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州城內,短暫的抵抗勢頭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如同暴風雨中搖曳的燭火,迅速黯淡下去。
儘管鐵弓、趙四等人拚死力戰,臨時組織起來的守軍也爆發出了驚人的勇氣,但麵對如潮水般湧來、殺紅了眼的突厥騎兵,防線依舊被多處突破。
越來越多的突厥兵嚎叫著衝過被撞開的障礙,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入城內大街小巷。
彎刀揮舞,帶起一蓬蓬血雨;火箭四射,點燃一棟棟房屋。哭喊聲、求饒聲、狂笑聲與兵刃碰撞聲、建築倒塌聲混雜在一起,將這座千年古城化為了人間煉獄。
來不及逃走的百姓如同待宰的羔羊,在鐵蹄與利刃下紛紛倒下,繁華的街市淪為血腥的屠場。
鐵弓左臂被狼牙棒擦過,皮開肉綻,鮮血浸透了衣袖,依舊死戰不退,率領著僅存的幾十名護衛和青壯,依托著一處石坊進行著最後的抵抗,但包圍圈越來越小,眼看就要被淹沒。
趙四渾身是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一刀劈翻一名突厥兵,喘著粗氣對鐵弓嘶吼道:“鐵弓大哥!頂不住了!援軍……援軍再不來,咱們今天就都得交代在這兒了!”
鐵弓望著四周越來越多的敵人,眼中也閃過一絲絕望,但依舊死死握著刀,嘶聲道:“頂不住也得頂!就算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主公……一定會來!”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晉州城南麵,陡然傳來了如同悶雷般急促逼近的馬蹄聲!那聲音整齊而浩大,帶著一股無可阻擋的鋼鐵洪流般的氣勢!
“援軍!是援軍!”一個眼尖的守軍指著南麵,用儘全身力氣嘶吼起來,聲音中充滿了絕處逢生的狂喜!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麵迎風招展的“劉”字大旗!晉州都尉劉方,一馬當先,身著明光鎧,如同憤怒的雄獅,率領著三千邊軍精銳騎兵,如同赤色的狂潮,沿著官道席卷而來!
“邊軍!是劉都尉的邊軍來了!”城頭殘存的守軍發出了震天的歡呼,幾乎要落下淚來。
幾乎在劉方部隊出現的同時,另一支規模較小,卻更加引人注目的隊伍,如同幽靈般從側翼的山林中驟然殺出!人數不過五百,卻個個神情剽悍,動作整齊劃一,正是李晨親自率領的潛龍鎮援軍!風狼一馬當先,充當鋒矢。
最讓城上城下所有人,包括正在瘋狂劫掠的突厥人都為之側目甚至驚駭的,是這五百潛龍軍手中那造型奇特、閃爍著幽冷寒光的武器——手持連弩!
“目標,入城胡虜!自由散射!放!”風狼的聲音冰冷無情,如同死神下達敕令。
下一刻,令整個戰場為之失聲的一幕發生了!
“嘣嘣嘣嘣——!”
一陣密集得完全不似弓弦、倒像是暴雨擊打鐵皮屋頂的恐怖震響陡然爆發!五百支連弩同時噴吐出死亡的火焰!那不是一支支箭矢,那是一片真正的、由純鋼弩箭構成的金屬風暴!
衝在最前麵、正準備圍殲鐵弓殘部的一隊近百名突厥騎兵,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如同被無形的巨鐮橫掃而過!人喊馬嘶聲中,人仰馬翻,如同被割倒的麥子般成片倒下!鮮血如同噴泉般從人和馬匹身上無數的創口中飆射而出,將那片街麵瞬間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紅!
一輪齊射,近百突厥精銳,非死即傷,幾乎全滅!
這恐怖的殺傷效率,這聞所未聞的武器,讓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無論是城上的守軍,還是剛剛衝入城的劉方邊軍,甚至是後方正在指揮的禿魯花和胡彪,全都目瞪口呆,頭皮發麻!
“那……那是什麼妖法?!”一名突厥百夫長看著眼前瞬間變成修羅場的街道,聲音都在顫抖。
劉方勒住戰馬,看著潛龍軍手中那不斷噴吐箭矢、如同收割生命機器般的連弩,眼中也充滿了震撼與難以置信:“李兄弟……你這……真是給了老哥我好大一個驚喜!”
潛龍軍的連弩手們麵無表情,動作機械而高效,扣動扳機,箭匣清空,迅速更換,再次齊射!
他們根本不需要精確瞄準,隻需要對著突厥人密集的方向覆蓋射擊即可。狹窄的街道,密集的敵人,使得連弩的殺傷力被發揮到了極致!
金屬風暴所過之處,突厥人如同被狂風卷過的落葉,成排成排地倒下。
他們賴以稱雄的騎射、彎刀,在這絕對的火力密度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僥幸未被射中的突厥兵,也被這恐怖的殺戮景象嚇得魂飛魄散,鬥誌瞬間崩潰,哭喊著向後逃竄。
“不準退!不準退!給我頂住!”胡彪氣急敗壞地嘶吼,獨眼中充滿了驚懼與瘋狂。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李晨手中竟然掌握著如此可怕的大殺器!
然而,兵敗如山倒。
前方潰退的士兵衝亂了後方的陣型,連弩死亡的尖嘯聲和同伴淒厲的慘叫聲,如同瘟疫般在突厥聯軍中蔓延。麵對一邊是如同銅牆鐵壁般壓來的劉方邊軍,一邊是如同死神鐮刀般不斷收割的潛龍連弩,突厥人的士氣徹底崩潰了。
“撤!快撤!”禿魯花看著瞬間逆轉的戰場和慘重的傷亡,終於膽寒,發出了撤退的命令。
聯軍如同受驚的羊群,再也顧不上搶掠,拚命向著北門方向逃竄,自相踐踏者不計其數。
李晨與劉方彙合,看著潰逃的敵軍和滿目瘡痍的晉州城,沉聲道:“劉大哥,追擊殘敵,收複失地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風狼,帶你的人,協助鐵弓,清剿城內殘敵,撲滅火勢,救助百姓!”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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