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一愣,隨即狂笑起來:“死到臨頭還敢發問!本座乃死界主宰,身後四位更是破道境、命墟境、命運劫境的頂尖強者!告訴你又如何?我等身後的‘幽冥聖地’‘破道宗’‘劫雲閣’,哪一個不是響徹混沌的大宗門!”
“指個方向。”李長生打斷他的話,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五人皆是一愣,顯然沒料到他會說出這話。命墟境的金甲強者冷哼一聲:“狂妄之徒!今日便讓你知曉,得罪我等的下場!”話音未落,他周身命光暴漲,化作一柄巨大的命刃,朝著李長生劈砍而來。
破道境的兩名紫袍強者同時出手,道則扭曲成鎖鏈,想要束縛李長生的身形;命運劫境的強者揮手召來劫雲,無數黑色的劫雷在雲層中翻滾,蓄勢待發;黑袍男子則釋放出濃鬱的死氣,化作無數怨靈,嘶吼著撲向櫃台。
五種力量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足以撕裂命界的恐怖威勢,酒館周圍的命樹瞬間枯萎,地麵裂開無數縫隙。
可李長生依舊穩坐不動。在攻擊即將落在他身上的刹那,他指尖輕輕一挑,一縷看似微弱的劍氣從指尖溢出。這縷劍氣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勢,甚至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卻在觸及五人力量的瞬間,將所有攻擊儘數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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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劍氣化作五道流光,朝著五人所說的宗門聖地方向飛去。速度之快,遠超五人的感知。
黑袍男子等人見狀,正欲再次出手,卻突然臉色劇變——他們同時感覺到,自己宗門聖地的護山大陣被瞬間攻破,核心建築在劍氣下化為飛灰,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那是他們傳承了無數歲月的根基,此刻竟被人一劍抹除!
“不——!”黑袍男子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眼中滿是絕望。其他四人也麵如死灰,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他們賴以立足的根基沒了,就算殺了李長生,也回天乏術。
李長生看著五人崩潰的模樣,臉上沒有絲毫波動,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淡淡道:“現在,滾。”
這一次,五人連反抗的勇氣都沒了。黑袍男子癱倒在地,其餘四人扶著他,狼狽地逃出了酒館,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角落裡的命王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酒杯差點掉在地上——一劍抹除四座大宗門聖地,這等力量,已然超越了“無敵”的範疇!
李長生放下酒杯,低頭看了看櫃台下的翠綠小獸,小獸正用腦袋蹭他的褲腿,眼中滿是崇拜。他指尖輕輕揉了揉小獸的腦袋,動作依舊輕柔,卻沒再收回目光。
門外的命光依舊流轉,長生酒館的燈光依舊明亮。隻是經此一事,再無人敢來挑釁。偶爾有客人談及此事,無不麵露敬畏,而櫃台後的男子,始終隻是靜靜品酒,仿佛那驚天動地的一劍,從未存在過。
七日之後,長生酒館外的命光突然劇烈扭曲。不同於以往的躁動,這次的扭曲帶著混沌初開時的古老氣息,連天地規則都仿佛在顫抖。正在喝酒的命王手中的酒杯“哐當”落地,臉色慘白:“這……這是什麼氣息?比命界主宰還要恐怖!”
李長生抬眼望向門外,眸中終於掠過一絲極淡的波瀾——不是驚訝,更非畏懼,隻是對“新奇”事物的片刻留意。
下一秒,酒館的門自動打開。一道身影緩步走入,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勢,卻讓整個酒館的時間都仿佛停滯了。那身影看上去像個少年,身著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衫,周身環繞著若有若無的混沌霧氣,霧氣中隱約能看到無數界域生滅的景象。他的臉模糊不清,仿佛超脫了形態的束縛,唯有一雙眼睛,像是蘊藏著整個混沌的過去與未來。
“我從混沌本源而來。”少年開口,聲音不辨男女,帶著穿透時光的厚重,“聽聞此處有能一劍抹除四座聖地的生靈,特來一見。”
翠綠小獸瞬間炸毛,死死蜷在櫃台下不敢露頭。連那無形的氣流都壓製不住它的恐懼——這是源自生靈本能的敬畏,麵對混沌本源存在的極致膽怯。
李長生卻依舊穩坐櫃台後,隻是多看了少年兩眼,淡淡開口:“喝酒?”
少年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他本以為對方會震驚於他的身份,或是警惕地問他來意,卻沒想到隻是一句平淡的“喝酒?”。
“你不怕我?”少年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好奇。他乃混沌本源所化,誕生於規則之前,多界主宰見了他都要匍匐跪拜,這凡人模樣的男子,竟如此平靜?
“為何要怕?”李長生反問,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在他眼中,混沌本源生靈與剛才逃走的黑袍男子,本質上並無區彆——都是能隨意處置的存在罷了。
少年眼中的好奇更甚。他周身的混沌霧氣湧動,試圖釋放出一絲本源威壓,試探李長生的底細。可那威壓剛靠近酒館,便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在外麵,連李長生的衣角都沒能吹動。
“你的力量……很特彆。”少年的聲音裡多了幾分鄭重,“超越了我所知的所有境界,甚至不在混沌規則之內。”
李長生沒有回應,隻是指尖輕彈,一杯星河酒便飛到少年麵前。酒液在杯中流轉,泛著淡淡的金光,連少年周身的混沌霧氣都被吸引得微微晃動。
少年遲疑片刻,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酒液入喉,他隻覺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力量在體內流轉,那些沉澱了億萬年的本源雜質竟在悄然消散。他猛地抬頭,看向李長生的眼神徹底變了——不再是好奇,而是深深的敬畏。
“這酒……”少年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形容。
“十滴本源之力。”李長生淡淡開口,語氣與對掌命官時並無二致。在他眼中,混沌本源之力與命露,也隻是不同的“酒錢”而已。
少年沒有絲毫猶豫,抬手一揮,十滴純粹的混沌本源之力便落在櫃台上,化作十顆灰蒙蒙的珠子,每一顆都蘊含著足以讓破道境強者突破瓶頸的恐怖能量。
李長生揮手將珠子收起,便不再理會少年。
少年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問道:“你……究竟是什麼存在?”
李長生抬眼,眸中依舊是那片化不開的漠然:“李長生。”
僅此三字,再無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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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明白了,眼前這男子並非故作神秘,而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不在意混沌的規則,甚至不在意“存在”本身的意義。他所求的,或許真的隻是坐在這酒館裡,喝一杯星河酒。
少年深深看了李長生一眼,沒有再問,轉身緩步走出了酒館。他周身的混沌霧氣散去,命光重新恢複流轉,仿佛從未出現過。
酒館內的時間恢複流動,命王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他剛才甚至不敢呼吸,生怕被那混沌本源生靈的氣息波及。
李長生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杯中酒依舊清涼醇厚,門外的命光依舊流轉,長生酒館的燈光,也依舊明亮。
混沌本源生靈離去後,長生酒館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命王哆哆嗦嗦地撿起地上的酒杯,匆匆付了酒錢便逃也似的離開了,此後數月再不敢踏足。倒是有幾個不知深淺的年輕修士,聽聞了混沌本源生靈造訪的傳聞,特意跨越界域趕來,想一睹李長生的風采,卻都被他一句“喝酒,或是離開”堵了回去。
李長生依舊每日坐在櫃台後,倒酒、品酒,偶爾抬手收下客人奉上的酒錢——有時是蘊含法則之力的晶石,有時是記載著上古秘聞的玉簡,有時甚至是生靈修行千年的內丹。這些在旁人眼中價值連城的寶物,於他而言不過是堆在櫃台角落的雜物,連整理的興致都沒有。翠綠小獸漸漸習慣了酒館的日子,不再對往來客人呲牙,大多時候蜷在櫃台下睡覺,隻有李長生喝酒時,才會懶洋洋地蹭蹭他的褲腿,換得指尖輕輕一揉。
一日清晨,天還未亮——命界的“亮”本就隻是海螢草光芒的延續,一名身著粗布麻衣的老者推門而入。他須發皆白,背有些駝,手中拄著一根枯木拐杖,身上沒有絲毫修為波動,看上去與尋常凡間老者並無二致。
“店家,可有能忘憂的酒?”老者聲音沙啞,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疲憊。
李長生抬眼,目光掠過老者腰間——那裡沒有命牌,也沒有任何寶物,隻有一塊磨得光滑的木牌,上麵刻著“守墓人”三字。他能清晰感知到,老者的壽數已不足三日,靈魂深處纏著一縷極淡的執念,那是對某個人的牽掛。
ps:這幾天事情比較多更新會少,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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