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越)攥著嵌了山魂石的青銅丐缽,跟著蘇晴、陳默踏上返回襄陽的路時,西夏的風沙還在身後追著,仿佛想把我們留在這片充滿變數的土地上。阿古拉派來護送的一品堂弟子騎著馬走在前麵,馬蹄踏在黃土路上,揚起的塵土沾在衣擺上,倒像是給這段西夏之行蓋了個印章——有驚無險,卻也沉甸甸的。
“你說耶律幫主收到急報,會不會已經開始備戰了?”蘇晴勒住馬,回頭看了眼身後的西夏邊境,語氣裡帶著幾分擔憂。她的流雲劍斜挎在腰間,劍穗被風吹得飄起來,像是也在著急趕路。
我摸了摸懷裡的青銅丐缽,山魂石嵌在上麵,觸手還有點溫溫的,“地形感知”技能的餘韻還在——剛才路過一片樹林時,我還能清晰“看到”地下藏著的野兔洞。“肯定在準備了,耶律幫主比咱們想的周全,不過淨衣派殘餘勢力是個隱患,就怕他們在這時候給蒙古遞消息,裡應外合就麻煩了。”
陳默從馬背上的包袱裡掏出張地圖,鋪在馬鞍上:“咱們走的這條小路能避開蒙古遊騎,按腳程算,再過五天就能到襄陽。不過路上要經過‘黑石鎮’,那地方是三不管地帶,聽說最近有不少可疑人物在那聚集,咱們得小心點。”
我湊過去看地圖,黑石鎮在南宋和西夏交界的地方,地圖上用紅筆圈了個圈,旁邊還標注著“多流民,易藏匪”。“到時候咱們扮成商人,儘量彆惹事,快速通過就行。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回襄陽,把蒙古攻宋的消息和山魂石的事跟耶律幫主說清楚,耽誤不得。”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路。白天頂著太陽走,晚上就找路邊的破廟或者農家借宿,一品堂的弟子輪流守夜,倒也沒遇到什麼大麻煩。可越靠近黑石鎮,路上的流民就越多,他們大多是從北方逃過來的,身上帶著傷,手裡攥著破舊的包袱,眼神裡滿是惶恐。
“聽說蒙古兵已經開始在邊境搶糧食了,好多村子都被燒了……”一個坐在路邊啃乾糧的流民看到我們,忍不住搭話,聲音裡帶著哭腔,“我們村的人跑慢了,都被蒙古兵殺了,就剩我一個……”
我心裡一沉,趕緊從包袱裡掏出些乾糧遞給他們,又問:“你知道蒙古兵現在在哪嗎?他們有多少人?”
流民接過乾糧,狼吞虎咽地吃著,含糊地說:“就在北邊的‘黑風口’,大概有上千人吧,還帶著那種能扔石頭的炮回回炮),聽說在那建營寨呢……”
蘇晴和陳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凝重。黑風口離黑石鎮不遠,要是蒙古兵真在那建營寨,說不定是在為明年的大舉進攻做準備,甚至可能已經開始試探南宋的防禦了。
“咱們得繞開黑風口,”我收起地圖,心裡盤算著,“不能跟蒙古兵正麵衝突,咱們現在人少,萬一被纏上,回襄陽的時間就更晚了。”
一品堂的帶頭弟子叫巴圖,是個身材魁梧的西夏漢子,他拍了拍胸脯:“林長老放心,我知道有條更隱蔽的小路,能繞開黑風口,就是得多走大半天,不過安全。”
有巴圖帶路,我們果然順利繞開了黑風口。可路過一片樹林時,我突然覺得心裡發慌——不是普通的擔心,是青銅丐缽的“預警”技能在觸發!我趕緊勒住馬,大喊:“停下!有危險!”
眾人趕緊停下,警惕地看著四周。我集中注意力激活“地形感知”技能,眼前的景象瞬間變了——樹林裡的幾棵大樹後麵藏著十幾個人,手裡拿著弓箭,箭尖還閃著綠光,顯然是塗了毒!而且他們腳下的地麵有輕微的凸起,像是埋了陷阱!
“有人埋伏!在樹後麵!還有陷阱!”我指著藏人的大樹,“陳默,你帶幾個人從左邊繞過去,用煙霧彈乾擾他們;蘇晴,你跟我從右邊衝,注意腳下的陷阱;巴圖,你們負責掩護,彆讓他們放箭!”
話音剛落,樹後麵的人就射出了箭,毒箭“嗖嗖”地朝著我們飛來。巴圖和一品堂弟子趕緊舉著盾牌擋住,陳默趁機扔出煙霧彈,白色的煙霧瞬間籠罩了樹林。我和蘇晴趁著煙霧衝過去,蘇晴的流雲劍一揮,就砍倒了兩個想逃跑的埋伏者。
沒一會兒,埋伏的人就被製服了。我蹲下身,看著被綁住的領頭人——他穿著黑色的衣服,衣服領口繡著個“幽”字,是幽冥教的人!
“說!你們為什麼在這埋伏我們?是不是蒙古派來的?”我揪住他的衣領,語氣冰冷。青銅丐缽在手裡發燙,“辨偽”技能自動觸發,我能看到他眼神閃爍,顯然在撒謊。
領頭人梗著脖子,不肯說話,可當陳默掏出刀,假裝要砍他的手時,他終於慌了:“我說!我說!是蒙古密使讓我們來的!他說你們從西夏拿走了重要的東西,讓我們把你們殺了,把東西搶回來!還說要是成功了,就給我們幽冥教一批糧草!”
“蒙古密使現在在哪?”我追問。
“在……在黑石鎮的‘悅來客棧’!他還跟幾個淨衣派的人見過麵,好像在商量怎麼在襄陽搞事……”領頭人哆哆嗦嗦地說,“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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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蘇晴、陳默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事不簡單——幽冥教跟蒙古勾結就算了,竟然還跟淨衣派殘餘勢力有聯係,看來他們是想在蒙古攻襄陽的時候,在城裡搞破壞,讓我們腹背受敵。
“不能留活口,”蘇晴按住我的手,小聲說,“萬一他跑了,把咱們的行蹤告訴蒙古密使,就麻煩了。”
我點點頭,讓陳默處理掉幽冥教的人,又對著巴圖說:“多謝你們護送,現在情況緊急,我們得趕緊去黑石鎮看看,你們先回西夏吧,替我們謝謝阿古拉和西夏國主。”
巴圖也知道事情重要,沒多挽留,隻是遞給我一塊西夏令牌:“要是遇到西夏的人,亮這個牌子,他們會幫你們的。林長老,你們多保重!”
跟巴圖告彆後,我們換了身普通百姓的衣服,朝著黑石鎮出發。剛到鎮口,就看到街上亂哄哄的,有不少穿著淨衣派服飾的弟子在跟店家爭吵,還有幾個蒙古人在角落裡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悅來客棧在鎮東頭,咱們先去看看情況,彆打草驚蛇,”我壓低聲音,指了指鎮東的方向,“陳默,你去打聽一下蒙古密使住在哪間房;蘇晴,你跟我在客棧附近盯著,要是有動靜,咱們再想辦法。”
陳默扮成挑水的夥計,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臉色不太好:“蒙古密使住在二樓的天字一號房,跟他在一起的還有兩個淨衣派的人,剛才我還看到他們從客棧裡拿出不少信件,好像是要派人送出去。”
“肯定是送情報給蒙古的,”我皺緊眉頭,心裡盤算著,“咱們得把信件截下來,看看他們到底在密謀什麼。不過客棧裡人多,硬闖肯定不行,得想個辦法引他們出來。”
蘇晴眼睛一亮,拉著我走到旁邊的巷子:“我有個辦法!我扮成賣花的姑娘,去客棧二樓送花,趁機把迷煙散放在他們房間裡,等他們暈過去,咱們再進去拿信件。”
我有點擔心:“太危險了,萬一被他們發現怎麼辦?”
“放心,我有分寸,”蘇晴拍了拍腰間的劍,“而且我還有峨眉派的‘隱身粉’,萬一出事,撒點粉就能脫身。你們就在客棧對麵的茶館等著,看到我扔出紅色的帕子,就趕緊過來。”
沒等我再勸,蘇晴就買了個籃子,裝了些野花,朝著客棧走去。我和陳默趕緊跑到對麵的茶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緊緊盯著客棧二樓的窗戶。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二樓天字一號房的窗戶突然扔出個紅色的帕子——是蘇晴的信號!我和陳默趕緊衝過去,剛到客棧門口,就看到蘇晴從樓梯上下來,對著我們比了個“ok”的手勢。
“搞定了,都暈過去了,信件在桌子上,”蘇晴壓低聲音,“咱們快進去拿,彆被其他人發現。”
我們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三個男人躺在地上,睡得跟死豬一樣。桌子上果然放著幾封信,我拿起來一看,上麵寫著襄陽丐幫的布防情況,還有淨衣派殘餘勢力的聯絡暗號,甚至還有蒙古軍明年進攻襄陽的初步計劃——分三路進攻,中路主攻南門,因為南門城牆最薄弱!
“這些混蛋,竟然把襄陽的布防賣得這麼詳細!”陳默氣得攥緊拳頭,差點把信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