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曹操後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就在此時,前方不遠處的巷道拐角,突然傳來一陣壓抑的、野獸般的嘶吼,以及兵器碰撞的悶響。
所有人瞬間緊張起來,曹操和劉備的親衛立刻將主公護在中央。
王武打了個手勢,他麾下的前鋒斥候像幾隻狸貓,悄無聲息地貼著牆根摸了過去。片刻之後,一名斥候返回,壓低了聲音彙報:“主公,是幾個潰兵在搶一袋糧食,已經打起來了。”
曹操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殺機:“解決了他們,彆讓他們驚動追兵。”
“不可!”劉備立刻反對,“他們也是可憐人……”
兩人正爭執間,李玄已經帶著王武走了過去。
隻見巷道裡,七八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潰兵,正為了半袋已經發黑的粟米,用殘破的兵器進行著最原始的搏殺。其中一人已經被砍倒在地,胸口汩汩地冒著血,剩下的人則像瘋狗一樣,紅著眼睛撲咬在一起。
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李玄等人的靠近。
王武正要上前,李玄卻抬手攔住了他。
他沒有下令格殺,也沒有出言嗬斥,隻是靜靜地看著。直到其中一個看起來最強壯的潰兵,將最後一名對手捅翻在地,然後氣喘籲籲地撲向那袋粟米,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狂喜。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那袋糧食的瞬間。
“咻!”
一支羽箭,帶著破空之聲,精準地釘在了他麵前的地上,距離他的手指,不過一寸。箭羽兀自嗡嗡作響。
那名潰兵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他僵在原地,緩緩抬頭,這才看到了巷口處,那些如同鬼魅般出現的黑色甲士。
“在這裡,第一個道理,”李玄的聲音,在這死寂的巷道裡響起,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能活到最後的,不是最強的,而是最安靜的。”
他話音剛落,王武帶著幾名玄甲軍士卒,如同猛虎下山,瞬間衝了上去。沒有喊殺,沒有廢話,隻聽得幾聲悶哼和骨骼斷裂的脆響。那些剛剛還在拚死搏殺的潰兵,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乾淨利落地卸掉了武器,反剪雙手,按跪在地。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個呼吸。
王武一腳踩在那個最強壯的潰兵背上,將他那張沾滿了血汙和灰塵的臉,死死地壓進地上的灰燼裡。
李玄走到那袋粟米前,彎腰撿了起來,掂了掂,然後扔給了王武。
“第二個道理,”他看了一眼那些被製服的潰兵,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幾塊石頭,“你以為你贏了,隻是因為更強的獵人,還沒對你出手。”
他不再看那些潰兵一眼,轉身對曹操和劉備說道:“走吧,前麵有斥候的消息了。”
曹操和劉備麵麵相覷,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李玄這番話,這番舉動,看似是在教訓那些潰兵,又何嘗不是在給他們上這廢都中的第一課?
在這裡,所謂的仁義,所謂的規矩,都失去了意義。唯一的法則,就是最原始的叢林法則——活下去。
不遠處,斥候李風的身影如鬼魅般從一處陰影中閃出,單膝跪地:“主公,前方三裡,發現一處前朝的官倉,雖然被燒毀了大半,但地下的石倉完好無損,入口隱蔽,足以容納我等所有人!”
這個消息,是今夜以來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
所有人的精神都是一振,疲憊的腳步似乎都輕快了幾分。
李玄點了點頭,下令全軍立刻向官倉方向前進。
隊伍穿行在迷宮般的廢墟裡,氣氛依舊壓抑,但所有人的心中,總算有了一絲名為“希望”的微光。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拐過一條長長的、被燒毀的廊道,前方那座官倉的輪廓已經依稀可見時。
“嗚——”
一聲悠長、淒厲,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號角聲,毫無征兆地從他們身後的某個方向,遙遙傳來。
那不是西涼軍的軍號。
那聲音,比軍號更加古老,更加蒼涼,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邪異,穿透了夜風,穿透了廢墟,仿佛直接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響起。
所有人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李玄的瞳孔,也在這一瞬間,驟然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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