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娘背後的漢子們,一個個也是摩拳擦掌,高聲嚷道。
“就是,我們糧船幫,可沒有一個孬種!”
陳墨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讚許,他看著眼前這個英姿颯爽的女子,心底生出幾分敬佩之意。
“林當家果然乃女中豪傑,隻是天津衛城牆堅固,你們擅長水路,不如,就從運河繞至天津衛東門,截住王則古退路,將這貪官一網打儘!”
林七娘眼睛一亮,陳墨這安排,正好讓他們這些長期在船上討生活的漢子,有發揮的空間。
“我們現在就出發,周遇吉,方振邦兩位將軍,恐怕已經在天津衛西北二門對峙,我們不給王則古任何反應的機會,東門水路,就交給林當家了!”
……
王則古此時正站在城樓上,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
“怎麼感覺今天海邊吹來的風,有一股子血腥味?”
轟!轟!轟!
回答他的,是紅夷大炮的炮聲。
堅固的青磚城牆,在實心炮彈麵前,也變得脆弱不堪。
周遇吉帶著五千明軍精銳,立於城下,身後,是剛剛組裝完畢的十門紅夷大炮。
“敵襲,是?啊?是明軍?”
看到周遇吉軍隊的甲胄,王則古心頭一緊,是朝廷派兵來了!
他站在城牆上,朝著下麵大喊。
“快停火!我乃天津衛知州王則古!你們是哪路兵馬,敢擅攻官府?!”
周遇吉冷哼一聲,正色喊道。
“王則古,你貪汙受賄,官商勾結,欺上瞞下,至百姓死活不顧,證據確鑿,今日我等奉鎮國公陳墨之命,特來討伐於你!”
說完,周遇吉騎馬後撤,手中旗幟一揮,又是幾聲炮響。
王則古想要狡辯,回應他的又是幾聲巨響,城牆的碎石打在他的臉上,留下血痕。
“撤!對方人太多,我們從東門撤退,走水路,北上去和清軍彙合!”
他嘶吼著,沒想到對方的火力竟然如此凶猛,明軍怎麼會帶著紅夷大炮這種重火力出現在這裡?
他一邊衝下城牆,一邊大喊。
“快,吧佛郎機炮推上來,還擊!還擊!”
炮手們手忙腳亂的裝填炮彈,點燃引信。
砰砰砰的炮聲響起,密集的鐵砂和石子朝著城下的明軍覆蓋而去。
周遇吉早有準備,第一時間讓盾兵結成龜甲陣,將炮兵保護在其中。
那些鐵砂石子,打在盾牌上,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卻沒造成任何實質傷害。
“報,將軍,東門水路發現敵軍,是……是糧船幫的人!”
“什麼?”
糧船幫不是和範玉宸決戰去了嗎?難道?
他快步跑到東門方向的了望塔,舉起望遠鏡觀察。
隻見運河之上,數十艘大船一字排開,上麵站滿了手持火槍,身穿黑色甲胄的玄甲軍。
王則古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飛鴿傳書趙鐵山,讓他來支援!我們裡應外合,殺出一條血路,告訴他,老子完了,他也活不了!”
“是!”
可惜,這鴿子,注定是沒人能收了!
王則古快步奔向西門,卻發現西門大開,更是傳來一陣騷動。
“西門,居然開了!”
他滿臉不可置信,西門怎麼會這麼輕易失守?
方振邦此刻已經控製西門,他利用自身天津衛僉事的身份,輕易騙開了城門。
三百夜不收一擁而上,西門正式易主。
王則古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方振邦,你!居然出賣我!?”
站在城樓上的方振邦冷笑一聲。
“我早就勸你給百姓留條活路,可你一意孤行,現在你是自食其果!”
一個親兵拉起地上的王則古。
“將軍,我們從南門走,他們不可能突然多出這麼多兵力,既然西門被控製,主力一定會走這裡,南門,還有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