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西城樹林的土坡後，手裡攥著根削尖的木棍，看著陳默帶著弟子們在小路兩側挖陷阱。深秋的風刮得樹葉“嘩嘩”響，夾雜著遠處蒙古遊騎隱約的馬蹄聲——按情報堂的消息，他們今晚就會來偷襲糧庫，這陷阱能不能困住他們，就看這最後半個時辰的準備了。
“林長老，陷阱挖好了！每個陷阱裡都插了五根木頭，上麵還塗了點馬糞，遠看跟普通土坑一樣，保準蒙古人看不出來！”陳默抹了把臉上的土，湊過來說，“我還在樹上綁了十個火把，等他們進來，就把火把扔下去，照亮了好射箭。”
我點點頭，往陷阱裡撒了些乾樹葉，又用腳踩實：“再派兩個弟子去路口放哨，看到蒙古遊騎過來，就吹三聲口哨，彆等他們到跟前了才報信。另外，讓樹上的弟子把弓箭備好，先射他們的馬，馬一倒，人就好收拾了。”
安排妥當，我往糧庫方向走——得去看看巡邏隊的部署有沒有問題。剛走到糧庫西角門，就看見王大牛帶著弟子們在城牆上巡邏，手裡的銅鑼擦得鋥亮，火把的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林長老！您來了！”王大牛看見我，趕緊從城牆上下來，“我們按您說的，把防火箭都搬到箭樓裡了，每個箭樓裡還備了兩桶水，就等蒙古人來了！”
我摸了摸城牆上新加固的木板，又看了看西角門的石頭堆——泥漿已經晾乾，硬得跟石頭一樣，就算蒙古人想鑿開，也得費不少功夫。“你們記住，要是蒙古人攻不進來，說不定會放火燒糧庫，到時候彆慌，用桶裡的水往糧堆上潑，實在不行就把靠近城門的糧堆移開，彆讓火蔓延開。”
王大牛趕緊應下：“記住了林長老！我們都練過您教的‘防火預案’，絕不讓糧庫出半點事！”
正說著，遠處傳來三聲清脆的口哨——是放哨的弟子報信了！我心裡一緊，趕緊爬上城牆，往樹林方向看，隻見黑暗中出現了一隊黑影，大概有二十多個人，騎著馬，手裡拿著彎刀，正朝著糧庫的方向過來，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準備！”我低喝一聲，城牆上的弟子們立馬舉起弓箭，樹上的弟子也握緊了火把。蒙古遊騎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踏入陷阱範圍，我心裡默念著“再近點，再近點”——隻有等他們全部進來，才能一網打儘。
“放！”等最後一個蒙古兵踏入陷阱範圍，我大喊一聲。樹上的弟子立馬把火把扔下去，火光瞬間照亮了小路，蒙古遊騎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撲通”幾聲，五個騎兵連人帶馬掉進了陷阱裡，慘叫聲此起彼伏。
“射箭！射他們的馬！”我指揮著弟子們放箭，箭雨密密麻麻地朝著蒙古遊騎射去，不少馬匹中箭後受驚，揚起前蹄把騎兵甩在地上。剩下的蒙古兵想往後退，卻被後麵的人擋住，亂作一團。
“衝！”陳默從樹林裡衝出來，帶著弟子們拿著木棍和彎刀，朝著蒙古兵砍去。我也從城牆上跳下來，拔出腰間的刀，朝著一個蒙古兵砍去——這家夥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站穩，就被我砍中了胳膊，慘叫著倒在地上。
不到半個時辰，戰鬥就結束了。二十多個蒙古遊騎，除了五個掉進陷阱裡摔死的，剩下的要麼被箭射死，要麼被弟子們製服，沒有一個跑掉的。陳默押著兩個活口過來：“林長老，這兩個還能說話，要不要審審？”
我點點頭，把他們帶到糧庫的空房裡，用刀架在他們脖子上：“說！你們是蒙古哪個部落的？柳長風的藏糧洞在哪兒？不說就把你們扔到陷阱裡，讓你們跟你們的同夥作伴！”
其中一個蒙古兵嚇得直哆嗦，趕緊說：“俺們是闊端部落的！柳長風的藏糧洞在西城外的廢棄窯廠裡，裡麵囤了不少糧草和弓箭，還藏了五個幽冥教的人，準備明天接應蒙古大軍！”
我心裡一沉——還好今晚抓住了他們，不然明天蒙古大軍來了，裡應外合，糧庫就真危險了。“陳默，你現在帶十個弟子去廢棄窯廠，把藏糧和幽冥教的人都抓回來，注意彆讓他們放跑了！”
陳默點頭，帶著弟子們匆匆離去。我看著剩下的蒙古兵，又問：“你們蒙古大軍什麼時候到襄陽？來了多少人？”
那蒙古兵哆哆嗦嗦地說：“大軍後天就到，有五萬多人，還帶了不少回回炮，準備先攻襄陽西城牆！”
我把他捆起來，交給王大牛看守，自己則騎著馬往總部跑——得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耶律齊幫主，讓他提前做好防禦準備，不然等蒙古大軍來了，就來不及了。
到了總部，耶律齊幫主和周滄長老還在傳功堂商量事，見我進來，趕緊問：“怎麼樣？蒙古遊騎抓住了嗎？”
我把蒙古兵的供詞說了一遍，又把畫好的“襄陽防禦草圖”遞過去：“幫主，蒙古大軍後天就到，重點攻西城牆，還帶了回回炮。我建議明天就加固西城牆，再在城外挖些戰壕，延緩他們的進攻速度，另外，讓丐幫弟子協助朝廷守軍，把回回炮的位置摸清楚，晚上派高手去偷襲，摧毀他們的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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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齊幫主接過草圖，仔細看了看：“就按你說的辦！周滄，你明天帶弟子去加固西城牆，再派情報堂的人去摸蒙古炮營的位置；林越，你負責組織丐幫高手，準備晚上偷襲炮營。另外，把今天抓的蒙古兵交給朝廷，讓他們也知道蒙古大軍的動向，彆再想著跟蒙古議和了。”
周滄長老點頭：“放心吧幫主！我明天一早就去辦，絕不讓蒙古人輕易攻進襄陽！”
從總部出來，已經是後半夜了。我往驛站走，路過流民安置點時，看見張大爺還在油燈下縫衣服，旁邊的流民們都睡熟了，隻有偶爾傳來的鼾聲。“張大爺，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張大爺抬起頭，笑著說：“林長老，我把你們教的‘應急繃帶’多縫了些，明天給守城的弟子們送去，萬一他們受傷了，也能應急。對了，蒙古人沒再來搗亂吧？”
我心裡一暖，坐在他旁邊：“沒搗亂，都被我們抓住了。您放心，我們會守住襄陽，不讓蒙古人傷害你們的。”
回到驛站，蘇晴還在房間裡等我，桌上放著一碗熱粥：“知道你今晚肯定沒吃飯，特意讓廚房給你留的。怎麼樣？蒙古遊騎抓住了嗎？”
我喝著熱粥，把今晚的事跟她說了一遍，又把蒙古大軍後天到的消息告訴她：“看來我們得提前出發去敦煌了，明天一早就走，不然等蒙古大軍來了，就走不了了。你跟李青、趙雪說一聲，讓他們今晚收拾好行李，明天天一亮就出發。”
蘇晴點頭：“我已經跟他們說了，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你回來。對了，我師傅給的‘清心解毒丹’我又裝了兩瓶，放在你馬鞍的側袋裡，還有我畫的‘敦煌地圖’，上麵標了峨眉派聯絡點的位置，到了敦煌，我們先去聯絡點，跟掌櫃的打聽下西夏的情況。”
我放下碗，從懷裡掏出青銅丐缽和那塊刻著“錢塘潮”的玉佩：“你說，這傳功缽和玉佩，會不會真的能找到三魂石？要是能早點找到，我們就能早點回來，幫著丐幫和朝廷守襄陽了。”
蘇晴拿起玉佩，借著油燈的光看了看：“肯定能找到！我師傅說，這玉佩是丐幫初代幫主留下的，肯定藏著傳功缽的秘密。再說，我們還有李青和趙雪，他們熟悉西域的地形，還會說西夏話，找起來肯定比我們自己瞎找強。”
我點點頭，把玉佩和青銅丐缽放回懷裡：“明天出發後，我們沿著渭水走，過了寶雞，就往西北走，儘量避開蒙古遊騎的路線。另外，我們得偽裝成西域商人，李青和趙雪帶的葡萄乾和和田玉正好能用上，彆讓人看出我們的身份。”
蘇晴笑著說：“放心吧，我都跟他們說好了，到時候李青裝作掌櫃，趙雪裝作夥計，我裝作他的妹妹，你裝作護衛，這樣既自然，又不容易引起懷疑。對了，我還在你的羊皮襖裡縫了個暗袋，能裝你的青銅丐缽和玉佩，就算遇到蒙古人搜查，也不容易被發現。”
我摸了摸羊皮襖裡的暗袋，心裡踏實多了——每次遇到事，蘇晴都想得比我還周到。“那就好，我們明天早點出發，爭取在蒙古大軍到襄陽前，走出南宋邊境，這樣就能安心找傳功缽線索了。”
窗外的月亮漸漸西斜，驛站裡靜悄悄的，隻有遠處傳來的巡邏隊腳步聲。我和蘇晴又商量了些路上的細節，比如遇到蒙古遊騎該怎麼應對，遇到風沙該往哪兒躲，直到天快亮了，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我們就騎著馬出了襄陽城。陳默已經在城外等著了，手裡拿著個布包：“林長老，這是情報堂整理的‘西北蒙古遊騎分布圖’，上麵標了他們常出沒的路線，你們儘量繞開這些地方。另外，這是傳信傀儡，一共五個，遇到危險就點燃，總部能在三天內收到消息。”
我接過布包，又跟陳默交代了些守城的注意事項：“蒙古大軍後天就到，重點攻西城牆，你記得跟周滄長老說，讓他在西城牆多放些防火箭和石頭，再派些高手去偷襲蒙古的炮營，儘量摧毀他們的回回炮。”
陳默點頭：“放心吧林長老！我會跟周長老說的，你們路上注意安全，早點找到傳功缽線索，早點回來！”
我們騎著馬，朝著西北的方向出發了。襄陽城的輪廓漸漸消失在晨霧裡，陳默的身影也越來越小。李青和趙雪走在最前麵，手裡拿著路線圖，蘇晴跟在我身邊，手裡握著劍柄，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馬蹄聲在官道上響起，風裡帶著深秋的寒意，卻吹不散我們的決心。我知道，這趟敦煌之行，不僅要找傳功缽的線索，還要阻止蒙古和幽冥教的陰謀，為襄陽、為南宋爭取更多的時間。隻要我們四個齊心協力，有丐幫和峨眉派的支持，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遠處傳來隱約的號角聲——是襄陽城的晨號，提醒著城內的人，新的一天開始了，也提醒著我們，肩上的責任，才剛剛開始。我摸了摸懷裡的青銅丐缽，它微微發熱，像是在跟我一起期待著前方的旅程，期待著早日完成使命，回到襄陽，和弟兄們一起，守住這片我們用鮮血和汗水守護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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