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風的人頭落地時,襄陽城的陽光正好穿透雲層,灑在丐幫總部的廣場上。我站在人群前麵,看著百姓們歡呼雀躍,丐幫弟子們紅著眼眶互相擁抱,心裡卻沒多少輕鬆——這場叛亂雖然平息了,但丐幫經此一役,早已元氣大傷。光是清理城內的屍體和修複被燒毀的房屋,就需要不少時間,更彆說那些被柳長風迫害的弟子家屬,還等著我們去安撫。
耶律齊站在高台上,聲音沙啞卻堅定地宣布著後續的處置方案:“凡主動投降的叛亂弟子,一律從輕發落,編入各分舵戴罪立功;柳長風的核心黨羽,以及勾結蒙古、幽冥教的敗類,全部打入大牢,待查明罪行後再行宣判!”
台下的弟子們齊聲應和,聲音震得廣場周圍的樹葉都簌簌作響。我注意到人群裡有幾個淨衣派的老弟子,低著頭不敢看人——他們雖然沒參與叛亂,但之前一直搖擺不定,如今見柳長風倒台,心裡多半是又愧又怕。
散場後,我跟著耶律齊回到幫主府。府裡的庭院還留著打鬥的痕跡,石階上的血跡已經發黑,牆角的幾株牡丹被踩得稀爛。耶律齊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端起茶杯卻沒喝,隻是望著窗外發呆。
“幫主,您還好吧?”我走過去,輕聲問道。他被軟禁的這些天,肯定受了不少苦——臉色蒼白得像紙,眼窩深陷,連背都比之前駝了些。
耶律齊歎了口氣,放下茶杯:“我沒事,就是覺得對不住丐幫的弟兄們。若不是我當初沒看穿柳長風的野心,也不會有這麼多弟兄白白送命。”
“這不能怪您。”我趕緊說,“柳長風隱藏得太深,又擅長挑撥離間,就算換了彆人,也未必能提前察覺。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恢複丐幫的元氣,防止蒙古人趁機南下。”
提到蒙古人,耶律齊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你說得對。柳長風雖然死了,但他跟蒙古人的勾結已經留下了禍根。我已經讓人去查,柳長風到底給蒙古人透露了多少丐幫的情報,尤其是咱們的情報網和糧草儲備,千萬不能出岔子。”
正說著,方長老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本賬簿,臉色凝重:“幫主,林長老,你們快來看看。柳長風控製糧庫的時候,偷偷轉移了不少糧食,賬本上的缺口至少有五千石,而且還有不少藥材和布匹,也不知道被他運去了哪裡。”
我接過賬簿翻了幾頁,上麵的字跡潦草,明顯是被人篡改過的。柳長風這老東西,不僅想篡奪丐幫大權,還想卷走丐幫的家底,真是貪得無厭。
“五千石糧食可不是小數目。”耶律齊皺著眉頭,“現在襄陽城裡還有不少流民等著救濟,糧庫要是缺了這麼多糧,用不了多久就得出亂子。”
我想了想,對他們說:“我記得錢塘分舵的糧庫還存有不少糧食,之前本來是要運到襄陽來的,因為叛亂耽誤了。我現在讓人去通知林秀,讓她儘快把糧食運過來,應該能解燃眉之急。另外,蘇州分舵那邊,錢坤雖然傷還沒好,但也能協調一部分糧草,暫時應該能撐過去。”
方長老點點頭:“這辦法可行。不過糧食隻是一方麵,傳功堂的不少古籍和武功秘籍,也被柳長風的人損毀了,尤其是關於傳功缽的一些記載,恐怕很難複原了。”
提到傳功缽,我心裡一動,想起了方長老之前給我的那本手劄。我從懷裡掏出手劄,遞給方長老:“方長老,您之前給我的這本手劄,裡麵記載了不少關於傳功缽的線索。我想著,等襄陽的事情穩定下來,就去西北尋找傳功缽的其他線索,說不定能解鎖它的全部力量,到時候對抗蒙古人也能多一分把握。”
方長老接過手劄,翻了幾頁,眼神裡滿是欣慰:“好啊!傳功缽遺失百年,如今終於有機會找回它的線索,這也是丐幫的幸事。耶律幫主,你覺得呢?”
耶律齊看著我,語氣鄭重:“林越,西北那邊情況複雜,蒙古人在那裡增兵不少,還有幽冥教的殘餘勢力在活動,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不如等過段時間,咱們整頓好丐幫的力量,再派些弟子跟你一起去?”
我搖搖頭:“幫主,時間不等人。蒙古人既然能跟柳長風勾結,肯定也在尋找傳功缽的線索,要是被他們先找到,後果不堪設想。我想儘快出發,蘇晴之前也說過,要是我去西北,她可以帶著峨眉派的弟子跟我一起,有她幫忙,安全方麵應該沒問題。”
耶律齊沉默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也好。你做事向來有分寸,我相信你。不過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就立刻聯係當地的丐幫分舵,他們會全力配合你。另外,我已經跟其他分舵的舵主打過招呼了,等你出發的時候,各分舵會派人在沿途接應你,確保你的安全。”
我心裡一暖,連忙躬身行禮:“多謝幫主!我一定儘快找到傳功缽的線索,不辜負您和丐幫弟兄們的期望。”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忙著處理叛亂後的收尾工作。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是去城門口查看流民的安置情況,然後去大牢提審柳長風的黨羽,下午還要去各分舵檢查糧草和武器的儲備,忙得腳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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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栓看我實在辛苦,主動提出幫我分擔一部分工作:“林長老,你要是放心,流民安置和分舵巡查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趕緊抽時間準備一下去西北的事情,彆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我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麻煩趙舵主了。流民那邊要是缺什麼物資,你直接跟我說,我讓人去錢塘和蘇州調運。另外,大牢裡的那些黨羽,你也多盯著點,彆讓他們搞出什麼花樣。”
趙老栓笑著說:“你放心,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保證不會出問題。”
這天晚上,我終於抽出時間,回到自己的房間整理行李。剛把青銅丐缽放進包裹裡,就聽見敲門聲。我打開門一看,是蘇晴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布包。
“你怎麼來了?”我趕緊讓她進來,給她倒了杯茶。
蘇晴把布包遞給我:“我聽說你明天就要出發去西北了,特意給你準備了些東西。這裡麵有幾件厚衣服,西北那邊比襄陽冷,還有一些傷藥和乾糧,路上用得上。”
我接過布包,心裡暖暖的:“謝謝你,蘇晴。每次都要麻煩你。”
蘇晴笑了笑:“咱們是朋友,說這些乾什麼。對了,我已經跟師父說好了,明天我就帶著峨眉派的十個弟子跟你一起出發。我師父還特意給了我一瓶‘清心丹’,說是遇到幽冥教的邪術,可以用來解毒。”
我點點頭,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陳默你還記得嗎?他是丐幫情報堂的弟子,擅長追蹤和偵查,我已經跟耶律幫主說好了,讓他跟我們一起去。有他在,咱們在西北尋找線索也能更方便些。”
蘇晴眼睛一亮:“太好了!陳默的本事我之前聽說過,有他幫忙,咱們這次肯定能順利找到傳功缽的線索。”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關於西北的情況,蘇晴說她之前聽師父提起過,敦煌那邊最近不太平,蒙古人在那裡建了不少營地,還經常派人騷擾附近的村落。我們要是去莫高窟尋找秘密石室,一定要多加小心,避免跟蒙古人正麵衝突。
聊到半夜,蘇晴才起身告辭。我送她到門口,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心裡暗暗下定決心——這次去西北,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我都要找到傳功缽的線索,為丐幫,也為南宋,爭取更多的時間。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我就帶著陳默,還有蘇晴和峨眉派的弟子,在丐幫總部的廣場上集合了。耶律齊、方長老、趙老栓還有林秀都來送我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不舍。
“林越,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實在不行,就先回來,咱們從長計議。”耶律齊握著我的手,反複叮囑道。
“幫主,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點點頭,又看向林秀,“錢塘分舵就交給你了,要是遇到什麼麻煩,就聯係趙舵主,他會幫你的。”
林秀眼眶紅紅的,用力點點頭:“舵主,你一定要早點回來,我們都等著你的好消息。”
我深吸一口氣,翻身上馬,對身後的蘇晴和陳默說:“我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