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越）騎著馬跟在全真教弟子身後，往昆侖派總壇走的時候，心裡還琢磨著怎麼跟昆侖派掌門說動結盟的事。這一路從襄陽到終南山，再從終南山到昆侖山，快馬加鞭跑了快半個月，身上的衣服都沾了三層灰，連青銅丐缽的邊緣都磨亮了些。蘇晴在峨眉那邊傳信說已經跟靜玄師太敲定了，峨眉弟子隨時能馳援襄陽，現在就差昆侖派這最後一塊拚圖，要是搞砸了，蒙古大軍真打過來，襄陽的防線就少了個重要的外圍助力。
剛到昆侖山口，就見兩個穿青灰色道袍的弟子攔在路前，手裡握著長劍，眼神裡滿是警惕。“來者何人？擅闖昆侖山有何目的？”左邊那個高個弟子嗓門挺亮，震得旁邊的鬆樹葉子都掉了兩片。
我趕緊翻身下馬，拱手笑道：“在下丐幫林越，是全真教丘掌門引薦來的，想求見昆侖派何掌門，有要事相商，關乎抗蒙大業，還請二位通報一聲。”
那高個弟子上下打量我一番，鼻子裡輕哼了一聲：“丐幫？就是那個沿街乞討、渾身臟兮兮的門派？我們昆侖派清淨之地，可容不得這種人亂闖。”旁邊矮個弟子也跟著起哄：“說不定是蒙古派來的細作，故意打著丐幫的旗號來刺探情報呢！”
我一聽這話就有點火，剛想反駁，跟我們一起來的全真教弟子李誌常趕緊上前打圓場：“二位師兄誤會了，林長老可是丐幫的執法長老，之前在襄陽保衛戰中立過大功，這次來是為了聯合江湖門派一起抗蒙，不是來搗亂的。”
那高個弟子顯然不買賬，手按在劍柄上：“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全真教跟丐幫串通好了，想吞並我們昆侖派？最近總有人在山下說，丐幫想借著抗蒙的由頭，把江湖各大門派都收編了，我們掌門早就吩咐過，對來曆不明的人要多加防備。”
我這才明白，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之前在去全真教的路上就聽說，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江湖上散布謠言，說丐幫想借抗蒙之名擴張勢力，現在看來，這謠言都傳到昆侖山上來了。我摸了摸懷裡的青銅丐缽，缽身微微發熱，看來這背後搞鬼的人，十有八九跟幽冥教或者蒙古脫不了關係。
正僵持著，就見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中年漢子從山上下來，身後跟著幾個弟子，氣度不凡。李誌常眼睛一亮，趕緊拱手：“見過何掌門！”我猜這就是昆侖派掌門何雲清，也跟著拱手行禮。
何雲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攔路的弟子，皺了皺眉：“怎麼回事？為何攔著客人不讓進？”
高個弟子趕緊上前回話：“掌門，這人是丐幫的，說不定是來刺探情報的，而且最近江湖上都說……”
“住口！”何雲清打斷他，“江湖傳言豈能輕信？林長老既然是丘掌門引薦來的，定非歹人，先請上山再說。”
我鬆了口氣，跟著何雲清往山上走。昆侖山的路不好走，全是碎石子，馬蹄踩在上麵打滑，我乾脆下馬牽著走，跟何雲清並排而行。“何掌門，冒昧打擾，實在是事出緊急。蒙古大汗窩闊台已經下令，明年開春就會大舉攻宋，襄陽首當其衝，這次來是想請昆侖派跟丐幫、峨眉、全真聯手，一起守衛襄陽，抵禦蒙古。”
何雲清腳步頓了頓，轉頭看我：“林長老，不是我昆侖派不願抗蒙，隻是最近江湖上的謠言實在難聽，說你們丐幫想借著抗蒙的名義，把我們這些門派都歸到你們麾下，要是我輕易答應結盟，門下弟子怕是會有異議。”
我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從懷裡掏出之前整理的蒙古軍動向情報，遞給何雲清：“何掌門，您先看看這個。這是我們丐幫情報堂最近收集到的，蒙古在邊境增兵二十萬，還造了上百門回回炮，要是襄陽守不住，蒙古大軍南下，昆侖山就算再清淨，也遲早會被蒙古鐵騎踏平。至於那些謠言，肯定是蒙古或者幽冥教散布的，就是想讓我們江湖門派互相猜忌，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何雲清接過情報翻了幾頁，臉色漸漸凝重起來。走到半山腰的迎客亭，何雲清讓人沏了茶，坐下後才開口：“林長老，這情報要是真的，那抗蒙確實刻不容緩。可我還是有點擔心，你們丐幫之前跟淨衣派鬨得沸沸揚揚，現在突然要聯合各大門派，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借著抗蒙的機會，把權力都攥在手裡？”
這話問得挺直接，我也沒繞彎子，拿起桌上的茶杯跟他碰了一下：“何掌門，我林越在丐幫從一個汙衣袋弟子做到執法長老，靠的不是耍手段奪權，是實實在在為丐幫弟子辦事，為老百姓辦事。之前襄陽保衛戰，我們丐幫弟子死了兩百多個，不是為了爭權奪利，是為了守住襄陽城，不讓老百姓遭蒙古人的毒手。這次聯合各門派，我就想跟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咱們都是漢人，蒙古人打過來，不管是丐幫還是昆侖派，都沒好果子吃。結盟之後，各門派還是各管各的，隻是在抗蒙的時候互相支援，要是丐幫有半點想吞並昆侖派的心思，我林越願意受江湖各派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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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話的時候，手不自覺地碰到了青銅丐缽，缽身突然微微發燙，我心裡一動，想起之前解鎖的“辨偽”技能，說不定能借著這個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從懷裡掏出青銅丐缽，放在桌上：“何掌門，這是我們丐幫遺失百年的初代傳功缽，您應該聽說過傳功缽有辨偽的能力。要是您不信我說的話，可以找個您覺得可疑的人或者物，讓它試試。”
何雲清盯著青銅丐缽看了半天，眼裡滿是驚訝：“這……這真的是初代傳功缽？我小時候聽師父說過，傳功缽能識彆真偽，沒想到今天能親眼見到。”他想了想，讓人把剛才攔路的高個弟子叫了進來，從那弟子懷裡掏出一個小布袋，裡麵裝著幾塊碎銀子。“林長老，你用傳功缽看看，這銀子是不是有問題。”
我拿起青銅丐缽，湊近那袋銀子，缽身瞬間亮了一下，上麵的符文隱隱發光。我心裡有底了，對何雲清說：“何掌門，這銀子裡摻了鉛，而且上麵有幽冥教教徒常用的‘黑砂’痕跡，應該是幽冥教的人給這弟子的。”
那高個弟子一聽，臉瞬間白了，“撲通”一聲跪下：“掌門，我……我不是故意的！前些天在山下遇到個商人，他說隻要我多留意丐幫來人的動靜，就給我銀子，我沒想到那是幽冥教的人啊！”
何雲清氣得一拍桌子：“糊塗！差點被人當槍使了！”他轉頭看向我，語氣裡滿是歉意：“林長老，實在對不住，是我昆侖派糊塗，差點誤了大事。這結盟的事，我答應了！昆侖派弟子隨時聽候調遣，支援襄陽！”
我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落地，拿起茶杯跟何雲清碰了一下，一飲而儘。這杯酒喝下去，不僅是昆侖派答應結盟，更意味著江湖抗蒙聯盟終於湊齊了四大門派，襄陽的防禦又多了一層保障。
當天晚上，何雲清在昆侖派總壇擺了宴席，招待我和全真教的弟子。席間，何雲清跟我詳細說了昆侖派的情況，他們派裡有三百多個弟子，擅長用劍和輕功，適合做外圍襲擾和偵查。我跟他約定，明年開春蒙古大軍來之前，昆侖派先派五十個精銳弟子去襄陽，熟悉一下襄陽的地形，跟丐幫、峨眉、全真的弟子一起訓練，磨合戰術。
宴席快結束的時候，何雲清突然問我：“林長老，你說蒙古人真的會那麼快打過來嗎？我總覺得蒙古剛打完金國，應該會休整幾年。”
我放下筷子，想起之前在傳功堂看到的曆史記載，還有青銅丐缽解鎖的“時空感知”偶爾閃過的片段，嚴肅地說：“何掌門，蒙古人跟咱們不一樣，他們是遊牧民族，作戰不需要太多後勤準備，而且窩闊台一心想統一中原，肯定不會給咱們太多時間。咱們現在多準備一分，到時候襄陽就多一分勝算。”
何雲清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但我能看出來，他心裡已經把抗蒙的事放在了第一位。
第二天一早，我跟何雲清告彆，準備回襄陽複命。何雲清派了兩個弟子送我們下山，走到山口的時候，那兩個之前攔路的弟子也過來了，高個弟子紅著臉跟我道歉：“林長老，之前是我不對，不該輕信謠言，還對您出言不遜，您大人有大量，彆跟我計較。”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誰都有被人騙的時候，以後多留意就行。等去了襄陽，好好跟蒙古人打一場，也算為國家出力了。”
騎著馬往襄陽走的時候，李誌常跟我說：“林長老，這次能說動昆侖派，你可立了大功了。回去之後，丘掌門肯定會很高興。”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我厲害，是抗蒙這件事本身就占著理。咱們都是漢人，誰也不想看到家鄉被蒙古人糟蹋。接下來就看怎麼把四大門派的力量整合起來，製定好防禦計劃，明年開春，跟蒙古人好好乾一場！”
走了沒多遠，我懷裡的青銅丐缽突然震動了一下，我趕緊停下來，從懷裡掏出缽來，隻見缽身的符文閃了幾下，好像在提示什麼。我心裡一緊，難道是襄陽那邊出什麼事了？我趕緊跟李誌常說：“咱們得快點走，可能襄陽有緊急情況！”
兩人快馬加鞭，往襄陽的方向趕去。一路上我心裡都七上八下的，青銅丐缽很少這麼突然震動，上次震動還是發現幽冥教細作的時候。不知道這次襄陽到底出了什麼事，要是淨衣派又搞什麼幺蛾子，或者蒙古人提前動手，那之前的準備就都白費了。
跑了大概半個時辰，就見前麵有個丐幫弟子騎著馬往這邊跑，一邊跑一邊喊：“林長老！林長老！襄陽急報！”
我心裡一沉，趕緊勒住馬。那弟子跑到跟前，氣喘籲籲地說：“林長老，不好了！淨衣派的柳長風，暗中跟蒙古密使接觸，好像要搞叛亂！耶律幫主讓您趕緊回去！”
我一聽“叛亂”兩個字，腦子“嗡”的一聲。柳長風這老東西，之前就因為主張投靠朝廷跟我們鬨過矛盾，現在竟然敢跟蒙古人勾結，要是真讓他搞成了叛亂，襄陽內部先亂起來，蒙古人再打過來，那襄陽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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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知道了，你先回去稟報耶律幫主，說我馬上就到。”轉頭跟李誌常說：“李兄，看來我得先跟你告辭了，襄陽出了急事，我必須儘快回去。”
李誌常也知道事情緊急，點了點頭：“林長老放心，全真教那邊我會跟丘掌門說清楚，抗蒙的事不會耽誤。你路上小心，要是需要幫忙，隨時派人傳信。”
我拱了拱手，翻身上馬，用力一夾馬腹，朝著襄陽的方向飛馳而去。風從耳邊吹過，帶著塵土的味道，我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趕在柳長風叛亂之前回到襄陽，不能讓他毀了抗蒙的大局，更不能讓蒙古人有機可乘。
青銅丐缽在懷裡輕輕發燙，像是在給我鼓勁。我知道，接下來的路肯定不好走，柳長風在淨衣派經營多年，肯定有不少追隨者，想要平定叛亂，光靠我一個人肯定不行，得回去跟耶律幫主好好商量，聯合丐幫裡的正義力量，還有之前結交的那些汙衣派弟子，一起把這場叛亂扼殺在搖籃裡。
跑了大概一個時辰，襄陽的城牆已經能看到輪廓了。我心裡稍微鬆了口氣，隻要能回到襄陽，就能跟耶律幫主彙合，再難的事，大家一起想辦法總能解決。我加快速度，朝著城門的方向跑去，心裡暗暗發誓：不管柳長風耍什麼花樣，我都要保住丐幫，保住襄陽，為明年的抗蒙大戰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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