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後撤的第五天,襄陽城終於迎來了久違的晴天。陽光灑在城牆上,把之前攻城留下的血汙照得格外刺眼,幾個丐幫弟子正拿著鏟子,把牆縫裡的箭杆往外拔,時不時能聽到“叮”的一聲,是鐵器碰撞的聲響。
我剛走到西城牆,就看到曹友聞和耶律幫主站在箭樓裡說話,兩人臉色都不算輕鬆,桌上攤著一張揉得皺巴巴的地圖。看到我過來,曹友聞趕緊招手:“林長老,快過來,正等你呢。”
我走過去,掃了眼地圖——上麵用紅筆圈出了蒙古軍營的位置,還有幾條虛線,應該是他們可能進攻的路線。“怎麼了?蒙古人又有動靜了?”
曹友聞歎了口氣,指著地圖上的十裡坡:“哨探回報,蒙古人在那邊加修了三座營寨,還挖了壕溝,看樣子是想長期圍困。咱們城裡的存糧雖然夠撐一陣,但要是一直這麼耗下去,早晚會出問題。”
耶律幫主也點頭:“更麻煩的是,四派聯盟的人都到齊了,全真教、昆侖派、峨眉派,加上咱們丐幫和宋軍,這麼多人聚在襄陽,指揮起來是個大問題。要是各打各的,蒙古人一來,肯定亂套。”
我心裡一動,明白他們找我是想商量指揮權的事。之前雖然約定了四派各自防守一段城牆,但真到了打仗的時候,沒有統一指揮,很容易出紕漏。“你們的意思是,要選個總指揮官?”
曹友聞看了眼耶律幫主,又看向我:“按理說,我是宋軍主將,該由我來統籌,但江湖門派的弟子不歸我管,而且你之前幾次指揮都很有章法,不管是火攻雲梯還是夜襲糧營,都打得很漂亮。四派的人都提議,讓你當這個‘防禦副總指揮’,協助我統籌全局,你看怎麼樣?”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們會推薦我。丐幫雖然人多,但畢竟是江湖門派,我一個七袋長老,管著丐幫的事已經夠忙了,再加上四派聯盟的防禦,壓力確實不小。可轉念一想,要是沒人牽頭,真等蒙古人再次攻城,說不定真會出亂子。
“行,我接。”我沒多猶豫,指著地圖說,“不過得先定好規矩,四派的弟子雖然各守一段城牆,但要統一調遣,不能各自為戰。另外,情報得共享,不管是丐幫的情報堂,還是宋軍的哨探,有消息要第一時間彙總,這樣才能提前應對。”
曹友聞趕緊點頭:“沒問題!我這就下令,讓宋軍的哨探配合你們情報堂的人,一起偵查蒙古人的動向。耶律幫主,丐幫弟子熟悉襄陽的地形,街巷防禦就全靠你們了。”
耶律幫主拍了拍胸脯:“放心,城裡的街巷都布好了陷阱,蒙古人要是敢進來,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林越,你要是需要人手,隨時跟我說,丐幫兩千多弟子,隨你調遣。”
正說著,蘇晴從南城牆那邊過來了,她穿著一身淺紫色勁裝,裙擺上還沾著點塵土,顯然是剛巡查完防禦。“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熱鬨。”
曹友聞笑著說:“正要跟你說呢,我們推舉林長老當防禦副總指揮,統籌四派聯盟的防禦,以後南城牆的峨眉弟子,也歸他調遣了。”
蘇晴眼睛一亮,看向我:“那太好了!之前還擔心指揮不統一,有你在,我們就放心了。對了,我剛才在南城牆發現,蒙古人在那邊的河對岸搭了幾個了望塔,好像在觀察咱們的防禦,要不要派人去把它拆了?”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望遠鏡,朝著南城牆外望去——果然,河對岸有三個木製的了望塔,每個塔上都有兩個蒙古兵,正拿著望遠鏡往城裡看。“不用硬拆,”我放下望遠鏡,“了望塔離城牆太遠,弓箭射不到,派人過去反而容易暴露。咱們可以在南城牆加修幾個箭樓,比他們的了望塔高,讓弓箭手盯著,隻要蒙古人敢探頭,就射他們,時間長了,他們自然不敢再看。”
蘇晴點頭:“這個主意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對了,全真教的丘掌門剛才說,他們的‘北鬥七星陣’可以布在西城牆外,要是蒙古人從那邊進攻,陣法能拖延他們的時間,給咱們爭取準備的機會。”
“好,讓他們布。”我在地圖上西城牆的位置畫了個圈,“西城牆麵對蒙古主力,不能大意,除了全真教的陣法,再讓丐幫的弟子在城牆外挖幾道淺溝,裡麵埋上尖刺,蒙古人的攻城車過來,肯定會陷進去。”
幾個人又商量了半天,把各段城牆的防禦都安排妥當,才各自去忙活。我留在箭樓裡,讓人把陳默叫了過來——情報堂是重中之重,必須確保能及時掌握蒙古人的動向。
陳默很快就到了,手裡還拿著一本厚厚的冊子,上麵記滿了蒙古人的動向。“林長老,這是最近三天蒙古人的活動記錄,他們每天早上都會派兩隊騎兵巡查,下午則在營裡訓練,晚上除了守營的士兵,其他人都待在帳篷裡,沒什麼異常。”
我翻了翻冊子,記錄得很詳細,連蒙古人每天吃什麼都記了下來。“做得不錯。”我點點頭,“接下來要重點查蒙古人的糧道,之前燒了他們一批糧草,他們肯定會從後方調糧,要弄清楚他們的糧車什麼時候到,走哪條路,這樣才能提前準備。另外,蒙古人的回回炮工坊在哪,也要查清楚,那東西太危險,必須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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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趕緊記下來:“放心,我已經派了十個弟子,喬裝成流民,跟著蒙古人的哨探往他們後方去了,有消息會第一時間回報。對了,剛才情報堂的弟子在城裡抓了個可疑的人,他穿著流民的衣服,卻帶著一塊蒙古人的玉佩,好像是個間諜,要不要提審?”
我心裡一緊——蒙古人竟然派間諜混進城了,這可不是小事。“走,去看看。”
跟著陳默往丐幫總部的牢房走,路上遇到不少百姓,有的在打掃街道,有的在自家門口搭建防禦工事,看到我們,都熱情地打招呼。“林長老,辛苦啦!”“要是蒙古人再來,我們跟他們拚了!”
我笑著點頭,心裡卻更覺得肩上的擔子重——這些百姓把希望都寄托在我們身上,絕不能讓他們失望。
牢房在總部的後院,是個半地下的屋子,陰暗潮濕。那個可疑的人被綁在柱子上,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臉上滿是泥汙,看不清長相。看到我們進來,他眼神閃爍,不敢跟我們對視。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蒙古人的玉佩?”我走到他麵前,聲音儘量平靜。
那人嘴唇動了動,沒說話,頭埋得更低了。陳默上前一步,把一塊青色的玉佩扔在他麵前:“這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蒙古貴族才能用的玉佩,你一個流民,怎麼會有?老實交代,不然有你好受的!”
那人渾身一顫,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我……我是蒙古人,是大汗派我來的,讓我探查襄陽的防禦,還有……還有城裡的糧庫位置。”
我心裡一沉——果然是間諜,還想查糧庫的位置,看來蒙古人是想燒我們的糧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們還有多少間諜混進城了?糧車什麼時候到?”
那人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還是低著頭說:“還有五個,都混在流民裡,具體在哪我不清楚,我們都是單獨行動的。糧車……糧車後天中午到,走的是東邊的官道,有五百個士兵護送。”
我和陳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警惕——後天中午,還有兩天時間,必須儘快把剩下的間諜找出來,不然等糧車到了,他們說不定會裡應外合,燒了我們的糧庫。
“把他看好,彆讓他跑了,也彆讓他自殺。”我對看守牢房的弟子說,然後帶著陳默往外走,“立刻通知丐幫所有弟子,還有宋軍和四派聯盟的人,在城裡排查流民,重點查那些最近幾天才進城的,隻要有可疑的,就先扣下來,仔細盤問。另外,東邊的官道要派哨探盯著,一旦發現蒙古的糧車,立刻回報。”
陳默趕緊點頭:“我這就去辦!”
接下來的兩天,襄陽城裡一片緊張的排查。丐幫弟子帶著宋軍的士兵,挨家挨戶地查,隻要是最近幾天進城的流民,都要問清楚來曆,出示身份證明。一開始還有些百姓不理解,覺得麻煩,但聽說有蒙古間諜混進城,都主動配合起來,有的還幫著一起排查。
到了第二天早上,終於有了消息——在北城牆附近的一個破廟裡,抓住了三個可疑的人,他們身上都帶著蒙古人的信物,還有一張畫著襄陽糧庫位置的地圖。另外兩個間諜,在東城牆的流民安置點被發現,當時他們正試圖往糧庫的方向走,被巡邏的丐幫弟子抓了個正著。
“太好了!”我接到消息時,正在東城牆查看防禦,“把他們都關起來,分開審問,看看能不能問出更多消息。另外,糧庫那邊要加派人手,日夜看守,不能出任何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