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稠如墨。
張遼率領著百餘騎狼騎,在起伏的丘陵間無聲穿行。
他們是黑夜的寵兒,是並州軍中最鋒利的尖刀。銜枚疾走,馬蹄裹布,除了甲葉偶爾碰撞發出的細微聲響,整支隊伍安靜得像一群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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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的心,卻不像他的隊伍那般平靜。
那個叫李玄的年輕人,和他編造的那個關於“皇子”的故事,像一根看不見的刺,深深紮進了他的腦子裡。他越是回想,越是覺得心驚肉跳。
他不是在為那個年輕人的安危擔憂,而是在為自己被強行拖上賊船的命運,感到一種本能的抗拒與煩躁。
他隻想儘快解決掉那群所謂的“潰兵”,然後回去,離那個漩渦一樣的年輕人遠一點。
“將軍,你看!”
最前方的一名斥候突然勒住馬,壓低聲音,指向前方的一處窪地。
張遼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瞳孔猛地一縮。
月光下,窪地的草叢中,躺著一具屍體。從盔甲的樣式看,是他們並州軍的巡邏哨兵。
張遼一揮手,兩名斥候立刻下馬,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片刻後,他們返回,臉色凝重。
“將軍,一刀斃命,喉管被切斷,手法乾淨利落。周圍沒有打鬥的痕跡,是偷襲。”
張遼的心,沉了下去。
潰兵?
一群烏合之眾的潰兵,絕不可能有如此可怕的暗殺技巧。
“所有人,戒備!”
張遼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真正的凝重。他感覺自己仿佛踏入了一張無形的蛛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和一種野獸捕獵前特有的、令人窒息的寧靜。
他打了個手勢,隊伍立刻散開,組成一個鬆散卻能隨時相互支援的攻擊陣型,緩緩向前推進。
又行進了不到一裡路,他們在一片小樹林前,再次停了下來。
樹林裡,橫七豎八地,躺著更多的屍體。
這一次,不止有他們並州軍的哨兵,還有十幾具穿著江東軍服的屍體。
戰況似乎很慘烈,但又有些詭異。所有的屍體,無論是並州軍還是江東軍,死狀都出奇的一致——全部都是一擊斃命,要麼是咽喉,要麼是心口,沒有一具屍體上有第二處傷口。
“將軍……這不像是兩軍交戰……”一名經驗豐富的隊率湊到張遼身邊,聲音乾澀,“倒像是……像是一場屠殺。有一方,在清理門戶。”
張遼沒有說話,他翻身下馬,親自走到一具江東軍的屍體旁。
那名士兵的臉上,還凝固著驚愕與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張遼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他終於明白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潰兵,也不是什麼敵軍。這是一支在執行某種“特殊任務”的精銳部隊,而他們,正在毫不留情地清除掉所有可能暴露他們行蹤的“累贅”,包括他們自己人!
能下達如此冷血命令的,絕非等閒之輩。
那個李玄……他到底知道了什麼?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派出來麵對的,會是這樣一群怪物?
就在張遼心神劇震的瞬間,異變陡生!
“嗚——”
一聲低沉而悠長的號角聲,毫無征兆地從前方的黑暗中響起。那聲音充滿了侵略性與狂野的殺意,完全不像是軍隊的號令,更像是猛虎在宣告自己領地時的咆哮。
緊接著,黑暗的樹林深處,亮起了一雙又一雙嗜血的眼睛。
“敵襲!”
張遼的怒吼聲,劃破了死寂的夜空。
然而,已經晚了。
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喊殺聲,無數手持利刃的身影,如潮水般從樹林中洶湧而出,直撲他們而來。
為首一人,身形魁梧,手持一柄古錠刀,在月光下閃爍著駭人的寒芒。他沒有穿戴頭盔,一頭亂發在夜風中狂舞,那雙眼睛裡,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赤紅色的光芒。
“殺!!”
那人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一馬當先,如虎入羊群,瞬間便衝入了並州狼騎的陣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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