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走出房間，看著天邊的豔陽。
也是時候去親自見一見，那個弘光皇帝了！
廬州府城外，一望無際的曠野之上。
近十萬降兵，堆積在這片土地上。
他們或坐或站，三五成群，甲胄五花八門，手中的武器更是千奇百怪。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一張張寫滿不安和迷茫的臉。
高傑和左良玉兩位梟雄的落幕，並沒有給他們帶來解脫。
反而讓他們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之中。
“聽說定國公會來收編我等，不知是不是真的……”
“應該是吧，聽說定國公手下的兵，各個吃的好，喝的好，還有田分呢！”
“就怕定國公看不上我們這些兵啊，聽說他麾下的士兵，各個以一當十！全是精銳！”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連家都沒了，不當兵，隻能去當土匪了。”
黃得功和鄭忠信立馬於高坡上，看著眼前這盤散沙，眉頭緊鎖。
“定國公當真要將這十萬人，儘數收編？”
黃得功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鄭忠信隻是點點頭，同樣一臉凝重。
“定國公的命令，就是如此……”
突然，底下的喧嘩聲，戛然而止。
十萬人的嘈雜，彷佛同時被一雙大手扼住。
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遠處。
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細線。
那黑色的線，緩緩前進，卻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是陳墨的玄甲軍！
一個身穿破舊明軍甲胄的老兵，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他身邊的年輕人，更是嚇的腿肚子都在打顫。
“乖乖……這就是定國公麾下的玄甲軍？”
黑色的隊伍，越來越近。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像是每一步都踏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那股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殺氣，讓在場的所有降兵，都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他們終於明白，為何傳言中，這支隊伍，能讓韃子聞風喪膽。
光是這份氣勢，就足以碾壓他們見過的任何一支軍隊。
一個身高明顯低於玄甲軍的身影，從軍陣中緩緩走出。
他沒有穿甲胄，隻是一身簡單的黑色勁裝。
隻是靜靜站在那裡，便成了這片天地的中心。
敬畏、好奇、還有深深的恐懼。
陳墨。
來了！
陳墨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片降軍，目光所及之處。
無一人不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良久，他緩緩抬起手，身後的玄甲軍，操練起來。
他們以百人為一陣，迅速散開，組成了數十個大小一致的方陣。
每一個動作，都像用尺子量過一般，精準無比。
稍息、立正等聞所未聞的口號，伴著整齊劃一的動作。
甲胄的碰撞聲，腳步的落地聲，全都沒有任何雜亂之音。
把那些降兵，看得目瞪口呆。
“今日，給你們一個選擇！”
“願為強者，磨練筋骨，抵抗外敵者，可入我玄甲從軍！”
“不願者，我亦不強求！”
“分發田地，卸甲歸田，做個安分守己的百姓！”
說完，他不再言語，隻是靜靜看著這些降兵。
現場一片寂靜。
降兵們麵麵相覷。
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卸甲歸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