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丐幫總部的執法堂裡,手裡把玩著那枚從柳長風密室裡搜出的蒙古令牌,冰涼的金屬觸感讓我清醒了不少。叛亂雖平,但襄陽城裡還有不少幽冥教的餘孽和動搖的淨衣派弟子沒清理乾淨,這些人就像定時炸彈,不除不行。
“舵主,按你的吩咐,我們把城裡所有跟幽冥教有過接觸的弟子都集中到西廣場了,一共一百二十七人。”阿武推門進來,臉上帶著幾分疲憊,手裡還拿著一份名冊,“不過有幾個老弟子說自己是被脅迫的,哭著喊著要見你求情。”
我放下令牌,接過名冊翻了幾頁,上麵密密麻麻記著名字和罪名,有的是給幽冥教傳遞過消息,有的是幫柳長風看守過糧庫,還有的隻是被抓時恰巧在現場。“走,去西廣場看看。”
剛走到廣場門口,就聽到一陣嘈雜的哭聲和爭吵聲。一百多個弟子被分成幾排站著,周圍有丐幫弟子拿著鐵棍看守,氣氛很是緊張。看到我過來,哭聲頓時小了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恐懼,有期待,還有幾分不服氣。
“林舵主!我是被冤枉的!我隻是路過糧庫,就被他們抓過來了!”一個穿灰布衣服的中年弟子突然跪了下來,朝著我磕頭,“求你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被逐出丐幫啊!”
他一跪,後麵又有十幾個弟子跟著跪了下來,紛紛喊冤。我皺了皺眉,走到他們麵前,蹲下身看著那個中年弟子:“你說你是路過糧庫,那你說說,你路過的時候看到了什麼?糧庫門口的守衛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
中年弟子愣了一下,眼神閃爍:“我……我沒看清,當時太著急了,隻想趕緊回家。”
“沒看清?”我冷笑一聲,“糧庫門口的守衛穿的是幽冥教的黑色衣服,你要是路過,怎麼會沒看清?再說,昨天這個時辰,糧庫附近根本沒人通行,你怎麼會路過?”
中年弟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話來。周圍的弟子也安靜下來,沒人再敢喊冤。我站起身,目光掃過所有人:“我知道,這裡麵有不少人是被柳長風脅迫的,但也有不少人是自願跟他勾結,拿了蒙古的好處。今天我不搞一刀切,隻要你們說實話,把自己做過的事都交代清楚,真心悔改,我可以從輕發落。但要是有人想蒙混過關,彆怪我執法無情!”
說完,我指了指旁邊的一張桌子:“願意坦白的,就去那邊登記,寫清楚自己做過什麼,有沒有幫柳長風害過人。登記完了,就去後山的思過崖反省三個月,期滿後再回分舵效力。要是不願意坦白,或者被我們查出還有隱瞞,直接逐出丐幫,永不錄用!”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年輕弟子站了出來,猶豫了一下,走到桌子前:“我……我給幽冥教傳遞過兩次情報,是柳長風用我妹妹的性命要挾我的,我不是故意的。”
有了第一個,後麵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不到半個時辰,就有八十多個弟子主動登記坦白,剩下的四十多個要麼是死不承認,要麼是罪行嚴重,不敢說實話。
“剩下的人,都帶下去關起來,派人去查他們的底細,有問題的直接按幫規處置。”我對旁邊的執法弟子吩咐道,然後拿起那份登記冊,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錢小寶,是之前跟我一起從錢塘來的弟子,沒想到他也跟幽冥教有牽扯。
“阿武,你去把錢小寶帶過來,我要親自問他。”
沒過多久,阿武就把錢小寶帶了過來。他低著頭,雙手絞在一起,不敢看我。我讓阿武先出去,關上房門,才開口:“錢小寶,咱們從錢塘一起過來,我一直把你當兄弟,你為什麼要幫柳長風?”
錢小寶肩膀抖了一下,突然哭了起來:“林舵主,我對不起你!柳長風說要是我不幫他傳遞情報,就殺了我娘!我沒辦法啊,我娘還在襄陽城裡,我不能失去她!”
“你娘現在在哪裡?”我問。
“在……在城東的破廟裡,柳長風派了人看著她。”錢小寶哽咽著說,“我本來想等叛亂平息了就去救她,可現在……”
我心裡一軟,錢小寶本性不壞,隻是太孝順,被柳長風抓住了把柄。“你先彆哭,我派人去把你娘救出來,安置在清風觀。至於你,既然是被脅迫的,又沒有害過人,就去思過崖反省一個月,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做。”
錢小寶愣住了,抬起頭看著我,不敢相信:“林舵主,你……你不罰我?”
“罰,怎麼不罰?”我笑了笑,“思過崖的日子可不好過,每天要砍柴挑水,還得抄十遍丐幫幫規。但隻要你真心悔改,以後還是丐幫的好兄弟。”
錢小寶激動地跪下來,朝著我磕了三個頭:“謝謝林舵主!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事,再也不犯糊塗了!”
處理完西廣場的事,我又馬不停蹄地去了幽冥教在襄陽的據點——城南的一座破廟。之前蘇晴和峨眉弟子已經在這裡打了一場,消滅了大部分教徒,但還有幾個漏網之魚躲在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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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破廟門口,就聞到一股血腥味。蘇晴正站在門口等著我,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血,臉色卻很平靜:“裡麵還有五個教徒,都是高手,我們已經把他們包圍了,但他們手裡有人質,不敢硬攻。”
“人質?什麼人質?”我問。
“是之前被柳長風抓起來的幾個汙衣派弟子,有三個還是孩子。”蘇晴皺了皺眉,“他們說要是我們敢進去,就殺了人質。”
我走到破廟窗戶邊,悄悄往裡看。裡麵黑漆漆的,隻能看到五個黑影拿著刀架在幾個孩子的脖子上,孩子們嚇得瑟瑟發抖,卻不敢哭出聲。
“裡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放了人質,投降還能留你們一條全屍!”我朝著裡麵大喊。
裡麵沉默了一會兒,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彆以為我們傻!投降了也是死,不如拉著這些小崽子墊背!林越,你不是很厲害嗎?有種就進來跟我們打,彆躲在外麵裝英雄!”
我摸了摸懷裡的青銅丐缽,缽身微微發熱。之前在傳功堂觸發的破邪技能應該能克製他們的邪術,隻是裡麵有人質,不能硬來。“蘇晴,你有沒有辦法從後麵繞進去,趁他們不注意救下人質?”
蘇晴點了點頭:“破廟後麵有個小窗戶,我可以從那裡爬進去,但需要你在前麵吸引他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