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帶著一身酒氣和滿腹沉重回到潛龍商行後院,將門窗關緊,這才將在軟紅軒探聽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稟報給李晨。
當聽到刁難背後竟是刺史王德貴親自指使,且根源在於覬覦閻媚與柳燕兒的美色時,房間內的氣氛降至了冰點。
“砰!”閻媚猛地一掌拍在桌上,堅實的木桌竟被她拍得裂紋蔓延,鳳目中煞氣四溢,周身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寒意,“好個狗官!竟敢把主意打到姑奶奶頭上!我現在就去宰了他!”說著便要起身,紅裙無風自動。
“閻姐姐不可!”柳燕兒嚇得小臉發白,連忙拉住閻媚的衣袖,“那……那是刺史,官好大的!你去會有危險的!”
周秀娥也是俏臉含霜,但她比閻媚冷靜得多,上前一步按住閻媚的肩膀,沉聲道:“媚兒妹妹,稍安勿躁!刺殺朝廷命官,乃是滔天大罪!屆時不僅你我,夫君、這商行、乃至北地的基業,都將麵臨滅頂之災!萬萬不可衝動!”
李晨臉色陰沉如水,眼神銳利如刀。
王德貴此舉,已然觸及了他的逆鱗。
但他深知周秀娥所言在理,硬碰硬,以目前的力量,無異於以卵擊石。
“秀娥說得對,直接動手是下下之策。”李晨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怒火,目光掃過眾人,“這王德貴既然出手,就不會輕易罷休。我們必須想辦法破局。”
周秀娥見李晨冷靜下來,心中稍安,明眸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開口道:“夫君,諸位,秀娥早年隨先父行商,深知一個道理。是人,便有弱點,有貪欲,有懼怕之物。這王德貴既然能為一己私欲,濫用職權打壓我們,其品性可見一斑。如此之人,絕不可能毫無破綻。”
她頓了頓,看向柳城和鐵弓:“柳掌櫃人脈廣,鐵弓大哥手下也有機靈可靠的弟兄。我們何不雙管齊下?柳掌櫃繼續在官麵胥吏、商賈圈子裡打探,看看這王刺史除了好色,還有什麼嗜好?是貪財?還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或者,他有什麼忌憚的人或事?鐵弓大哥則派些生麵孔的弟兄,盯著刺史府的動靜,看看平日有哪些人頻繁出入,王德貴常去哪些地方,或許能發現些端倪。”
周秀娥的分析條理清晰,指向明確,讓在場眾人焦躁的心情平複了不少。
柳城撫掌道:“周夫人此言有理!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尋其破綻。這王德貴在晉州經營多年,不可能鐵板一塊,定然有對手或是不滿他之人。若能找到其把柄,或可反製!”
鐵弓也抱拳道:“主公,夫人,此事交給鐵弓。我立刻挑選幾個機警的弟兄,分班輪流盯著刺史府及王德貴常去的幾個點。”
李晨讚賞地看了周秀娥一眼,關鍵時刻,這位夫人總能展現出超越尋常女子的冷靜與智慧。“就按秀娥說的辦!柳掌櫃,打點關係需要的銀錢,儘管支取,不必吝嗇。鐵弓,挑選人手務必謹慎,安全第一,寧可慢,不可暴露。”
“屬下卑職)明白!”柳城和鐵弓齊聲領命,立刻轉身出去安排。
閻媚雖然依舊怒氣難平,但也知道周秀娥的辦法是目前最穩妥的,隻得強壓下殺意,冷聲道:“若找到那狗官的把柄,我定要親手讓他好看!”
柳燕兒則依偎到周秀娥身邊,小聲道:“周姐姐,你真厲害。”
周秀娥輕輕拍了拍柳燕兒的手,目光卻看向李晨,帶著一絲擔憂:“夫君,此事需儘快。我擔心那王德貴久不見成效,會動用更激烈的手段。”
李晨點點頭,眼中寒光閃爍:“我知道。在他下一次出招之前,我們必須找到他的軟肋!”
接下來的幾日,潛龍商行表麵依舊營業,但柳城和周秀娥明顯感覺到,來自官麵的壓力並未減輕,各種小麻煩不斷,雖不致命,卻極大地牽扯了精力。
而暗地裡,一張無形的情報網悄然撒開。
柳城利用舊日人脈和銀錢開路,在州府胥吏、底層官員乃至其他商行掌櫃那裡旁敲側擊。鐵弓派出的護衛則化裝成貨郎、乞丐或閒漢,日夜盯著刺史府以及王德貴常去的酒樓、彆院。
信息碎片開始慢慢彙聚。王德貴好色貪杯,人儘皆知;他極其貪婪,晉州各項稅收、工程,經手必然克扣;此人看似庸碌,實則對權力看得很重,尤其忌憚有人威脅到他的地位;他與掌控晉州部分軍權的都尉劉方關係不睦,互相掣肘;他還特彆迷信,府中養著幾個所謂的“高人”……
然而,這些信息似乎還不夠分量,無法形成對王德貴的致命一擊。
直到第三天傍晚,鐵弓親自帶回了一個看似微不足道,卻讓李晨和周秀娥眼前一亮的消息。
“主公,夫人,我們的人發現,王德貴每隔三五日,便會微服去城西的一處僻靜宅院,每次隻帶一兩個心腹,神色鬼祟。那宅院看似普通,但守衛似乎很嚴密。我們的人不敢靠太近,但遠遠看到,有一次王德貴進去不久,有幾個穿著不像本地人,氣質精悍的漢子也從後門進去了。”
城西僻靜宅院?神秘外人?
李晨與周秀娥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光芒。
這王德貴,恐怕不止是貪財好色那麼簡單。這處隱秘的宅院,以及那些神秘的外人,或許就是撬動這位晉州刺史的關鍵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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