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跟著周烈，快速朝著聚靈陣跑去。聚靈陣旁，林嶽正坐在陣眼旁，閉目養神，他的修為已經倒退到了命照境後期，周身的靈氣微弱得像風中殘燭。聽到腳步聲，林嶽睜開眼睛，看到陳默，連忙站起來，踉蹌著走過去：“陳默，怎麼樣？找到新界域了嗎？魏長老呢？”
“林長老，找到新界域了！”陳默激動地說，“光門在混沌裂縫深處，很安全，魏長老帶著人在那邊搭建營地，讓我回來報信，讓您帶著命空境以上的修士分批過去！魏長老他……他為了斬殺混沌獸，燃燒了修為，從命玄境後期跌到了命恒境中期，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林嶽聽到“找到新界域”的消息，激動得渾身發抖，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可聽到魏嵩燃燒修為，又忍不住紅了眼睛：“魏長老……辛苦他了。”他深吸一口氣，很快平複了情緒，“陳默，你先去療傷，我立刻讓人通知命空境以上的修士，明日一早，就帶著第一批人出發去混沌裂縫！”
“是！”陳默應了一聲，轉身去了療傷室。林嶽立刻讓人去通知命樞城的修士，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命樞城，原本死氣沉沉的城池，瞬間變得熱鬨起來，修士們都激動得歡呼雀躍，眼裡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周烈也聽到了消息，他走到碎玉旁，看著那個已經快沒力氣的少年，輕聲說：“你娘能去新界域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療傷室，吃點東西？等你娘出發的時候，或許能跟她見一麵。”
少年抬起頭，眼神裡終於有了一絲光亮，他看著周烈，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掙紮著站起來，懷裡依舊緊緊抱著那兩半碎玉。周烈扶著他，朝著療傷室走去——他知道，少年大概率不能跟著去新界域，可他還是想讓少年跟他娘見最後一麵，至少，彆留遺憾。
次日天還沒亮，命樞城的城門口就聚集了大批修士。林嶽站在最前麵，身後跟著第一批要去混沌裂縫的修士，一共五十人，都是命玄境和命恒境的修士，他們背著行囊，手裡握著武器，眼神裡滿是期待。陳默也來了，他的傷勢好了些，胳膊雖然還不能用力，卻能正常行走，他站在林嶽身邊，準備帶著眾人去混沌裂縫。
“出發！”林嶽一聲令下，眾人立刻朝著混沌裂縫的方向出發。城牆上，剩下的命空境修士都站在上麵，揮手為他們送行，眼神裡滿是羨慕——他們要等第二批，至少還得等三日。
那個少年也站在城牆上，他的娘也在第一批出發的修士裡。婦人看到少年，忍不住紅了眼睛，她朝著少年揮手：“阿辰，你等著娘，娘到了新界域，一定會想辦法回來接你！”
少年也朝著娘揮手，眼淚掉在碎玉上，他卻笑著說：“娘，你路上小心，我會在這裡等你！”
婦人點了點頭，轉身跟著眾人出發了。少年站在城牆上，看著娘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懷裡緊緊抱著碎玉，眼神裡滿是期待——他相信，娘一定會回來接他。
林嶽帶著第一批修士，一路朝著混沌裂縫趕去。路上遇到了不少混沌生物，大多是命照境和命恒境初期的，眾人齊心協力，很快就將其斬殺，沒有耽誤太多時間。他們走了四日，終於在第九日的清晨，抵達了混沌裂縫。
魏嵩早已帶著人在裂縫口等著，看到林嶽等人，連忙迎了上去：“林嶽，你可算來了！光門還很穩定，快，帶著眾人進去，營地已經搭建好了。”
林嶽看到魏嵩，連忙上前，握住他的手：“魏長老，辛苦你了。”
魏嵩搖了搖頭：“都是為了命界的生靈，不辛苦。快，讓修士們有序進入光門，彆亂。”
林嶽立刻下令，修士們有序地走進光門。婦人走進光門之前，回頭看了看裂縫外的方向，眼神裡滿是牽掛——她想起了城牆上的兒子，不知道兒子能不能撐到她回來接他。
第一批修士很快就全部進入了光門。魏嵩看著光門，對林嶽說：“林嶽，你留在這邊，引導後續過來的修士，我去新界域的營地，安排一下後續的事宜。”
“好。”林嶽應了一聲，看著魏嵩走進了光門。
陳默也留了下來，他站在林嶽身邊，看著遠處的方向，輕聲說：“林長老，不知道第二批修士什麼時候能到，也不知道城門口的那個少年，能不能撐到那時候。”
林嶽歎了口氣：“隻能看他的命了。如今我們能做的，就是儘快把所有命空境以上的修士接過來，等穩定下來，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機會回命界，看看還有沒有幸存的低階修士和凡人。”
陳默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隻是緊緊握著手裡的劍——他也希望，那個抱著碎玉等娘的少年，能活下來。
命樞城的聚靈陣，撐到第十日的傍晚，終於徹底熄滅了。最後兩塊靈晶化為齏粉，散落在陣眼旁，聚靈陣的光芒也瞬間消失，城牆上的修士們都慌了起來，生怕光門撐不到他們過去。
周烈依舊守在城門口，他的傷勢已經嚴重到無法再舉著短矛，隻能靠在城牆上，勉強維持著意識。那個少年依舊坐在碎玉旁，懷裡抱著碎玉，已經餓得快沒力氣說話了，卻依舊不肯離開，隻是眼神裡的期待，漸漸變成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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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第二批要去混沌裂縫的修士，一共八十人，由命恒境修士趙峰帶領——趙峰是魏嵩派回來接人的，他在新界域的營地安排好事宜後，就立刻返回了命樞城。
“周統領，林長老讓我回來接第二批修士，快，讓大家集合，立刻出發！”趙峰衝到城門口，對著周烈大喊。
周烈聽到聲音，勉強睜開眼睛，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通知。”他掙紮著站起來，卻沒走兩步，就“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再也沒醒過來——他撐了這麼久，終於還是沒能等到去新界域的機會。
趙峰愣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讓人把周烈的屍體抬到亂葬崗，然後轉身去通知修士們集合。少年聽到消息，連忙掙紮著站起來，朝著城裡的方向大喊：“娘！娘！”
可城裡的修士們都在忙著集合，沒人理他。趙峰看到少年，皺了皺眉，他知道少年隻是命照境，不能跟著去新界域，卻還是走過去，從行囊裡掏出一塊靈米餅，遞給少年：“你娘在新界域很安全，你拿著這塊餅，好好活著，或許將來，還有機會見到你娘。”
少年接過餅，沒有吃，隻是緊緊抱在懷裡，然後對著趙峰深深鞠了一躬，又轉身，對著碎玉旁的方向鞠了一躬——那裡，是周烈經常站的地方，周烈雖然冷漠，卻總在他快餓死的時候，扔給他一塊靈米餅。
趙峰帶著第二批修士，快速朝著混沌裂縫的方向出發。少年坐在碎玉旁，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然後慢慢剝開靈米餅的包裝，小心翼翼地掰成兩半，一半放在碎玉旁，一半慢慢吃著。他知道，這可能是他最後一塊靈米餅，可他還是想留一半給娘——他總覺得，娘會回來找他，看到碎玉旁的餅，就知道他還在等。
混沌裂縫裡，林嶽正引導著第二批修士進入光門。魏嵩也從新界域的營地回來，站在光門旁，看著修士們有序進入，臉上滿是欣慰。就在這時，陳默突然大喊：“長老，光門的光芒在變暗！好像快要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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