ji?yuan過去了，你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
“你也一樣。”李長生淡淡說道。
無塵喝了一口酒，臉上露出一絲感慨：“話雖如此，可我畢竟不如你。我還需要靠著丹藥和悟道來維持壽命，而你卻能真正做到永恒。有時候，我真羨慕你。”
“羨慕？”李長生看了無塵一眼，“你可知永恒的代價？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看著熟悉的域界一個個毀滅，看著曾經的朋友變成敵人，這種孤獨，你能承受嗎？”
無塵沉默了，他確實沒有想過這些。他隻看到了李長生的永恒，卻忽略了永恒背後的孤獨。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或許你說得對，長生確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對了，最近界外虛空不太安穩，據說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正在崛起，已經有好幾個域界被摧毀了，你要多加小心。”
李長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對於他來說，無論是什麼力量，隻要敢來招惹長生酒館，結局都隻會和墨淵、離火、玄水一樣。
無塵見李長生沒有在意，也不再多說，隻是靜靜地喝著酒。酒館裡再次陷入寂靜，隻有兩人喝酒的聲音偶爾響起。窗外的混沌氣依舊流轉，星骸明滅，時光仿佛在這方空間裡靜止了一般。
又過了一段時間，無塵放下酒杯，對著李長生拱手行禮：“長生兄，我還有事，先行告辭了。若有需要，可隨時聯係我。”
李長生點了點頭，看著無塵的身影消失在酒館門口。酒館的門緩緩關上，再次恢複了寂靜。他拿起桌上的酒壺，再次給自己斟滿一杯，繼續看著窗外的混沌氣。界外虛空的動蕩，未知力量的崛起，這些都與他無關。他依舊是長生酒館的主人，守著這方小小的空間，等待著下一個需要清算的人，等待著下一個紀元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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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既然意識到自己的渺小，那就更應該變得強大。
不我們本來就是渺小的，隻是從無知變得有知
你感到痛苦，是因為你在成長。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又是一個百萬年過去，長生酒館依舊靜靜地矗立在界外虛空的邊緣。李長生依舊坐在櫃台前，喝著星河酒，看著窗外的混沌氣。這百萬年間，又有不少修士試圖染指長生道基，可他們的結局都一樣，化作了塵埃，消散在時光裡。
這天，酒館的門再次被推開，一道小小的身影走了進來。身影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樣子，身著紅色的小裙子，紮著兩個小辮子，看起來可愛極了。她走到櫃台前，仰起頭，看著李長生，大眼睛裡滿是好奇：“老爺爺，這裡是什麼地方呀？”
李長生低頭看向小女孩，眼中第一次出現了一絲細微的波動：“這裡是長生酒館。”
“長生酒館？”小女孩歪了歪頭，“那在這裡喝酒，是不是就能長生不老呀？”
李長生看著小女孩天真的眼神，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這是百萬年來，他第一次露出笑容：“不能。長生從來都不是靠喝酒就能得到的。”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紅色的果子，放在櫃台上：“老爺爺，我沒有錢，能用這個換一杯酒嗎？這個果子可甜了。”
李長生看著櫃台上的果子，果子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是一種名為“朱果”的靈果，有延年益壽的功效。他拿起果子，放在手心，然後給小女孩斟了一杯星河酒：“可以。不過，這酒有點苦，你可能會不喜歡。”
小女孩端起酒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酒液入口，清冽中帶著一絲苦澀，讓她忍不住皺了皺小眉頭：“哇，好苦呀！一點都不好喝。”
李長生看著小女孩的樣子，眼中的波動更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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