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月_沉睡億萬年,蘇醒即無敵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6章 明月(1 / 2)

這日,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不是死界入侵,而是命界即將覆滅的征兆。大地開始龜裂,靈氣快速消散,遠處的山峰一座座崩塌。李長生坐在櫃台後,看著窗外的景象,眼中沒有絲毫波動。他能感知到這方天地的法則正在崩潰,就像當年的洪荒界一樣,無可逆轉。

翠綠小獸從睡夢中醒來,蹭了蹭他的手,發出微弱的低吼,眼中滿是不舍。

李長生摸了摸它的腦袋,指尖一動,一縷淡金色的法則之力將它包裹:“去吧,找個新的界域,好好活著。”

小獸搖了搖頭,緊緊抱著他的手指,不肯離去。

李長生沒有強求,隻是將它放在肩膀上,給自己倒了最後一杯星河酒。杯中酒液依舊清冽,泛著藍光,隻是窗外的天空越來越暗,最終徹底陷入黑暗。大地劇烈震顫,酒館的牆壁開始龜裂,可櫃台前的方寸之地,卻在法則之力的保護下依舊寧靜。

“天地一沙鷗。”李長生輕聲念著,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隨著最後一縷靈氣消散,命界徹底覆滅,化為混沌中的塵埃。長生酒館也隨之崩塌,隻剩下李長生與肩膀上的翠綠小獸,漂浮在混沌之中。周圍是無邊的黑暗與虛無,沒有時間,沒有空間,隻有他們一人一獸。

李長生抬手,指尖凝聚出一縷法則之力,混沌中漸漸出現了光亮,一座新的酒館緩緩成形——依舊是青石板鋪地,櫃台後擺著琉璃杯,烏木酒架上放著各式酒水,最上層的洪荒陳釀依舊泛著金光。

他走進酒館,坐在櫃台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翠綠小獸趴在他的肩膀上,看著窗外的混沌,終於安心地閉上了眼睛,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李長生抿了一口酒,目光落在窗外的虛無中。不知過了多久,混沌中泛起一絲光亮,一個新的界域正在誕生,就像當年的洪荒界,當年的命界一樣。

他沒有起身,隻是繼續品酒。窗外的新界域會慢慢成長,會有修士誕生,會有興衰交替,或許將來會有新的客人推開酒館的木門,帶來新的“酒錢”,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而他,會一直在這裡,守著這座長生酒館,品酒看風景,直到這方混沌也化為塵埃。畢竟,他叫李長生,長生不死,本就是一場無儘的孤獨與等待。就像那首詩寫的:“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隻是他的寒江,是混沌,他的釣竿,是時光,而他釣的,從來不是魚,隻是那一杯飲不儘的歲月。

混沌中的新界域初成時,還隻是一團裹著靈霧的光繭,李長生在酒館裡品完三壇星河酒,那光繭才慢慢舒展,化為山川湖海——便是後來的命界。靈霧散時,第一縷晨光恰好落在酒館的木窗上,李長生指尖動了動,窗欞上凝結的混沌霜花悄然化開,順著木紋淌下,在青石板上積成一小灘,映著窗外新生的青山。

翠綠小獸從他肩膀滑到櫃台下,扒著軟絨墊探頭,看了眼窗外蹦跳的靈雀,又縮回去,把腦袋埋進爪子裡。李長生沒理它,從烏木酒架上取下空了的星河酒壇,指尖泛出淡金法則之力,壇口立刻飄來細碎的星子,伴著命界新生的靈氣,漸漸凝成清冽的酒液,沒過多久,空壇便又滿了。他將酒壇歸位,給自己倒了半杯,杯壁沾著的星芒,比窗外的晨光更亮些。

命界的第一個“客人”,是隻剛開智的靈兔,渾身雪白,拖著短尾巴,叼著一顆紅彤彤的靈果,蹲在酒館門口。它不知這屋子是什麼,隻聞著裡麵飄出的酒香,試探著用爪子撓了撓木門。李長生抬眼,目光穿透木門,落在靈兔身上——這小家夥體內靈氣稀薄,開智不過三日,卻憑著本能尋到了靈氣最盛的地方。

他沒起身,隻是指尖輕輕一彈,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道縫。靈兔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見沒動靜,又壯著膽子鑽進來,把靈果放在櫃台下,仰著腦袋看他,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輕響。翠綠小獸被吵醒,探出頭瞪了靈兔一眼,靈兔又縮了縮身子,卻沒跑。

李長生看著那枚靈果——是命界初生的“赤焰果”,雖不算珍貴,卻帶著幾分鮮活的生氣。他指尖一動,半杯星河酒落在靈兔麵前的石台上,酒液不多,剛好夠小家夥舔幾口。靈兔眼睛一亮,湊過去舔了舔,瞬間渾身泛起白光,體內的靈氣竟硬生生漲了一截。它驚喜地蹭了蹭石台,叼起酒盞旁的靈果,又“咕咕”叫了兩聲,轉身跑出了酒館,沒一會兒,便消失在窗外的草叢裡。

翠綠小獸湊到石台邊,嗅了嗅酒漬,不滿地低吼兩聲,像是在抱怨李長生給外人喝酒。李長生摸了摸它的腦袋,把剩下的半杯星河酒推到它麵前,小獸立刻歡天喜地地舔了起來,尾巴甩得飛快。

往後幾日,那隻靈兔總來,有時叼著靈果,有時銜著草藥,每次都把東西放在櫃台下,然後等著李長生賜酒。李長生從不拒絕,每次都給半杯,靈兔喝完便走,從不多待。直到半月後,靈兔沒來——李長生感知到,它在采靈果時,被一隻剛覺醒凶性的靈狼叼走了,沒撐過一炷香。他依舊坐在櫃台後品酒,杯中的星河酒沒少半分,眼中也沒起絲毫波瀾,仿佛那隻總來叼靈果的小家夥,從未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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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界的修士,是百年後才出現的。一群凡人在靈脈旁定居,日日吸收靈氣,漸漸有人突破了肉身境,成了最低階的修士。他們發現了長生酒館——這屋子在靈脈最核心的地方,卻始終沒人敢靠近,隻遠遠看著,把它當成“仙府”。偶爾有膽大的修士,會帶著自己尋到的靈物,放在酒館門口,然後跪拜行禮,祈求仙府庇佑。

李長生從沒收過那些靈物,大多時候,那些靈物會被路過的妖獸叼走,偶爾有剩下的,也會在日曬雨淋中枯萎。他依舊每日釀酒、品酒、擦拭琉璃杯,窗外的修士換了一批又一批,有人突破,有人隕落,有人遷移,他都視若無睹。

這日,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修士,跌跌撞撞地跑到酒館門口,胸口插著一把斷劍,鮮血染透了衣襟。他是附近“青風村”的修士,村裡遭遇了妖獸襲擊,村民死了大半,他拚死逃出來,想求“仙府”的仙人出手相助。他跪在門口,不斷磕頭,額頭磕得出血,聲音嘶啞:“仙人救命……求仙人救救青風村的村民……”

翠綠小獸趴在窗台上,不耐煩地低吼兩聲,像是在驅趕他。李長生抬眼,看了眼修士體內紊亂的靈氣——他不過是靈海境修為,斷劍插在肺脈旁,再拖片刻,便會氣絕。他指尖一動,一縷淡金法則之力飛出,瞬間拔了修士胸口的斷劍,又修複了他受損的經脈。

修士愣了愣,低頭看了眼完好無損的胸口,隨即又磕頭:“多謝仙人!求仙人再救救村裡的人……那妖獸是隻‘黑鱗虎’,已達命照境,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與我何乾。”李長生淡淡開口,聲音沒有絲毫起伏,指尖收回法則之力,木門“吱呀”一聲關上了。

修士愣在原地,磕破的額頭還在流血,卻再也不敢敲門。他望著緊閉的木門,眼中滿是絕望,最終隻能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離開。李長生坐在櫃台後,能感知到他的氣息在三裡外停下——黑鱗虎追了上來,一口咬斷了他的喉嚨。

沒過多久,窗外傳來黑鱗虎的嘶吼,那妖獸似乎嗅到了酒館裡的靈氣,朝著木門撲來,爪子拍在門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木門紋絲不動,反倒是黑鱗虎的爪子,被門上的法則之力震得血肉模糊。它怒極,又撲上來咬,結果牙齒崩斷了兩顆,疼得嘶吼連連。

李長生沒理它,繼續擦拭琉璃杯。翠綠小獸趴在窗台上,看著黑鱗虎狼狽的樣子,得意地甩了甩尾巴。黑鱗虎折騰了半個時辰,爪子和牙齒都廢了,再也沒力氣撲擊,隻能趴在門口,喘著粗氣。李長生指尖輕輕一彈,一縷法則之力飛出,黑鱗虎瞬間僵在原地,身體化為飛灰,消散在空氣中。

第二日清晨,青風村幸存的幾個村民,帶著靈米和靈果,來到酒館門口,看到地上的飛灰,又看了眼緊閉的木門,立刻明白是仙人出手了。他們跪在門口,磕了三個響頭,把靈米和靈果放在石台上,然後悄悄離開。李長生沒開門,那些靈米和靈果,最終被幾隻靈雀啄食乾淨。

日子一天天過去,命界的修士越來越多,漸漸形成了一個個村落,後來又有了城池。有人聽說了青風村的事,知道長生酒館的仙人雖冷漠,卻會出手驅趕妖獸,便紛紛在酒館附近定居,形成了一個小村落,名叫“長生村”。村民們從不敢靠近酒館,隻在門口跪拜,偶爾放下些靈物,祈求平安。

李長生依舊過著自己的日子,不管外麵的村落如何發展,不管修士如何爭鬥。他釀酒的材料,從不用村民送的靈物,而是從命界的山川湖海中取——他指尖一動,千裡外的靈泉便會引來,百年一熟的靈穀會自動落在酒壇裡,甚至連釀酒需要的火候,都由法則之力掌控,無需他多費一絲力氣。

這日,命界的“掌命官”親自來了。那是個身著紫色官服的修士,修為已達命墟境,是當時命界最強的人。他帶著幾個命衛,來到酒館門口,沒有跪拜,隻是對著木門拱手:“晚輩命界掌命官‘趙衡’,拜見前輩。晚輩聽聞前輩庇佑長生村,特來致謝,還望前輩賞臉,收下晚輩帶來的薄禮。”

他身後的命衛,捧著一個玉盒,裡麵裝著一株千年靈參,靈氣濃鬱,在命界算得上極品。李長生沒開門,也沒回應。趙衡站在門口,等了半個時辰,見沒動靜,便把玉盒放在石台上,又拱手道:“前輩若有需要,可隨時派人告知晚輩。晚輩告辭。”說完,便帶著命衛離開了。

翠綠小獸湊到門口,嗅了嗅玉盒裡的靈參,對著李長生低吼兩聲,像是在問要不要。李長生搖了搖頭,指尖一動,玉盒便被法則之力推到了門外的草叢裡。沒過多久,一隻靈猴叼著玉盒,跑回了山林。

趙衡回去後,沒再打擾李長生,隻是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長生酒館百丈之內,違者以重罪論處。自此,長生酒館周圍,再也沒人敢隨意靠近,隻有每年靈米成熟時,會有命衛悄悄送來一壇靈米,放在門口便走。李長生從沒收過,那些靈米,大多會在雨水的浸泡下發芽,長成一片小小的稻田,後來又被路過的妖獸踩平,循環往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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