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下旨吧!我等願為先鋒,與那陳墨拚至最後一兵一卒!”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王爺之勇,天地可鑒,可是,敢問王爺,當真要將我大清置於萬劫不複之地嗎?”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範文程在兩名太監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艱難的走進大殿。
自從被關進大牢,範文程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半月前,還勉強有幾分人色。
此刻的他,麵色慘白,頭發胡須也在短短半個月間全然花白。
看著已是行就將木,全靠一口氣吊著的狀態了。
看著這個也曾為大清立下諸多功勞的漢臣,濟爾哈朗鮮有的沒有出言譏諷。
也許是尚有一絲人性,也許是看他時日無多。
“範文程,你不要再擾亂軍心!”
範文程僅走了幾步路,便已是續傳噓噓。
他沒有理會濟爾哈朗,隻是艱難的轉向孝莊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太後,入關計劃,老臣自知罪孽深重,本該閉嘴不言,但是,見諸位宗親貴族仍執迷不悟,欲將我大清帶入萬劫不複的深淵,老臣,不得不言!”
他緩緩起身,眼神掃過在場眾人,最終落在濟爾哈朗臉上。
“並非老臣動搖軍心,而是陳墨,早已將我大清的根基,連根拔起!”
這些滿清將領,隻知道陳墨麾下軍隊犀利,火器精良,卻不知陳墨真正的可怕之處!
是日新月異!
去年,他們還在仿製陳墨的火器,試圖拉近和他的差距。
到了今年,陳墨的火器已經發展到即便是把圖紙送給他們,他們都造不出來的地步。
而且陳墨的目標,也從來不在滿清這一畝三分地上。
破浪號成功下水,已經預示著他的目標在更遠的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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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文程緩緩解釋道。
“陳墨半年所成,是我等十年之功!他治下學府林立!萬千學子所學皆為格物致知之學。”
“十年後,這些學子便是他的良將、能臣、巧匠!”
“而我等十年之後,還剩下什麼?不過是更少的勇士,和更多的墳塚!”
“此乃時代之彆,我等已然落後,如何追趕?”
濟爾哈朗臉色一滯,梗著脖子怒斥道。
“不過就是些奇技淫巧,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範文程搖了搖頭,看向濟爾哈朗的眼神中,竟生出一絲憐憫。
“即便王爺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也還有其他無法逃避的問題!”
“陳墨治下,漕運通達,修路不止,物資調動速度十倍於我,我軍未到,糧草已儘,敵軍未動,補給先行!”
“更何況,他深耕民心,治下處處皆是他的耳目,我大軍隻要有任何南下異動,他便了如指掌,我等無任何先機可占,如何能勝?”
殿內,一些掌管後勤的將領麵露難色,他們知道,範文程所言非虛。
範文程劇烈的咳嗽起來,在太監的攙扶下,才勉強穩住身體。
“最重要的一點!”
“陳墨以仁治國,給士兵百姓分田,給家屬撫恤,讓將士無任何後顧之憂,人人願為其戰死!治下萬民更是將其視為再生父母!”
“阿濟格親王被擒,非但不殺,反而優待,這些,早已傳遍大清。”
“以致我大清子民,聽聞南朝之事,都心向往之,逃亡投奔者,日益劇增。”
“天時地利人和,我等三者皆失!敢問鄭親王,敢問諸位將軍,此戰,是何意義?不過是驅使我大清最後的勇士,去赴一場毫無勝算的死局罷了!”
“你你你!胡說八道!”
濟爾哈朗被這番話駁斥的體無完膚,氣急敗壞之下,隻剩下這句蒼白的怒吼。
他指著範文程,卻是一句有力的反駁都說不出。
範文程沒再看他,而是踉蹌著身體,再次朝著孝莊的位置撲通一聲跪下。
這個為大清謀劃了一生,也見證了大清從鼎盛走向衰敗的謀士,此刻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太後,皇上!”
“老臣窮儘畢生所學,輔佐兩代君王,卻落得山河破碎之局,老臣有負先帝!罪該萬死!”
“然,為保全宗廟社稷,為我大清宗師留下一絲血脈,為大清百姓留一條活路……”
“老臣今日,不得不做這千古罵名第一人!”
他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額頭與地板發出一聲悶響。
“我等……降了吧!”
話音剛落,範文程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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