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莫高窟的洞窟縫隙,在沙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我蹲在秘密石室門口,手裡攥著初代幫主的手劄,指尖還殘留著羊皮紙的粗糙觸感。蘇晴和陳默站在我身後,大氣不敢出——剛才石室裡的發現,比我們預想的還要驚人。
“所以說,山魂石不在敦煌,而在西夏興慶府的皇室祖廟?”蘇晴的聲音壓得極低,生怕吵醒洞窟外沉睡的沙漠,“那咱們這趟敦煌之行,豈不是白跑了?”
我搖搖頭,把手裡的玉佩舉起來,借著晨光仔細看——玉佩上刻著的“山魂石”三個字,邊緣還殘留著淡淡的符文,和青銅丐缽上的紋路隱隱呼應。“沒白跑。你看這玉佩,應該是開啟祖廟的鑰匙。而且初代幫主在信裡說,蒙古人已經盯上了三魂石,要是咱們不先找到山魂石,等蒙古人得手,傳功缽就徹底沒希望激活了。”
陳默蹲下來,用手指在沙地上畫了個簡易地圖:“從敦煌到興慶府,至少要走十天。路上全是沙漠和戈壁,蒙古遊騎又多,咱們得好好規劃路線。而且西夏現在和蒙古正在談判,咱們這時候去興慶府,會不會自投羅網?”
他這話戳中了我的顧慮。之前在敦煌城外遇到的蒙古遊騎,還有一品堂弟子提到的“蒙古增兵西北”,都說明蒙古人已經把西夏當成了下一個目標。要是咱們貿然闖入,不僅可能找不到山魂石,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先去見西夏一品堂的人。”我把玉佩和手劄小心收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拓跋烈堂主既然在敦煌有分舵,肯定知道西夏的最新情況。說不定能幫咱們混進興慶府。”
我們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剛走出莫高窟的範圍,陳默突然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們蹲下。他指著遠處沙丘頂端,壓低聲音說:“看,那裡有個人影,像是在盯著莫高窟。”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穿著灰褐色長袍的人,正趴在沙丘上,手裡拿著個銅管——那是蒙古人常用的望遠鏡!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蒙古密探怎麼會找到這裡?難道他們早就知道莫高窟有秘密?
“彆驚動他。”我從腰間抽出短刀,慢慢摸到沙丘側麵,“蘇晴,你繞到他後麵,堵住他的退路;陳默,你跟我從正麵包抄。記住,留活口,咱們得從他嘴裡問出蒙古人的計劃。”
蘇晴點點頭,腳步輕得像沙漠裡的蜥蜴,悄無聲息地繞到沙丘另一側。我和陳默則趴在沙地上,一點點往密探身邊挪。沙子鑽進衣領,又燙又癢,但誰也不敢分心——那密探的手一直按在腰間的彎刀上,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離密探還有三步遠時,我突然從沙地裡跳起來,短刀直指他的後心:“不許動!動一下就殺了你!”
密探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從背後偷襲,手剛摸到刀柄,蘇晴就已經繞到他麵前,長劍抵住他的喉嚨。陳默趁機上前,把他的望遠鏡和彎刀都搜了出來,反綁住他的雙手。
“說!你是誰?為什麼盯著莫高窟?”我蹲在他麵前,看著他臉上的絡腮胡——和之前在敦煌城外遇到的蒙古遊騎首領長得有幾分像,說不定是同一夥人。
密探梗著脖子,嘴裡嘰裡呱啦地說著蒙古語,眼神裡滿是敵意。我皺了皺眉,轉頭看向陳默:“你懂蒙古語嗎?”
陳默搖搖頭:“隻懂幾句日常的,他說的像是蒙古軍中的暗語,我聽不太懂。”
蘇晴從懷裡掏出塊布,塞進密探嘴裡,防止他喊人:“先把他帶回一品堂分舵,找個懂蒙古語的人來審。要是讓他的同夥發現,咱們就麻煩了。”
我們把密探押在中間,加快腳步往敦煌城走。路上我一直在琢磨:蒙古密探為什麼會盯著莫高窟?是單純為了找三魂石,還是有其他目的?難道他們已經知道初代幫主的秘密了?
越想越覺得不安,手裡的青銅丐缽突然傳來一陣溫熱——是“預警”技能!我趕緊拉住蘇晴和陳默,示意他們停下:“不對勁,周圍有動靜,好像有人在跟著咱們。”
陳默立刻警覺起來,拔出短刀環顧四周:“在哪?我怎麼沒看到?”
“在西邊的沙丘後麵。”我指著遠處的沙丘,心裡已經有了數——肯定是密探的同夥,剛才我們抓人的時候,被他們看見了。
果然,沒過多久,十幾個穿著蒙古服飾的人從沙丘後麵衝了出來,手裡拿著彎刀和弓箭,嘴裡喊著聽不懂的蒙古語,朝著我們這邊衝過來。
“快跑!”我拉著蘇晴和陳默,押著密探往敦煌城的方向跑。蒙古人的箭在耳邊呼嘯而過,有幾支甚至擦著我的胳膊,留下火辣辣的傷口。
陳默一邊跑,一邊回頭扔出幾枚飛鏢,雖然沒傷到蒙古人,卻也暫時延緩了他們的速度。蘇晴則扶著被綁住的密探,防止他趁機逃跑。我跑在最前麵,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趕緊到敦煌城,一品堂的人肯定能幫我們。
就在我們快要跑到敦煌城門口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是一品堂的弟子!為首的正是之前接應我們的那個弟子,他看到我們被蒙古人追殺,趕緊大喊:“快!保護林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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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堂的弟子們紛紛拔出刀,朝著蒙古人衝過去。蒙古人見勢不妙,不敢戀戰,虛晃一招後轉身就跑。一品堂的弟子們也不追趕,趕緊圍過來保護我們。
“林長老,您沒事吧?”那弟子跑到我麵前,看到我胳膊上的傷口,趕緊從懷裡掏出傷藥,“這些蒙古人太猖狂了,竟然敢在敦煌城外追殺您。我們堂主已經在分舵等著您了,他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您商量。”
我接過傷藥,簡單包紮了一下,心裡鬆了口氣:“多虧你們來得及時。我們抓了個蒙古密探,他一直在盯著莫高窟,可能知道蒙古人的計劃。咱們先回分舵,好好審審他。”
回到一品堂分舵,拓跋烈堂主已經在院子裡等著了。他看到我們押著的密探,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果然是蒙古人!最近敦煌城裡來了不少可疑人員,我還在納悶他們的目的,原來竟是衝著莫高窟來的。”
我們把密探押進分舵的審訊室,拓跋烈讓人找來了一個懂蒙古語的弟子當翻譯。審訊開始後,密探一開始還嘴硬,直到陳默把他的望遠鏡摔在地上,他才終於鬆了口。
“他說,他們是蒙古大汗窩闊台派來的先遣隊,目的是尋找丐幫的傳功缽和三魂石。”翻譯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他們還收到消息,說傳功缽的線索在莫高窟,所以才派人盯著那裡。而且蒙古大軍已經在西夏邊境集結,隻要談判破裂,就立刻進攻西夏。”
我心裡一沉——蒙古人果然早就知道三魂石的事,而且已經做好了進攻西夏的準備。要是咱們不能儘快找到山魂石,等蒙古人占領西夏,傳功缽就徹底沒希望了。
“他還說什麼?”拓跋烈追問,“蒙古人和西夏的談判進展如何?有沒有提到興慶府的皇室祖廟?”
翻譯又問了密探幾句,然後回答:“他說談判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蒙古人用重金和武力威脅西夏國主,讓他交出祖廟裡的‘特殊石頭’——應該就是你們說的山魂石。西夏國主還在猶豫,但是朝廷裡的主和派大臣已經傾向於答應蒙古人的條件了。”
“該死!”我忍不住罵了一句,“要是西夏國主真的答應了,山魂石就會落入蒙古人手裡,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咱們必須儘快趕到興慶府,阻止他們!”
拓跋烈點點頭,臉色凝重:“我派十個精銳弟子護送你們去興慶府。再給你們一封我的親筆信,交給西夏一品堂的分舵舵主木華黎,他會幫你們混進皇宮,見到西夏國主。但是你們要記住,興慶府現在到處都是蒙古密探,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暴露身份。”
我們謝過拓跋烈,在分舵裡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帶上足夠的水和乾糧,還有拓跋烈寫的介紹信,就準備出發。臨走前,拓跋烈把我拉到一邊,悄悄塞給我一個黑色的令牌:“這是一品堂的最高令牌,要是遇到危險,出示這個令牌,西夏境內所有一品堂的弟子都會幫你們。”
我接過令牌,心裡滿是感激。這一路肯定凶險重重,但有了一品堂的幫助,至少多了幾分勝算。
我們跟著一品堂的弟子,趁著夜色悄悄離開了敦煌城。夜色中的沙漠格外安靜,隻有馬蹄聲和風聲在耳邊回蕩。陳默騎著馬走在最前麵,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蘇晴和我走在中間,押著那個蒙古密探——我們沒殺他,是想留著他,說不定以後能派上用場;一品堂的弟子們則走在最後,負責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