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應他的，隻有李三冰冷的聲音。
“遠程火槍方陣，準備！”
“自由射擊！”
戰場上，戰場上那五千名火槍兵動了。
取彈藥，咬開紙殼，倒火藥，塞入彈丸，壓實。
所有人動作一氣嗬成，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也沒有一絲慌亂。
阿濟格已經被炮火轟的七葷八素。
可無儘的憤怒，還是讓他揮舞著戰刀，試圖重整陣型。
殘餘的八旗兵，還有一萬餘人。
他們也算是死中求生的精銳了，骨子裡的悍不畏死，壓下了他們對炮火的恐懼。
就在他們陣前重整陣型，再次向前衝鋒之際。
迎接他們的，不再是驚天動地的炮火。
而是一片死寂。
距離越來越近。
李三的令旗，再次揮下。
“第一排，開火！”
“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雖不像神武大炮那般驚天動地。
卻也在不停的收割八旗騎兵的生命。
衝在最前麵的數百名八旗兵，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
每一發子彈，都能在一名騎兵的胸前炸開一朵血花。
戰馬悲鳴著倒下，騎兵重重的摔在地上。
後續的騎兵躲閃不及，紛紛撞在一起，摔成一團。
衝鋒陣型，再次被打亂。
“第二排，開火！”
還沒等他們有任何反應，第二排的槍聲再次響起。
又是一片人仰馬翻。
“第三排，開火……”
槍聲，連綿不絕，陣地上，哀鴻遍野。
八旗兵引以為傲的騎射，連弓箭射程都沒進入。
就成了一個笑話。
自己射不到百步之外的敵人。
但人家卻能在百步之外精準收割他們的生命。
一個幸存的八旗兵，看著身邊不斷倒下的同伴，終於崩潰了。
它調轉馬頭，發瘋似的向後逃竄。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軍心和陣型，在這一刻，徹底潰散。
整個戰場，完全變成了一個單方麵的屠宰場。
那些逃跑的騎兵，用手中的馬鞭瘋狂的抽著馬屁股，想要逃出戰場。
可隨著一聲悠揚的號角聲響起。
之前埋伏在潼關的一萬闖軍火槍兵，堵住了他們逃跑的後路。
李三嘴角勾起一抹殘忍。
“既然來了，就留在這吧！”
那一萬闖軍，雖然隻經過短短幾天的訓練，隻學會了火槍的操作，沒什麼準頭。
但也架不住火力密集。
密密麻麻的槍聲，雖然毫無章法，卻沒放過一個企圖逃跑的韃子兵。
李自成和劉宗敏已經徹底看傻了。
他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眼前的景象，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一彆不過一年。
陳墨軍隊的黑色箭矢，給他們造成的陰霾還未消散。
人家已經全部換成火槍了……
這就是李三口中說的，時代變了？
這就是未來新時代的戰爭？
個人的勇武，在這樣絕對的火力壓製下，不堪一擊。
李自成釋然一笑。
自己始終都是舊時代的殘黨。
阿濟格卻是徹底瘋了。
他揮舞著戰刀，開始砍向身邊試圖逃跑的騎兵。
可這根本無濟於事。
不管逃與不逃。
他們的命運，早已注定！
他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鐵騎，在被對方的彈雨像割韭菜一般一茬一茬的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