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和劉備同時看向他,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解。
李玄扶著牆,走到一張被掀翻的桌案前,那裡,還殘留著一張被血浸透的行軍地圖。他用手指,在地圖上一個距離他們並不算遠,但誰也想不到的地方,輕輕地點了點。
“我們得去他最意想不到的地方,送他一份他絕對不敢收的大禮。”
曹操的目光順著李玄的手指看去,當他看清那個地名時,即便是以他的膽魄和心機,瞳孔也不由得猛地一縮。
那是……虎牢關。
呂布駐守的,虎牢關!
“玄弟,你……”曹操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調,“你是瘋了不成?我們去虎牢關?那不是前有狼,後有虎,自尋死路嗎?”
“不。”李玄搖了搖頭,他的眼神在搖曳的火光下,閃爍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光芒,“袁紹要表演,我們就把舞台搞大一點。他不是要以盟主之名討伐我們嗎?那我們就去討伐董卓的先鋒大將呂布!我倒要看看,他袁紹是敢冒著‘通敵’的罪名,在背後攻擊我們這支正在與國賊作戰的‘友軍’,還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從容離去!”
整個營地,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李玄這個天馬行空,甚至可以說是喪心病狂的計劃給震住了。
去攻打虎牢關?用這幾百殘兵疲將,去挑戰天下第一的呂布?
這已經不是瘋了,這是在主動把脖子往刀口上送!
可曹操,在最初的震驚之後,那雙眼睛卻越來越亮。他死死地盯著李玄,仿佛要將這個年輕人的骨頭都看穿。
他明白了。
這是一個陽謀,一個用大義和人心來綁架袁紹的陽謀!
袁紹可以給他們扣上“勾結妖人”的帽子,但絕不敢在他們攻打呂布的時候動手。因為那樣一來,他就從討伐叛逆的盟主,變成了與董卓裡應外合,殘害忠良的國賊!這個罪名,他袁紹背不起!
“可是……”劉備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他的聲音乾澀無比,“就算袁紹不敢動手,我們也打不過呂布。此去,與送死何異?”
“誰說我們要打了?”李玄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裡帶著一絲狡黠和虛弱,“我們是去‘攻打’,不是去‘攻下’。動靜搞得越大越好,讓全天下都知道,我們曹孟德、劉玄德、李玄,在盟主大軍壓境之下,依舊不忘初心,孤軍奮戰在討董第一線。”
他看著曹操和劉備,聲音中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力:“到時候,天下人會如何看待我們?又會如何看待隔岸觀火,甚至想從背後下刀的袁本初?”
“至於呂布……”李玄的笑容變得有些高深莫測,“呂布,自有他的用處。”
曹操看著李玄,忽然也笑了,那是一種英雄末路,卻見到一絲曙光的暢快大笑。
“玄弟,你可知,曹某平生,最佩服兩種人?”
“願聞其詳。”
“一種,是像雲長那般,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真英雄。另一種……”曹操的目光灼灼地看著李玄,“是像你這般,能將天下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真梟雄!”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地圖都跳了起來。
“好!既然要瘋,我曹孟德,就陪你瘋一次!”
他轉頭看向劉備。
劉備沉默著,他看著自己身邊暴躁卻講義氣的三弟,又看了看床上那個生死不知的二弟,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李玄那張蒼白卻自信的臉上。
他忽然想起,在汜水關前,是這個年輕人,為關羽作保,溫酒斬華雄。
在虎牢關下,是這個年輕人,為他們兄弟三人正名,威震天下。
在剛才的鬼門關裡,又是這個年輕人,不惜代價,救下了所有人的性命。
他緩緩地,鄭重地,對著李玄和曹操,深深一揖。
“備,願隨二位,共赴此局。”
李玄笑了,曹操也笑了。
在這片被死亡與背叛籠罩的廢墟之上,三個日後將要攪動天下風雲的男人,第一次,真正地將手握在了一起。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一名負責照看關羽的親衛,連滾帶爬地從營帳裡衝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種見了鬼似的驚恐,聲音都變了調。
“不……不好了!關將軍他……他……”
親衛指著營帳,語無倫次地嘶吼道:
“他的刀……他的刀在吸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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