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後撤的第三天清晨，我被城牆上的號角聲驚醒。揉著眼睛爬起來時，窗外已經亮透，丐幫總部的院子裡滿是腳步聲，弟子們扛著武器往城牆跑，連王小二都背著半人高的長槍，臉上帶著沒褪儘的慌張。
“林長老！曹將軍請您去議事堂！”陳默掀開門簾進來，他眼眶發青，顯然也是一夜沒睡——自從蒙古人退到十裡外，我們就沒敢放鬆過，白天派人盯著蒙古軍營的動靜，晚上輪流守夜，生怕他們突然殺回來。
我抓過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往身上披，一邊走一邊問：“出什麼事了？蒙古人又有動作了？”
“不是，”陳默跟在我身後，聲音壓得很低，“是四派聯盟的人到了，全真教和昆侖派的弟子今早剛到，曹將軍說要開個會，商量接下來的防禦計劃，讓您過去主持。”
我腳步頓了一下——之前聯絡的四派聯盟，峨眉派的蘇晴帶著弟子早就到了，負責南城牆的防守，沒想到全真教和昆侖派來得這麼快。看來蒙古大軍壓境的消息，已經讓江湖各派都繃緊了弦。
議事堂裡已經坐滿了人，曹友聞坐在主位，旁邊是耶律幫主，再往下是全真教的丘處機掌門、昆侖派的玄真道長，還有蘇晴。看到我進來，曹友聞趕緊站起來：“林長老，你可算來了，就等你了。”
我拱了拱手，在耶律幫主旁邊坐下，目光掃過在場的人——全真教的弟子都穿著道袍，腰間彆著拂塵，看著仙風道骨；昆侖派的人則大多背著長劍，膚色偏深，一看就是常年在西域奔波的；蘇晴穿著峨眉派的淺紫色勁裝，看到我時，悄悄點了點頭，眼裡帶著幾分關切。
“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就開門見山。”曹友聞清了清嗓子，把一張地圖推到桌子中間，“蒙古大軍雖然後撤了，但根據哨探回報，他們在十裡坡加修了營寨，還在源源不斷地調兵，看樣子是想長期圍困襄陽。咱們必須儘快製定好防禦計劃，不然等他們準備好了，再想守就難了。”
丘處機摸了摸胡子，開口道：“曹將軍說得是。我全真教帶來了三百弟子，擅長陣法和輕功，不如就讓我們負責西城牆的防守吧？西城牆麵對蒙古大軍的主力，用陣法牽製他們，應該能拖延不少時間。”
玄真道長立刻接話：“昆侖派也有三百弟子，擅長山地作戰和遠程弓箭，北城牆靠近漢水，地勢複雜，就讓我們守北城牆，既能防備蒙古人從水路進攻，也能支援其他方向。”
蘇晴微微頷首：“峨眉派的弟子已經在南城牆布防了，南城牆相對薄弱，我們會加派人手，確保萬無一失。”
幾個人說完，都看向我和耶律幫主——丐幫弟子最多，有兩千多人，而且熟悉襄陽的街巷，是防守的主力，剩下的東城牆和城內的街巷防禦，自然得由丐幫負責。
耶律幫主看向我，眼神裡帶著信任：“林越，丐幫的弟子就交給你調度了，你說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我深吸一口氣，指著地圖上的東城牆：“東城牆外是一片農田，蒙古人要是從這裡進攻，容易展開兵力，我打算派八百弟子守東城牆，再安排兩百弟子，在城外的農田裡挖陷阱，種上尖刺，延緩他們的進攻速度。”
“至於城內的街巷防禦，”我頓了頓，繼續說道，“丐幫弟子熟悉襄陽的每一條巷子，我會把剩下的一千弟子分成十個小隊，每個小隊負責一片區域，一旦蒙古人攻破城牆，就用巷戰跟他們周旋。另外，我還會組織百姓，在自家門口搭建防禦工事，比如用木板堵住門，或者在屋頂上準備石頭和火球，形成全民防禦。”
曹友聞點了點頭，眼裡露出讚許：“這個安排很周全。不過，光靠防守還不夠，我們得主動出擊，打亂蒙古人的部署。林長老，之前你提出的夜襲蒙古糧營的計劃，現在可以實施了嗎？”
我想了想，說：“可以。蒙古人剛到，營寨還沒修牢固，而且他們肯定以為我們隻會被動防守，不會主動出擊，這時候夜襲，成功率應該很高。我打算今晚就派一支精銳小隊，潛入蒙古的糧營，把他們的糧草燒了，斷了他們的補給。”
“我跟你們一起去！”蘇晴突然開口，語氣很堅定，“峨眉派有弟子擅長輕功和潛行，能幫上忙。”
丘處機也說：“全真教也派二十個弟子去，我們的‘北鬥七星陣’，用來掩護撤退最合適。”
我沒有拒絕——夜襲風險很大，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勝算。當下定好，今晚三更，由我帶隊，丐幫出五十名高手，峨眉派出三十名弟子，全真教出二十名弟子，一共一百人，從東城牆的密道出去，偷襲蒙古的糧營。
散會後，我留在議事堂，跟曹友聞、耶律幫主還有蘇晴，細化夜襲的計劃。蘇晴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我：“這是我派弟子偵查到的蒙古糧營布防圖，他們的糧營在營寨的東邊，由五百名士兵看守，晚上換崗的時間是三更半，我們可以趁換崗的時候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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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紙條，上麵畫得很詳細，糧營的入口、守軍的位置、糧草的堆放處，都標得清清楚楚。我忍不住讚道：“你們峨眉派的偵查能力，果然名不虛傳。”
蘇晴笑了笑，眼裡帶著幾分得意：“這都是弟子們辛苦查來的，能幫上忙就好。對了，蒙古人的糧營周圍，埋了不少陷阱，我們得小心，最好讓丐幫的弟子在前邊帶路，他們熟悉陷阱的布置。”
“沒問題。”我立刻讓人去叫陳默——陳默擅長追蹤和識彆陷阱，有他在，能避開不少麻煩。
沒一會兒，陳默就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小布包，裡麵裝著各種識彆陷阱的工具。聽我說完情況，他立刻點頭：“放心吧林長老，蒙古人的陷阱大多是挖個坑，上麵蓋些樹枝，很好識彆，我帶幾個弟子在前邊探路，保證不會出問題。”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晚上行動。下午的時候，我去東城牆查看防禦情況，剛走上城牆，就看到王小二在教幾個年輕弟子綁火球，他手裡拿著一根木棍，上麵纏著浸了桐油的麻布，一邊綁一邊說：“記住了，火球一定要綁緊，不然扔的時候容易掉下來，燒到自己人。”
看到我過來，王小二趕緊放下手裡的活，跑過來：“林長老，您來了！您看我們綁的火球，晚上要是蒙古人來攻城，保證能燒得他們屁滾尿流！”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不錯，好好乾。晚上我要帶一隊人去偷襲蒙古的糧營，你想不想去？”
王小二眼睛一下子亮了，用力點頭：“想！當然想！林長老，我早就想跟蒙古人好好打一場了，您帶上我吧！”
我猶豫了一下——王小二雖然機靈，但畢竟入幫時間短，沒經曆過太大的陣仗，夜襲太危險了。可看著他期待的眼神，我又不忍心拒絕，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你跟我去，但一定要聽話，不許擅自行動，知道嗎？”
王小二興奮地跳了起來，大聲說：“知道了林長老！我保證聽話！”
傍晚的時候，城牆上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哨探來報，說蒙古人的營寨裡有動靜，好像在調動兵力。我趕緊爬上箭樓，用望遠鏡往遠處看——蒙古人的營寨裡，炊煙嫋嫋，士兵們來回走動，看起來沒什麼異常，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林長老，你看那邊！”陳默突然指著蒙古營寨的西邊，“他們好像在往那邊調兵，難道是想從西城牆進攻？”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隊蒙古兵朝著西城牆的方向移動，人數大概有五千人。我心裡納悶——西城牆有全真教的弟子守著，還有陣法，蒙古人怎麼會突然把兵力調到那邊？難道是聲東擊西？
“不好！”我突然反應過來，“他們可能是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趁機從其他方向進攻！陳默，你立刻去通知曹將軍，讓他加強南、北、東三個方向的防守，尤其是東城牆，一定要小心！”
陳默不敢耽誤，拔腿就跑。我則留在箭樓裡，緊盯著蒙古人的動向。沒過一會兒，就看到蒙古營寨的東邊，也有一隊士兵在移動，人數比西邊還多，大概有一萬人，正朝著東城牆的方向趕來。
“果然是聲東擊西！”我咬牙罵了一句，立刻讓人吹響號角，通知東城牆的弟子做好戰鬥準備。
沒一會兒，蒙古大軍就到了東城牆下，為首的將領揮舞著彎刀，大喊著進攻的口號。蒙古士兵們推著雲梯，扛著攻城錘，朝著城牆衝來。城牆上的丐幫弟子立刻放箭，箭雨像蝗蟲一樣朝著蒙古人射去，不少蒙古兵中了箭，倒在地上，但後麵的人根本不管，還是繼續往前衝。
“扔火球！”我大喊一聲，城牆上的弟子們立刻把點燃的火球扔下去。火球落在蒙古人中間，炸開一團火焰，不少人被燒得慘叫著打滾，進攻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