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七眼異族第一個反應過來，尖叫一聲，轉身就想向星雲外逃去。其他異族也如夢初醒，紛紛轉身逃跑，恨不得立刻遠離這個恐怖的男人。
可他們剛轉過身，就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無論怎麼掙紮，都動彈不得分毫。他們能感覺到，那股力量就是混沌本源，此刻正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們牢牢困住，連靈魂都無法掙脫。
李長生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五名異族，沒有憤怒，沒有殺意，甚至連一絲情緒都沒有，就像在看五塊即將被清理的垃圾。他沒說話，隻是輕輕揮了揮手。
下一秒，五名異族的身軀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七眼異族的黑霧身軀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在星雲裡；翅膀異族的翅膀首先融化，然後是身軀；甲殼異族的厚重甲殼像玻璃般碎裂，然後連同身軀一起化為塵埃；持長刀異族的血色長刀首先崩斷，然後他的身體也化作了飛灰；最後那名召喚觸手的異族，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就徹底消失了，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解決完五名異族，李長生的目光重新落回光團和黑色碎片上。光團此刻已經嚇得瑟瑟發抖，黑色碎片上的紋路幾乎完全黯淡下去，隻剩下一絲微弱的光芒，像是在向李長生“求饒”，又像是在“感謝”。
李長生看了它片刻，沒做任何動作，也沒說任何話，隻是重新將目光投向隕石表麵的那道紋路，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小插曲，不值得他多費一絲心神。
光團見李長生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稍微安定了些，它緩緩飄到李長生身邊，停在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黑色碎片上的紋路偶爾會微微亮起一下，像是在“陪伴”李長生，又像是在“等待”什麼。
李長生對此依舊毫無反應，他就這麼懸在隕石旁，看著那道紋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光團也一直待在他身邊，不吵不鬨，隻是偶爾會隨著隕石的自轉而輕輕晃動。
時間又過去了五百年。這五百年裡，星雲外又來過幾波探尋黑色碎片的異族，實力有強有弱，最強的一波甚至有兩名達到了當年萬族首領級彆的實力。可他們的下場都和之前那五名異族一樣，要麼被李長生隨手抹殺，要麼嚇得落荒而逃，卻被混沌本源禁錮後消散。
李長生從未主動去尋找這些異族，也從未想過要徹底清理星雲周圍的威脅，他隻是在這些異族打擾到他“看紋路”時，才會出手解決，就像清理掉落在窗台的灰塵一樣，隨意而自然。
這日，黑色碎片忽然劇烈地顫抖起來，上麵的紋路重新亮了起來，而且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明亮，甚至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吸力，似乎在吸引著什麼。李長生的目光終於從隕石紋路上移開，落在黑色碎片上。
他看著黑色碎片，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露出除了漠然之外的表情，不是驚訝，不是疑惑，更像是在不解“為什麼會有東西打擾我”。
就在這時，星雲深處忽然傳來一陣極其強橫的波動，這股波動比之前所有異族的氣息加起來還要強大，甚至隱隱超過了當年混沌之門散逸的氣息。波動越來越近，轉眼就出現在星雲裡，那是一團巨大的灰色霧氣，霧氣裡隱約能看到無數道扭曲的身影，每一道身影都散發著恐怖的氣息，而且都帶著和黑色碎片相似的古老混沌氣息。
“混沌殘片！終於找到你了！”灰色霧氣裡傳來一道蒼老而暴戾的聲音，聲音震得整個星雲都開始顫抖，無數碎石和塵埃被震得四處飛散，連遠處的恒星光芒都開始忽明忽暗。
灰色霧氣迅速向光團和黑色碎片撲來，霧氣所過之處，連虛空都開始扭曲，仿佛要被這股力量撕裂。光團嚇得劇烈顫抖起來，急忙躲到李長生身後，黑色碎片上的紋路亮得刺眼，卻依舊無法抵擋灰色霧氣的威壓。
李長生依舊懸在原地，他看著撲來的灰色霧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那雙漠然的眼睛裡，終於多了一絲極淡的“興趣”——不是對灰色霧氣的興趣，而是對灰色霧氣所過之處，被震得晃動的隕石紋路的興趣。
灰色霧氣裡的存在似乎沒注意到李長生，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把李長生放在眼裡。為首的一道身影——那是一團比其他身影大上數倍的灰色霧氣，霧氣裡隱約能看到一雙巨大的紅色眼睛——直接向光團和黑色碎片伸出一隻巨大的灰色手掌，想要將它們抓在手裡。
就在灰色手掌即將碰到黑色碎片的瞬間，李長生終於出手了。他沒有釋放混沌本源，也沒有施展任何法術，隻是輕輕抬起手，對著灰色手掌的方向，輕輕按了一下。
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也沒有炫目的光芒。那隻巨大的灰色手掌，在碰到李長生無形力量的瞬間，就像泡沫般碎裂了，化作無數縷灰色的霧氣，消散在星雲裡。
灰色霧氣裡頓時傳來一陣驚愕的嘶吼：“誰？是誰敢阻攔我們？”那道為首的身影猛地轉向李長生，紅色的眼睛裡充滿了憤怒和忌憚，“你是什麼人？竟敢插手我們混沌遺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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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遺族？”李長生終於開口了，聲音依舊平淡無波，沒有任何情緒，“沒聽過。”他的目光掃過灰色霧氣裡的無數身影，然後又重新落回隕石的紋路上，“彆擋著。”
“擋著？”為首的身影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暴怒的嘶吼，“你竟敢對我們混沌遺族說這種話！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是宇宙誕生之初，混沌本源孕育的種族！當年混沌之門破碎，我們才被迫沉睡，如今我們蘇醒，就是要奪回屬於我們的混沌本源！這混沌殘片，也是我們的東西！你識相的就立刻滾開，否則，我們就讓你徹底消散在宇宙裡！”
嘶吼聲震得星雲更加劇烈地顫抖，無數碎石開始相互碰撞，發出陣陣巨響。灰色霧氣裡的其他身影也紛紛釋放出自己的氣息，無數道恐怖的力量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足以毀滅整個星係的威壓，直撲李長生而來。
可李長生依舊不為所動。他甚至沒再看灰色霧氣一眼，隻是專注地看著隕石的紋路，仿佛那股足以讓任何生靈恐懼的威壓，不過是一陣微風吹過。
“找死！”為首的身影見李長生依舊無視自己，徹底被激怒了。他猛地一揮手臂，灰色霧氣裡的無數身影同時出手——有的噴出灰色的火焰，火焰所過之處，連虛空都被點燃；有的射出灰色的光線，光線能穿透一切物質；還有的直接化作一道灰色的流星，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直撞李長生。
無數道攻擊鋪天蓋地地湧向李長生，比之前任何一次攻擊都要猛烈，整個星雲都被這股力量籠罩，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崩塌。
李長生終於抬起了頭，不是因為憤怒，也不是因為忌憚，而是因為這些攻擊的餘波，已經震得他一直盯著的那道隕石紋路開始脫落，裡麵的幾粒金屬碎屑也即將被震飛。
他輕輕歎了口氣——這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歎氣，不是因為疲憊，也不是因為無奈，隻是單純地覺得“麻煩”。
下一秒，他周身的混沌本源徹底爆發出來。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任何預兆，一股遠超之前所有時候的混沌本源，像海嘯般席卷整個星雲。這股力量沒有暴戾，也沒有殺意，卻帶著一種“絕對”的威壓，仿佛整個宇宙的規則，都在這股力量麵前俯首稱臣。
灰色霧氣裡的所有攻擊，在碰到這股混沌本源的瞬間，就徹底消散了，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灰色霧氣裡的無數身影，包括那道為首的身影，都被這股力量牢牢禁錮住，無法動彈分毫。他們臉上的憤怒和貪婪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他們終於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甚至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
“你……你究竟是誰？”為首的身影顫抖著問道，聲音裡充滿了絕望。
李長生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那道即將脫落的隕石紋路上，見紋路已經穩定下來，金屬碎屑也重新嵌回紋路裡，便又收回了目光。
他輕輕揮了揮手。
灰色霧氣裡的無數身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那道為首的身影，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就徹底消失了；其他身影也紛紛化作一縷縷灰色的霧氣，消散在星雲裡。整個過程沒有任何波瀾，就像秋風掃落葉般，自然而平靜。
解決完混沌遺族，李長生的目光重新落回光團和黑色碎片上。光團此刻已經嚇得幾乎要消散，黑色碎片上的紋路也重新黯淡下去，隻剩下一絲微弱的光芒。
李長生看了它片刻，然後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黑色碎片。
就在他的指尖碰到黑色碎片的瞬間，黑色碎片忽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然後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李長生的體內。光團也隨之消散，隻留下一絲極淡的能量波動，仿佛從未出現過。
李長生微微皺了皺眉，他能感覺到，體內多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混沌本源，還有一段模糊的信息——那是關於混沌種子和宇宙本源的信息，比當初古老意識傳遞的信息還要殘缺，隻有寥寥幾個片段，像是“混沌種子是宇宙本源的核心”“混沌遺族想要奪取混沌種子，掌控宇宙”“混沌之門是通往混沌種子的通道”。
這些信息在他腦海裡停留了片刻，然後就像風吹過水麵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體內的那絲混沌本源，也迅速融入他自身的混沌本源裡，幾乎沒有帶來任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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