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長大的。”老人簡短回答，然後轉向葉宸，“你感覺不到嗎？能量在躁動，追蹤者不隻是人類。”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整個空間突然震動起來，頭頂燈光瘋狂閃爍。遠處傳來金屬扭曲的可怕聲響。
“他們突破了外層防禦，”老人平靜地說，仿佛在談論天氣，“歸一會培養了一種新型追蹤者，能感應混沌能量並鎖定其源頭。你的源核就像黑夜中的燈塔吸引著它們。”
葉宸突然明白了：“所以抑製器...”
“隻能減弱信號，不能完全屏蔽。”老人完成他的話，“這就是為什麼他們能追蹤到龍城司基地，現在又追蹤到這裡。”
又一陣更強烈的震動傳來，伴隨著某種非人的嘶吼聲。葉宸後頸源核劇烈跳動，仿佛在回應那聲音。
“沒有時間細說了，”老人操作輪椅轉向大門，“進來吧，如果你想活下去並弄清真相。”
金屬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個圓形大廳。中央懸浮著一個由光影構成的複雜儀器，四周牆麵上布滿了各種古老的監測設備和現代化的顯示屏。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廳中央的一個柱狀容器，裡麵懸浮著一塊暗金色的碎片——與葉宸融合的那塊相似，但更大一些。
“另一塊鎮妖塔碎片，”老人注意到他們的目光，“也是能量追蹤係統的核心。”
葉宸體內的源核與碎片產生強烈共鳴，抑製器發出刺目的紅光，顯然已無法完全壓製這股能量。
“取下抑製器，”老人命令道，“在這裡，你需要的是控製，不是壓製。”
葉宸猶豫片刻，還是照做了。當抑製器脫離手腕的瞬間，澎湃的能量頓時湧遍全身，但沒有預期的失控感——大廳內的某種力量似乎幫助他維持著平衡。
“站到追蹤儀中央，”老人指示道，“讓我們看看是誰在追蹤你。”
葉宸照做，站在光影儀器中央。老人操作控製台，碎片發出耀眼金光，無數光點在大廳中飛舞，最後凝聚成一幅全息影像。
影像中，兩個黑袍人站在停車場入口，但他們身邊還有另一些東西——半透明、扭曲的身影，仿佛由陰影構成，沒有固定形態，隻有一雙雙空洞的眼睛。這些影子正貼地移動，似乎在嗅探什麼。
“能量噬影，”老人語氣凝重，“虛寂之主的低級仆從，但對混沌能量極其敏感。歸一會竟然能操控它們了...”
影像中，一個噬影突然抬頭，仿佛直接透過全息影像與葉宸對視。那一刻，葉宸感到一股冰冷的恐懼攥住心臟。
“它們發現我們了。”老人平靜地說，手中操作不停，“現在，讓我們看看這些追蹤者的主人是誰。”
全息影像擴大，顯示出停車場上方街道的景象。一個瘦高的身影站在街對麵樓頂，黑袍在夜風中飄動，麵罩下隻露出一雙泛著幽藍光芒的眼睛。他頸間的骷髏項鏈明顯是由某種碎片改造而成，散發著不祥的能量波動。
“歸一會分壇主，”老人眯起眼睛，“看來老棉紡廠那次失敗讓他很沒麵子，急於將功補過。”
分壇主突然抬手，手中形成一個黑暗能量球，直接向商場方向射來。全息影像劇烈晃動，大廳也隨之震動。
“他發現了能量追蹤，正在試圖乾擾。”老人語氣依然平靜，但手上操作明顯加快，“是時候送你們走了。”
“去哪裡？”葉宸問，從中央平台走下。
“原本的目的地，知更鳥咖啡館。”老人操作控製台，大廳一側牆麵滑開，露出另一個通道，“從這裡直走，大約十分鐘路程。告訴老板‘守書人送來了新的咖啡豆’，他會明白的。”
又一陣劇烈震動，天花板有灰塵簌簌落下。
“那您呢？”林薇關切地問。
老人微微一笑：“我在這座城市下麵生活了四十年，經曆了比這更糟的情況。彆擔心，歸一會的小打小鬨還不足以威脅到這個老巢。”
他將一個小芯片遞給葉宸：“把這個交給咖啡館老板，裡麵有你們需要的信息和一點...小禮物。”
通道門在他們身後關閉，將老人和大廳留在後麵。葉宸和林薇沿著新通道快速前行，這次路徑明顯是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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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他們從一棟老舊居民樓的地下室走出，重新回到街道上。夜空清明，星星可見，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
又走過兩個街區，他們終於看到了那家“知更鳥咖啡館”。它坐落在街角，外觀普通，暖黃色的燈光從窗戶透出，看起來溫暖而安全。
推開店門，風鈴輕響。一個係著圍裙的中年男子正在擦拭咖啡機，抬頭看到他們，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恢複平靜。
“抱歉，我們打烊了。”他說。
葉宸深吸一口氣，說出暗號：“守書人送來了新的咖啡豆。”
店主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仔細打量他們，然後點點頭：“看來是貴客。到後麵來吧。”
他引領他們穿過店麵，來到後麵的起居區。這裡與前麵的咖啡館風格迥異，牆上掛滿了各種奇怪的儀器和武器，最顯眼的是一個與龍城司基地類似的能量監測屏。
葉宸將芯片遞給店主。插入讀取器後，屏幕上立即顯示出數據流和一些圖像——包括葉宸的源核能量模式分析、林薇的共鳴特性數據，以及...葉振邦的檔案照片。
“這是...”葉宸屏住呼吸。
店主表情凝重：“看來守書人認為你們準備好了。”他放大葉振邦的照片，“你們要找的答案，和必須麵對的命運。”
就在這時，監測屏突然發出警報——一個強大的能量信號正在迅速接近咖啡館。
“不可能，”店主皺眉，“這裡的屏蔽應該是完全的...”
葉宸後頸源核突然劇烈疼痛，一股熟悉的黑暗能量感湧上心頭。他透過窗簾縫隙向外看去，街對麵，一個黑袍身影悄然現身，幽藍的眼睛直接鎖定咖啡館方向。
歸一會分壇主不僅追蹤了他們，還找到了這個本應完全隱蔽的安全屋。
而這一次，再也沒有應急通道或秘密出口可供逃離。
第28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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