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傳功堂的木椅上，手裡摩挲著剛繳獲的柳長風的玉扳指——這玩意兒成色倒是不錯，可惜沾了太多齷齪事，留著也沒用，回頭給丐幫學堂當教具算了。耶律齊幫主坐在主位上，正跟幾位長老商量怎麼處置叛亂的餘黨，堂外傳來弟子們打掃戰場的動靜，偶爾還夾雜著幾聲咳嗽——昨天的打鬥裡，不少弟兄都受了輕傷。
“林長老，你說說，這些被脅迫的淨衣派弟子該怎麼處理？”耶律齊幫主看向我，眼神裡帶著期許。旁邊的執法長老周滄也點頭：“是啊，總不能一棍子打死，畢竟不少人是被柳長風蒙騙的，但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得有個說法。”
我把玉扳指放在桌上，清了清嗓子：“依我看，分三類處理。第一類是主動參與叛亂、手上沾了弟兄血的，廢去武功逐出丐幫，永不錄用；第二類是被脅迫但沒傷人的，罰他們去丐幫學堂掃三個月地，順便學學幫規，讓他們知道啥叫‘護民抗外’；第三類是像李平那樣主動倒戈的，不僅要免罪，還得賞——提拔成小隊長，讓他們帶帶新弟子，也算給其他淨衣派弟子做個榜樣。”
周滄眼睛一亮：“這主意好！既顯了規矩，又留了情麵，還能拉攏人心。”耶律齊幫主也點頭：“就按你說的辦。另外，柳長風私吞的蒙古金銀，除了補充糧庫，剩下的都給受傷的弟兄當醫藥費，再給犧牲的弟兄家屬發撫恤金，不能讓弟兄們流血又流淚。”
商量完處置事宜，耶律齊幫主又提起了幫規的事：“這次叛亂，也暴露了咱們幫規的漏洞——淨衣派跟蒙古勾結了這麼久，竟然沒人發現。林越，你是新上任的執法長老，這事就交給你，牽頭改改幫規，重點加一條‘禁止勾結外敵’，再完善下情報監督的規矩，彆再出這種事。”
我趕緊應下來：“放心吧幫主，我這就去辦。我打算把幫規分成‘總則’‘弟子守則’‘長老職責’三部分，總則裡明確丐幫‘護民、抗外、守義’的宗旨，弟子守則裡加一條‘每月必須向情報堂報備一次行蹤’，長老職責裡要求各長老每季度互相巡查，互相監督——這樣能減少勾結外敵的空子。”
耶律齊幫主笑著點頭：“你辦事，我放心。對了，方鶴鳴長老昨天跟我說，你一直在找傳功缽的線索？他已經把第二個線索的消息告訴我了，在西北敦煌，跟咱們丐幫初代幫主有關。你要是想去，我可以批你三個月假，帶幾個得力的弟兄一起去，路上也有個照應。”
我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新線索。之前在蘇州拿到刻著“錢塘潮”的玉佩，還沒琢磨出啥門道，現在又多了敦煌的線索，傳功缽的秘密好像離我越來越近了。我趕緊說：“多謝幫主！我想去！正好蘇晴姑娘也在襄陽，她之前跟我一起對付過幽冥教，武功好還懂點西域的事，要是她願意跟我一起去，那就更好了。”
耶律齊幫主哈哈大笑：“蘇晴姑娘那邊，我去跟靜玄師太說，肯定沒問題。你先準備準備，三天後出發，路上注意安全——西北不太平，蒙古的遊騎多，還有不少黃沙，記得多帶點水和乾糧，再讓情報堂給你派個懂追蹤的弟子，遇到危險也能有個照應。”
散了會，我先去了丐幫的傷兵營。小黑子正坐在床邊給一個斷了胳膊的弟子纏繃帶，見我進來，趕緊站起來：“林長老！您來啦！受傷的弟兄們都念叨您呢，說要不是您，他們這次就栽在柳長風手裡了。”
我拍了拍小黑子的肩膀，走到床邊，給受傷的弟子遞了袋傷藥——這是蘇晴昨天送來的峨眉派金瘡藥，效果比丐幫的好不少。“好好養傷，彆著急下床，糧庫那邊我已經讓人給你們留了最好的小米，每天都有熱湯喝。”
那弟子感動得眼圈都紅了：“謝謝林長老！等我傷好了，就跟您去敦煌！您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旁邊幾個受傷的弟子也跟著附和：“我們也去！跟林長老一起找線索！”
我笑著擺手：“這次去敦煌路遠，危險也多，你們先養好傷，以後有的是機會跟我做事。”安撫完受傷的弟兄，我又去了丐幫學堂——李平正在給幾個淨衣派弟子講幫規，見我進來，趕緊站起來：“林長老！”
我示意他繼續講，自己找了個角落坐下。看著弟子們認真聽講的樣子，我突然覺得，這次叛亂也不全是壞事——至少讓淨衣派和汙衣派的弟子都明白了，丐幫不是哪一派的，是所有弟兄的，隻有團結起來，才能守住丐幫，守住老百姓。
下午，蘇晴來找我，手裡拿著個小包袱：“聽說你要去敦煌？我跟師傅說了，她同意我跟你一起去，還讓我帶了峨眉派的地圖和解毒藥——西北的毒草多，這玩意兒能派上用場。”
我接過包袱，打開一看，裡麵除了地圖和藥，還有幾包曬乾的牛肉乾：“你這是把峨眉派的存貨都帶來了？”蘇晴笑著說：“路上吃啊，總不能天天吃乾糧吧？對了，情報堂的陳默也跟我們一起去，他是丐幫最厲害的追蹤弟子，蒙古的遊騎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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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陳默就來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背上背著個箭囊，手裡拿著個羅盤：“林長老，蘇晴姑娘，我都準備好了！這羅盤是我爹傳下來的，在沙漠裡也能辨方向，保證不會迷路。”
我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心裡踏實多了——有蘇晴的武功和解毒藥，有陳默的追蹤術和羅盤，再加上我的青銅丐缽，就算遇到蒙古遊騎或者西域的馬賊，應該也能應付。
接下來的三天，我們一直在準備行裝。我讓丐幫的裁縫給我們做了三套耐穿的粗布衣服，又讓糧庫的弟兄裝了二十斤小米和十斤牛肉乾，還帶了兩桶水——沙漠裡水比黃金還貴。陳默則去準備了三匹好馬，都是能在沙漠裡長時間奔跑的河西馬，蘇晴也把峨眉派的長劍和暗器都檢查了一遍。
出發那天早上，耶律齊幫主和幾位長老在城外給我們送行。耶律齊幫主遞給我一個令牌：“這是丐幫的‘通令令牌’，不管到了哪個分舵，隻要出示這個令牌，分舵的弟兄都會給你們提供幫助。記住，安全第一，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危險，就趕緊回來，線索可以以後再找。”
我接過令牌，鄭重地說：“請幫主放心，我們一定小心，找到線索就儘快回來，絕不讓您和弟兄們失望。”
蘇晴和陳默也跟長老們道彆，然後我們翻身上馬。耶律齊幫主和長老們站在城外，揮著手，直到我們的身影變成小點點，再也看不見。
我騎著馬，走在中間，蘇晴在左邊，陳默在右邊。馬蹄踩在官道上，發出“噠噠”的聲響，兩旁的樹木飛快地往後退。我摸了摸懷裡的青銅丐缽，缽身微微發熱，像是在回應我——它也期待著敦煌的線索吧。
“想啥呢？”蘇晴湊過來，笑著說，“是不是在想傳功缽的線索？到了敦煌，咱們好好找找，肯定能找到初代幫主的秘密。”
我笑著點頭：“不光是為了傳功缽，我還想看看敦煌的莫高窟——聽說那裡的壁畫可好看了，有飛天，還有佛經故事。”陳默也笑著說：“等找到線索，我帶你們去月牙泉，那地方在沙漠裡，水特彆甜，還有好多蘆葦，可好看了。”
我們三個說說笑笑，馬蹄聲越來越遠，襄陽城漸漸消失在視線裡。我知道，這次敦煌之行，肯定會遇到很多危險——蒙古的遊騎、沙漠的風沙、還有可能隱藏在暗處的幽冥教餘黨，但我也知道，隻要我們三個齊心協力，有青銅丐缽的幫助，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
夕陽西下，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我抬頭看著天邊的晚霞，心裡充滿了期待——敦煌，我來了；傳功缽的秘密，我來了；屬於我們的新冒險，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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