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星的計謀，乍一聽，確實不錯，帳內眾人也頻頻點頭。
多鐸打完牛金星，還未解氣，向前一步，抱拳說道。
“王兄，此等反複之輩的計策，豈能輕信？聯合李自成？虧他說的出口，我八旗勇士怎可與流寇為伍？豈不是會讓我大清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李自成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就算他今日同意與我聯合，明日緩過氣來，必定反咬一口，依我之見，就該趁他病，要他命，繼續西進，一鼓作氣將其殲滅！永絕後患！”
範文程緩緩走到中央，連看都沒看牛金星一眼，衝多爾袞拱手道。
“豫親王說的不錯，牛金星此計雖毒，但存在一個致命的破綻！”
範文程走到牛金星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等若是南下，要打著為崇禎清君側，或是擁立南明弘光帝的旗號，若是和李自成聯合，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範文程的話，讓多爾袞和多鐸讚許點頭。
“牛金星的計策，也不是完全不能用，我們確實需要派人去擾亂陳墨的後方，動搖他的民心。”
“但這還不夠！陳墨想安內，我們就不能讓他安！”
“但我們的目標，不是京津，而是河南和山東！”
範文程建議，京津陳墨民心已穩，難以撼動。
所以，派數支八旗精銳小隊，偽裝成流寇，繞過京城，直撲河南山東腹地。
不需要攻城，也不需要掠地，唯一的目的，就是製造混亂，燒毀農田糧倉，襲擊村莊，讓整個中原，都陷入混亂！
這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
多爾袞鼓掌大笑。
“妙啊！”
範文程的計策，更加合他心意……
牛金星心中暗罵。
要論毒，還得是你範文程啊！牛某甘拜下風！
多爾袞卻突然轉向牛金星，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牛金星，你曾為順臣，又和陳墨直接博弈過，河南山東，你應該很熟悉，這散播謠言，擾亂民心之事，就交給你，若是辦得好，本王定重用於你！”
牛金星心中狂喜，連磕三個響頭。
“小的定不負王爺信任！”
看著牛金星退出軍帳，多鐸皺眉說道。
“王兄，這牛金星不過是個反複無常，陰險自私的小人，豈能信他？”
多爾袞冷笑一聲。
“本王又不是要他的忠誠，隻要他的作用，隻要他有用，便可用，就算他反水或是被陳墨殺了，又有何妨？對我們沒有任何損失，隻是丟掉一件垃圾罷了！”
範文程補充道。
“我們也要看看這陳墨到底如何手段通天，若是他連牛金星都對付不了，也不配做我大清的對手！”
“牛金星，隻不過是我們扔出的煙霧彈罷了，我們真正需要做的，是暗中聯係弘光南明！”
“隻要我們承認他們的正統性，和弘光政權達成合作，一起討伐國賊陳墨，那我們便是師出有名！”
範文程建議秘密聯絡江北四鎮之一的劉澤清，此人貪生怕死，見利忘義，去年還曾私吞軍餉十萬兩，逼得手下士兵嘩變，隻要許以重利，定可策反。
至於李自成，暫時停止和他的正麵衝突，留下兩萬精銳遊擊他的糧道，便可逼他繼續西撤，無力與滿清為敵。
範文程的計謀，確實很辣，但他們永遠都不會明白，他們麵對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對手。
他們不知陳墨的以戰養戰，也不知他的係統可以隨時共享情報。
他們以為陳墨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最終當皇帝。
但陳墨這個階段的目標，一直都隻是驅逐韃虜！
【主上，關外發現牛金星蹤跡，此人攜帶數百韃子騎兵，偽裝成商隊，準備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