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武館內，檀香嫋嫋。
葉宸站在鋪設著暗青色地磚的演武場中央，略微不安地整理了下衣領。他能感覺到後頸處的混沌源核微微發燙，仿佛感知到了四周若有若無的敵意。
“放鬆點，”蘇曉走到他身邊，聲音壓得很低，“這群老古董就是想摸摸你的底細，不會真下狠手。”
葉宸苦笑：“你確定？我怎麼覺得那邊幾個壯漢看我的眼神像是要生吞了我。”
演武場四周，十餘名蘇家子弟分立兩側，有老有少，皆身著傳統練功服。他們的目光銳利如刀，毫不掩飾地打量著葉宸這個外人。為首的是位年約五旬的長者，蘇曉低聲告知那是他三叔蘇墨，目前代管家族事務。
蘇墨向前一步，聲音洪亮：“葉小友，曉兒已將你的事情大致告知。蘇家雖已不複往日輝煌，但仍守著幾分古武傳承。聽聞你身負奇異能力，今日邀你切磋，無非是想見識見識現代異能與我古武之術，孰強孰弱。”
葉宸心中明了，這所謂的“切磋”絕非表麵那麼簡單。自父親失蹤後，他早已習慣成年人話中有話的交流方式。
“晚輩才疏學淺，還請各位前輩手下留情。”葉宸拱手行禮，姿態放得極低。
蘇墨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隨即招手：“文遠，你來向葉小友討教幾招。”
一名約莫二十出頭的青年應聲出列。他比葉宸略高半頭，肩寬腰窄，步伐沉穩，一看便知功底紮實。
“蘇文遠，蘇家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蘇曉在葉宸耳邊快速低語，“擅長擒拿和近身短打，彆讓他貼太近。”
葉宸點頭，深吸一口氣走向場中。他能感覺到林薇擔心的目光從觀眾席上傳來，淩霜則站在角落，麵無表情地觀察著一切。
二人相對而立，互相行禮。
“請。”蘇文遠話音剛落，身形已動。
他沒有絲毫試探，直接欺身而進，右手成爪直取葉宸咽喉。速度之快，遠超葉宸預料。
危急關頭，混沌源核自行反應。葉宸隻覺得後頸一熱，身體已本能地向後滑退半尺，恰好避開這淩厲一爪。
“好！”周圍響起幾聲喝彩，不知是為蘇文遠的進攻，還是為葉宸的閃避。
蘇文遠眼中閃過詫異，顯然沒料到葉宸能如此輕鬆躲開。他步伐一變，如影隨形般跟上，雙掌翻飛，攻勢如潮。
葉宸在密集攻擊中左右閃躲，混沌能量自發地在周身流轉，增強他的反應和速度。但他謹記淩霜的告誡——不可在不明勢力麵前過度展現實力，隻能以基礎能力周旋。
三五回合後，蘇文遠久攻不下，似乎有些急躁。他忽然變招，一掌虛晃，另一隻手不知如何竟已扣住葉宸手腕。
葉晨隻覺得一股奇異力道透體而入，整條手臂頓時酸麻無力。這是蘇家獨有的內勁技巧，能透過表麵直擊經絡。
混沌能量自主反震，蘇文遠如觸電般鬆手後撤，臉上滿是驚疑。
“這是什麼功夫？”蘇文遠甩著發麻的手問道。
葉宸苦笑：“恕難詳告。”他心裡清楚，剛才那是源核的自我保護機製，幾乎不受他控製。
蘇墨在場邊眯起眼睛，與身旁幾位長者交換眼神。
“繼續。”蘇墨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蘇文遠調整呼吸，再次攻來。這次他的招式更加謹慎，不再試圖與葉宸直接接觸，而是以遊走試探為主。
葉宸漸漸適應了這種節奏，開始嘗試調動微量混沌能量強化視覺。在他的視野中，蘇文遠的動作似乎變慢了些，招式間的銜接也隱約可見破綻。
當蘇文遠一記側踢襲來時，葉宸看準時機，矮身躲過的同時，右手並指如刀，輕輕點向對方支撐腿的膝蓋側後方。
這一指看似輕描淡寫，卻蘊含著恰到好處的混沌能量。蘇文遠頓覺腿上一麻，平衡儘失，踉蹌幾步才勉強站穩。
場邊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蘇家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竟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人逼到如此地步？
蘇文遠臉色由紅轉白，顯然動了真怒。他低喝一聲，周身氣勢陡然一變，雙手緩緩抬起，擺出一個奇特的起手式。
“文遠不可！”蘇墨出聲製止，卻已晚了半步。
蘇文遠身隨掌走，速度暴漲，掌風淩厲如刀。葉宸隻覺得一股無形壓力撲麵而來，幾乎窒息。
混沌源核劇烈震動，自主湧出大量能量。葉宸暗叫不好，竭力想要控製，卻如孩童試圖勒住狂奔的野馬。
就在蘇文遠掌力即將及體的刹那，葉宸周身忽然浮現一層淡金色微光。兩股力量碰撞，發出沉悶響聲。
蘇文遠被震得連連後退，臉上寫滿不可置信。
葉宸站在原地，喘著粗氣，努力平複體內躁動的能量。剛才那一下，他幾乎用儘了全部意誌才沒讓能量失控爆發。
演武場內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