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越)攥著從黑風寨頭目嘴裡撬出來的地圖,指腹在狼山後山那條細如發絲的虛線上來回摩挲。油燈的光在紙上晃,把“秘道”兩個字照得格外亮——這是那壯漢被匕首架著脖子時,哆哆嗦嗦畫出來的,說是黑風寨用來偷運糧草的小路,除了核心成員沒人知道。
“林兄弟,真要走這條道?”趙虎湊過來,粗糲的手指點了點地圖,“這後山全是尖石頭,又陡又滑,萬一踩空了……”
我抬頭看了眼窗外,月亮被雲遮了大半,正是潛行的好時候。“硬闖肯定不行,”我把地圖折好塞進懷裡,“狼山前山有十幾個崗哨,個個提著刀,咱們二十個人衝上去,就算能贏也得掛彩。走秘道,能繞到他們老巢後麵,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蘇晴把劍鞘往腰上緊了緊,淺紫色的勁裝在油燈下泛著柔光:“我跟你走秘道,讓趙虎帶兄弟們在前山佯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好主意!”我眼睛一亮,“趙虎,你們明天一早就在前山敲鑼打鼓,假裝要攻山,把崗哨都引過去。我和蘇晴從秘道摸進去,找到糧倉,放把火,再趁亂打開後山的門,咱們裡應外合!”
趙虎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脯:“放心!保證把動靜鬨得比娶媳婦還大!”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和蘇晴背著乾糧,揣著短刀,往狼山後山走。露水打濕了褲腳,冰涼的水汽往骨頭縫裡鑽,我借著晨光看了眼手裡的青銅丐缽——缽身沒什麼動靜,但揣在懷裡,總覺得心裡踏實。
後山的路比地圖上畫的還難走。山坡上全是風化的碎石,一腳踩上去就往下滑,蘇晴好幾次差點摔倒,都被我伸手拉住。她額頭上滲著汗,卻沒喊一聲累,隻是偶爾會停下來,側耳聽著前山的動靜。
“聽到了嗎?”蘇晴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山的方向。
我凝神細聽,隱約能聽到銅鑼聲和喊殺聲——趙虎他們開始佯攻了。“走!”我加快腳步,沿著地圖上的標記,在一處長滿荊棘的山壁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兒?”蘇晴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荊棘,眉頭皺了皺。
我從懷裡掏出火折子,吹亮了照了照——荊棘叢裡藏著個半人高的洞口,被藤蔓擋得嚴嚴實實。“應該是,”我用刀砍斷藤蔓,一股黴味撲麵而來,“你跟在我後麵,小心腳下。”
洞口裡又黑又窄,隻能容一個人彎腰走。我走在前麵,手裡的火折子忽明忽暗,照亮了腳下凹凸不平的石頭。走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前麵突然傳來說話聲,還有酒壇子碰撞的脆響。
“應該是糧倉附近的守衛,”我壓低聲音,把火折子吹滅,“咱們摸過去,彆驚動他們。”
蘇晴點點頭,拔出劍,劍尖貼著地麵,腳步輕得像貓。我也抽出短刀,借著從石縫裡透進來的微光,慢慢往前挪。
轉過一個拐角,眼前豁然開朗——這是個寬敞的山洞,地上堆著十幾袋糧食,幾個穿著黑衣的漢子正圍著酒壇子壇子,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他娘的,那丐幫的人真是活膩了,還敢來攻山!”一個絡腮胡漢子灌了口酒,把壇子往地上一墩,“等大哥回來,非得把他們的腿都打斷不可!”
“就是!”另一個瘦高個附和道,“咱們藏在這後山,誰也找不到,等攢夠了糧食,就去襄陽城裡搶一把,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
我心裡冷笑,悄悄給蘇晴使了個眼色。她會意,腳步一錯,像陣風似的衝了出去,劍鞘“嘭”的一聲砸在絡腮胡漢子的後腦勺上,那漢子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剩下的幾個漢子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衝了上去,短刀架在瘦高個的脖子上:“彆動!誰動誰死!”
那幾個漢子嚇得臉色慘白,手裡的酒壇子“哐當”掉在地上,酒灑了一地。“大……大俠饒命!我們就是打雜的,不是黑風寨的核心弟子!”一個矮胖子撲通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我踢了踢地上的糧袋,問:“你們大哥在哪兒?還有多少人在老巢裡?”
矮胖子哆嗦著說:“大……大哥在前麵的石室裡,跟幾個頭領商量事呢!老巢裡還有一百多個人,大部分都在前山守著,後山就我們幾個……”
“帶我去石室!”我用刀指了指洞口,“敢耍花樣,我先宰了你!”
矮胖子連忙點頭,爬起來在前頭帶路。蘇晴跟在我後麵,手裡的劍始終對著那幾個漢子,防止他們耍花招。
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一個石門,上麵刻著個歪歪扭扭的“舵”字。矮胖子指了指石門:“就……就在裡麵。”
我側耳聽了聽,裡麵傳來黑風寨頭目那粗啞的聲音:“前山的丐幫弟子還沒走?廢物!連幾個要飯的都搞不定,等老子出去,非得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另一個聲音說:“大哥,咱們還是小心點好。聽說丐幫總部派了高手來,萬一他們找到後山的秘道……”
“找個屁!”頭目罵道,“那秘道除了咱們幾個,沒人知道!等過幾天,咱們把糧食運走,就去投靠蒙古人,到時候有蒙古人撐腰,還怕什麼丐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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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一沉——原來黑風寨不僅搶丐幫的東西,還想投靠蒙古人!這要是讓他們得逞了,後果不堪設想。
“動手!”我低喝一聲,一腳踹開石門。裡麵的人嚇了一跳,頭目剛要拔刀,蘇晴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彆動!”蘇晴的聲音冷冷的,“再動,我就割斷你的喉嚨!”
頭目看著我,眼睛裡滿是恐懼和不甘:“是你!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的?”
“托你的福,”我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矮胖子,“你的人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