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的話，清晰的傳入李自成耳中，讓他稍稍放下心來。
他喊的是韃子……難道是來幫自己的？
還不等多鐸說話，李自成先是上前幾步，語氣裡透著警惕。
“陳墨！你來做什麼？”
陳墨？
聽到這個名字，多鐸瞳孔猛地一縮。
他身邊的幾個八旗將領，更是臉色大變，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兵器，禦馬上前，將多鐸護在身後。
這個名字，在清軍之中，可以說是人儘皆知了！
黑山頭一戰，真定府一戰，雖然大多數人沒親眼見過陳墨本人。
但他的名字，早已在清軍心中，種下夢魘。
是他？
居然是他？
他出現在這裡……
難道說……
阿濟格已經戰死？
多鐸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他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年輕的身影，恨不得身後生出翅膀，飛上去將他撕成碎片。
陳墨可沒有理會多鐸那邊腦袋裡在想什麼。
隻是淡淡的看了李自成一眼，嘴角再次勾起玩味的弧度。
“李老哥，彆來無恙啊！”
他笑著一拱手，帶著幾分玩笑之色。
“我隻是碰巧路過，看到李老哥身陷囹圄，想要問問，需要幫忙嗎？”
劉宗敏氣得哇哇大叫。
“好你個陳墨，一肚子壞水，這次是不是又打算來坑我等？”
“我好心來幫忙，你這瘋狗莫要亂咬人！”
什麼？瘋狗？
劉宗敏暴跳如雷，就要舉刀跳下山崖。
幸好被李自成攔住，否則非摔死他不可。
“陳墨！你我之間的恩怨，能否以後再說，今日，韃子入侵我華夏腹地，你我皆是漢家兒郎，難道不應同仇敵愾，反而坐收漁利嗎？”
李自成學聰明了，他這時用民族大義，逼陳墨表態。
陳墨聞言，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李老哥，難道忘了，上次我已經說過，我和你之間，可沒什麼恩怨，都是你在算計我啊！”
說完，他眼神一冷，看向李自成。
“這番話倒讓你說的漂亮，你在京城燒殺搶掠之時，可曾想過，那些被你逼死的百姓，也是漢家兒郎？”
一句話，說的李自成麵紅耳赤，啞口無言。
是啊……近幾個月，他無數次想起京城發生的一切，若是當初沒有縱容手下……
哎！算了，一切皆無重來的可能。
多鐸在一旁聽著，心中卻是疑惑更甚。
這陳墨，和李自成果然是不合。
他這次來，果然是為了坐收漁翁之利，想要同時拿下自己和李自成？
還說什麼路過。
這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他的目光在陳墨身邊那二十幾個士兵身上來回掃視。
就憑他這二十幾人？
難道他在虛張聲勢，拖延時間？
他的後續部隊，應該就在這附近！
多鐸的內心一陣慌亂。
他既想趁此機會，一舉殲滅李自成，南下豫中休養。
又怕陳墨埋伏了更多的軍隊，到時候腹背受敵。
李自成此刻同樣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陳墨這人，從不按常理出牌，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既害怕他突然和多鐸聯手，滅掉自己。
又隱隱期盼著，陳墨能和多鐸打起來，讓自己獲得喘息的時間。
“陳墨！”
李自成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
“隻要你今日與我一起擊退韃子，我大順，願與你平分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