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指揮中心內，空氣幾乎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淩霜身上，等待她的最終決定。葉宸站在她麵前，眼神堅定，儘管他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如鼓。林薇輕輕握著他的手，無聲地傳遞著支持。
淩霜的目光從葉宸身上移開，掃過全息投影上的能量分布圖和戰術部署。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控製台上敲擊著，這是她深度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你知道要求參與正麵突擊意味著什麼嗎？”淩霜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沉重的分量，“這不是訓練，也不是小規模衝突。歸一會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你自投羅網。”
葉宸點頭：“我明白風險。但正因為他們的目標是我，我才不能躲在後方。如果因為我的缺席導致行動失敗，或者更多人受害，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蘇曉哼了一聲，抱著手臂靠在控製台邊：“熱血上頭的菜鳥最容易變成烈士。你以為你是去救人，說不定正好落入他們的圈套。”
“正因如此，我才更需要你們的經驗和保護。”葉宸轉向蘇曉，語氣誠懇，“我知道自己經驗不足，但我有你們沒有的優勢——我能感應到能量流動，能提前發現陷阱。讓我成為隊伍的眼睛，而不是累贅。”
淩霜調出葉宸之前的訓練數據和實戰記錄，快速瀏覽著。當她看到葉宸在試煉之間的表現評估時，眉頭微微挑起。
“你的能量控製能力確實有了顯著提升，”她承認道，“而且你對混沌能量的敏感度遠超常人。這在古水道那種能量乾擾強烈的環境中確實可能是關鍵優勢。”
她關閉數據麵板，直視葉宸：“但我有條件。嚴格的條件。如果你不能遵守，就留在指揮中心，沒有商量餘地。”
葉宸深吸一口氣：“請說。”
“第一，你必須全程聽從我的指揮，絕對服從命令。沒有我的明確允許，不得擅自行動，不得使用源核攻擊，不得與任何未知能量源產生共鳴。”
“第二，你必須佩戴特製的能量抑製器和追蹤器。”淩霜示意技術人員拿來一個銀色的腕帶，“這能一定程度上隱藏你的能量特征，避免過早被歸一會發現。同時，我們會實時監控你的狀態，如果源核出現任何異常波動，我會立即下令將你撤離。”
“第三，林薇必須與你分開行動。”淩霜的話讓兩人都愣住了，“她跟隨伽馬隊負責後方支援。這不是商量，這是命令。”
“為什麼？”葉宸忍不住問，“她的銀鐲能穩定我的源核，我們在一起更安全！”
“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讓你們在一起。”淩霜的語氣不容置疑，“歸一會明顯對你們兩人的組合有所準備。分開行動能打亂他們的計劃，降低風險。而且...”
她稍作停頓，似乎在權衡是否該說下去：“根據我們最新獲得的情報，歸一會似乎對林薇的特殊體質有特定計劃。她留在後方更安全，也能在必要時提供遠程支援。”
林薇想說什麼，但看到淩霜堅決的表情，最終隻是輕輕點頭：“我明白。我會在後方儘力支援。”
淩霜的表情稍微緩和：“很好。現在，最後一道程序。”
她示意技術人員給葉宸注射一劑透明的液體。“這是最新的能量穩定劑，能幫助你在高強度能量環境中保持清醒，減少被濁流侵蝕的風險。可能會有些副作用，但比失去控製要好。”
葉宸感到一股涼意隨著注射液流遍全身，後頸的源核似乎被一層薄薄的屏障包裹，那種強烈的呼喚感變得模糊了些，但依然存在。
“各隊注意，最終部署調整。”淩霜打開通訊係統，聲音傳達到每個隊員，“葉宸加入阿爾法隊，擔任能量感應員。蘇曉，你負責貼身保護他。林薇加入伽馬隊，負責能量分析和支援。”
部署完成後，各隊開始最後的裝備檢查。葉宸被帶到一旁接受專門指導，學習使用龍城司的特製裝備和通訊係統。
“記住，”淩霜在出發前最後叮囑，“你的任務是感應能量流動，指引路徑，發現陷阱。不是戰鬥。遇到任何敵人，交給專業隊員處理。明白嗎？”
“明白。”葉宸鄭重回答。
當隊伍終於準備就緒，站在古水道入口前時，葉宸感到一種奇特的平靜。恐懼依然存在，但已被決心和責任取代。
蘇曉走到他身邊，難得地沒有諷刺，隻是淡淡地說：“跟緊我，彆逞強。活著才能成為英雄，死了就隻是屍體。”
葉宸點頭：“放心，我沒打算當英雄。隻想做該做的事。”
通道門緩緩打開，黑暗如同實質般湧出。淩霜率先踏入，武器已激活，發出低沉的嗡鳴。隊伍依次進入，葉宸被安排在中間位置，蘇曉緊隨其後。
古水道內比想象中更加陰冷潮濕，牆壁上滲著不明液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金屬和腐敗混合的氣味。隊伍悄無聲息地前進，隻有裝備的輕微摩擦聲和呼吸聲。
前行約十分鐘後，淩霜抬手示意停止。前方出現三條岔路，每條都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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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宸，”她低聲道，“感應一下，哪條路能量流動最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