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強壓心中的狂喜,一路狂奔,七拐八拐。
最終來到了一處廢棄的山神廟。
廟內,早有幾名身穿商賈服飾的人在此等候。
“大人,得手了?”
周五點點頭,從懷中掏出那份圖紙,眼中閃著精光。
“立刻帶回盛京!此乃我大清複興之關鍵!”
接應之人接過圖紙,小心的收進懷裡。
“大人放心,我們這就出發!”
躲在暗處的範正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暗中跟著這幾個商人,有情況立刻稟告門主!”
身後的幾個夜不收微微頷首,消失在了林子裡。
崇禎十八年,春,盛京依然被冰雪覆蓋。
與陳墨治下的萬物複蘇不同。
這座城裡,彌漫的全是壓抑與沉寂。
曾經高傲的巴圖魯,現在隻要酒後談論起陳墨。
眼中再沒有任何輕蔑。
而是帶著仇恨、困惑,還有他們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恐懼。
睿親王府,火盆燒的很旺,多爾袞卻隻覺得渾身冰涼。
他麵前的沙盤上,代表陳墨勢力的棋子,越差越多。
已經從京畿,蔓延至江南。
萬萬沒想到,陳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泥腿子。
短短一年,已成為一個連他都不得不重視的一方霸主。
他拿起一本厚厚的陳墨資料。
看著上麵記載的樁樁件件。
那一件,都是他多爾袞夢寐以求的成就。
崇禎十七年冬,陳墨麾下大將黃得功、鄭忠信,收編高傑、左良玉十萬降軍。
合兵南下,豫東、江南兩地,望風而降。
同期,李岩,紅娘子夫婦於豫中大興屯田,開封歸德等地流民歸附者,已達百萬,不戰而定。
京津、濟南府、保定府三地軍器局已經擴建完畢,日夜趕工,每月可得數千支火槍,據說還有秘密新式火槍,威力不俗。
陳墨還頒布新政,於各地設置安置司、巾幗司,收攏軍心,萬民歸附。
多爾袞越看越氣,一把將冊子摔在桌上,胸口劇烈的起伏。
他試圖從情報中翻出哪怕一點點陳墨的敗績。
卻全是摧枯拉朽般的大勝。
甚至連虧都沒吃過。
阿濟格、多鐸二人的臉色同樣如翔在喉。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陳墨兵力分散,無力南下?”
多爾袞的聲音憤怒至極。
“這才多久,他已儘得天下之半,而我們,卻還窩在這裡,舔舐傷口!”
多鐸猛的起身,滿臉不甘。
“王兄,不能在這樣耗下去了,陳墨如今攤子鋪的太大,但大部分都是新收的降軍,皆是烏合之眾,不趁這個時候與他決一死戰,等他羽翼豐滿,我們……”
這番話,說出了在場所有滿洲將領的心聲。
他們是狼,不是蛇!
與其在這裡冬眠,不如決一死戰!
他話音剛落,範文程卻在此刻輕咳一聲,緩緩走出。
“王爺,諸位將軍,恕老臣直言,現在陳墨最希望我們去做的,恐怕就是決一死戰!”
範文程走到堪輿圖前,指著上麵的黑色區域。
“我軍現在還有多少兵力?最多十五萬!”
“陳墨麾下可戰之力,恐怕已不下三十萬!”
“且占據中原腹地,人口千萬,糧草源源不絕,我等若是傾巢而出,便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即便那三十萬都是烏合之眾,但以陳墨目前的武器數量,即便是三十萬孩童,我們也不見得能討到多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