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腰間的青銅丐缽,指節都捏得發白。城樓上的風裹著硝煙味往鼻子裡鑽,嗆得人忍不住咳嗽,可我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下頭蒙古人的營地像片黑壓壓的烏雲,把襄陽南城根兒圍得水泄不通,連隻鳥都難飛出去。
“林長老,城裡的井水又渾了!”負責後勤的三袋弟子王小二跑過來,褲腿上還沾著泥,聲音發顫,“兄弟們喝了拉肚子,守城的力氣都快沒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昨天就發現蒙古人往護城河倒東西,當時隻當是臟東西,沒成想他們真敢下毒。轉頭往城裡望,能看見流民們圍著水缸發愁,幾個老弱蹲在牆根兒,臉白得像紙。蘇晴從旁邊走過來,手裡拿著片沾了河水的布,眉頭擰成疙瘩:“水裡有股腥氣,像是摻了草原上的毒草,尋常過濾沒用。”
我摸了摸青銅丐缽,缽身微微發熱——這是“預警”技能觸發的征兆,可現在的麻煩不是危險,是怎麼活下去。腦子裡突然閃過現代學過的過濾方法,趕緊拉著王小二:“去把庫房裡的細沙、木炭都搬來,再找些粗布!按我教的法子弄,一層粗布鋪缸底,上麵先鋪三寸細沙,再鋪兩寸木炭,最上麵再蓋層細布,把渾水倒進去濾三遍!”
王小二愣了愣,還是趕緊跑了。蘇晴疑惑地看著我:“這樣真能濾掉毒?”我點頭:“以前在書上見過,細沙能擋雜質,木炭能吸毒物,試試總比等死強。對了,讓弟子們多挖深井,蒙古人隻能汙染地表水,地下水總乾淨些。”
正說著,城樓下突然傳來喊殺聲。我探出頭往下看,蒙古人又開始攻城了——這回他們沒搭雲梯,而是推著十幾輛蒙著鐵皮的車,車軲轆壓得地麵咚咚響,看樣子是想撞開城門。執法長老周滄提著大刀過來,臉色鐵青:“是回回炮的後續,他們想用車撞開城門,後麵還跟著死士呢!”
我盯著那些鐵皮車,突然想起之前夜襲炮營時見過的回回炮——蒙古人的武器雖猛,可靈活性差。轉頭對周滄說:“讓兄弟們往車軲轆底下扔火油桶,再用床弩射車簾!他們的車是鐵皮的,可人在裡麵總得透氣,床弩能穿破簾布,火油能燒車輪!”
周滄立刻去傳令。沒一會兒,城樓上就往下滾火油桶,“劈啪”的燃燒聲混著蒙古人的慘叫,聽得人心裡發緊。可蒙古人像是瘋了,前隊的車燒著了,後隊的接著往上衝,城門被撞得“哐哐”響,連城牆都跟著晃。
“這樣不是辦法!”蘇晴抽出長劍,“他們人太多,咱們的箭快用完了,得想個法子反擊!”
我摸出懷裡的情報——昨天陳默送來的,說蒙古軍的回回炮工坊設在營地西側,離主營有二裡地,守衛隻有兩百人。之前一直沒敢動,是怕中埋伏,可現在再不拚,襄陽就守不住了。我把情報遞給周滄:“你帶三百弟子守城門,我和蘇晴帶兩百精銳,夜襲炮工坊,把他們的回回炮全毀了!沒了重武器,他們就攻不動城了!”
周滄臉色一變:“太冒險了!蒙古人營地戒備森嚴,你們怎麼進去?”我指了指青銅丐缽:“它能感知陷阱,而且我有辦法混進去——咱們穿蒙古人的衣服,從他們運糧的小道繞過去,那邊守衛鬆。”
說乾就乾。我讓弟子們找了些之前繳獲的蒙古軍服,粗麻布的料子磨得皮膚疼,還得在臉上抹鍋灰,裝成草原人的樣子。蘇晴不太習慣穿男裝,總扯著衣領,我忍不住笑她:“忍忍,等把炮工坊毀了,回去給你買蘇州的絲綢。”她白了我一眼,可嘴角還是翹了起來。
天黑透的時候,我們從南城的排水口鑽了出去。排水口裡又臭又黑,腳下全是淤泥,走一步陷一步。青銅丐缽在懷裡發熱,偶爾會往某個方向輕震——那是提醒我們避開陷阱。有次我正往前走,缽身突然猛震,我趕緊拉住蘇晴,低頭一看,腳下竟是個埋了尖刺的陷阱,要是再走一步,腳就廢了。
“這缽子還真有用。”蘇晴小聲說。我點頭:“等這事完了,我再研究研究,說不定還有彆的本事。”
出了排水口,就是蒙古人的糧道。路上偶爾能碰到巡邏的蒙古兵,我們低著頭,用學來的幾句蒙古話應付過去——都是之前從俘虜嘴裡問來的,比如“巴圖魯”勇士)、“豁勒登”走),雖然說得不標準,可天黑看不清,倒也沒被識破。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炮工坊。工坊外搭著幾頂帳篷,門口有十幾個蒙古兵在喝酒,裡麵傳來“叮叮當當”的打鐵聲。我示意弟子們埋伏在旁邊的草叢裡,自己和蘇晴繞到帳篷後麵——工坊的牆是用木頭搭的,能看到裡麵架著十幾門回回炮,炮口對著襄陽城的方向。
“動手!”我低喝一聲,手裡的短刀直接抹了帳篷門口一個蒙古兵的脖子。蘇晴的長劍也快,瞬間放倒了兩個。草叢裡的弟子們衝出來,蒙古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砍倒了一片。可裡麵的工匠聽到動靜,開始往外麵跑,還有人想點燃回回炮的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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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讓他們點火!”我衝過去,一腳踹飛一個工匠,青銅丐缽突然發出強光——“破邪”技能觸發了!一道無形的氣罩擋住了工匠扔過來的火把,我趁機奪過火把,往回回炮的火藥桶裡扔。
“轟!”一聲巨響,火藥桶炸了,整個工坊都在晃。回回炮的木頭架子燒了起來,火星子濺得滿天都是。蘇晴拉著我往外跑:“快走!蒙古人的援軍該來了!”
我們剛跑出工坊,就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我回頭看,工坊已經成了一片火海,十幾門回回炮全毀了,心裡鬆了口氣。可沒跑幾步,就看到一隊蒙古騎兵衝了過來,為首的是個絡腮胡大漢,手裡的彎刀閃著寒光——是速不台的副將,之前在襄陽外圍交過手。
“抓住他們!”絡腮胡大喊。騎兵們圍了上來,我們被堵在一片空地上。蘇晴把長劍橫在胸前:“拚了!”我卻突然想起現代學過的錐形陣——集中兵力突破一點,比四散突圍管用。
“都跟我來!”我把弟子們聚到一起,“排成三角形,我在最前麵,蘇晴在左翼,李銳在右翼,咱們往東邊衝!那邊是樹林,騎兵追不上!”
弟子們立刻排陣。我握著短刀衝在最前麵,青銅丐缽在懷裡發燙,“鼓舞”技能突然激活了——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眼前的蒙古兵好像也慢了下來。短刀砍在蒙古兵的盔甲上,竟直接劃開了一道口子。蘇晴的長劍也快,左翼的騎兵被她挑下馬好幾個。
“衝啊!”弟子們大喊著,錐形陣像把尖刀,直接撕開了蒙古兵的包圍圈。絡腮胡想追,可我們已經衝進了樹林,樹枝刮得騎兵們沒法騎馬,隻能在後麵罵罵咧咧。
跑回襄陽城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周滄在城樓上看到我們,趕緊讓人開門。我剛進城,就看到王小二跑過來,興奮地大喊:“林長老!您的法子管用!濾過的水喝了沒事,深井也挖出來了,兄弟們都能喝上乾淨水了!”
我笑著點頭,突然覺得渾身脫力,靠在城牆上大口喘氣。蘇晴遞過來一壺水,我喝了一口,甘甜的水流進喉嚨,才覺得活過來了。周滄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炮工坊毀了,蒙古人早上沒再攻城,看樣子是慌了。”
我抬頭往蒙古營地看,果然沒了之前的氣勢,營地裡亂哄哄的,像是在收拾東西。心裡突然冒出個念頭——現在蒙古軍軍心渙散,要是我們發起總反擊,說不定能把他們打退!
“周長老,你立刻召集各分舵弟子,還有宋軍的曹將軍,就說我有要事商量!”我站直身子,青銅丐缽在懷裡微微震動,像是在讚同我的想法,“咱們不能再守了,得主動出擊,把蒙古人趕回老家去!”
周滄愣了愣,隨即眼睛亮了:“好!我這就去!”
沒一會兒,曹友聞就帶著幾個宋軍將領來了,蘇晴也把峨眉派的弟子召集過來。我把地圖鋪在城樓上的桌子上,指著蒙古營地說:“蒙古人的回回炮沒了,軍心也亂了,現在是最好的反擊時機。曹將軍,你帶宋軍從正麵進攻,吸引他們的主力;周長老,你帶丐幫弟子從側翼繞過去,偷襲他們的糧營;蘇晴,你帶峨眉弟子守住後路,防止他們逃跑時反撲。咱們三麵夾擊,定能大勝!”
曹友聞看著地圖,點頭讚同:“林長老的計策好!之前蒙古人圍咱們,現在該咱們圍他們了!”蘇晴也說:“峨眉弟子隨時待命!”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襄陽城的城門突然大開。曹友聞帶著宋軍衝在最前麵,戰鼓聲震得地麵都在抖。蒙古人果然慌了,趕緊列隊迎敵,可沒一會兒,周滄就帶著丐幫弟子從側翼衝了過來,糧營那邊燃起了大火。
我提著短刀,和蘇晴一起衝在後麵。青銅丐缽的“鼓舞”技能還在生效,身邊的弟子們個個士氣高漲,喊殺聲蓋過了蒙古人的慘叫。蒙古軍的陣腳亂了,開始往後退,可蘇晴帶的峨眉弟子守住了後路,他們退無可退,隻能束手就擒。
打到中午的時候,蒙古軍已經潰不成軍了。闊端帶著殘部往北跑,我們追了十幾裡才停下來。戰場上到處都是蒙古人的屍體和武器,宋軍和丐幫弟子們歡呼著,有的甚至抱在一起哭——這場仗,我們贏了!
我站在戰場上,看著遠處的襄陽城,心裡百感交集。從穿越過來當汙衣袋弟子,到現在指揮千軍萬馬,這一路走得太不容易。青銅丐缽在懷裡慢慢冷卻,像是完成了它的使命。蘇晴走過來,遞過來一塊手帕:“擦擦汗吧,你看你,跟個泥人似的。”
我接過手帕,擦了擦臉上的灰,忍不住笑了:“這仗贏了,咱們能喘口氣了。”她點頭,眼裡閃著光:“以後有你在,咱們一定能守住南宋。”
正說著,曹友聞走過來,抱了抱我:“林長老,這次多虧了你!要是沒有你,襄陽就守不住了!我這就上書朝廷,為你請功!”我擺擺手:“不用,隻要能守住襄陽,比什麼都強。對了,蒙古人雖然退了,可他們肯定還會再來,咱們得趕緊加固城牆,準備下一次戰鬥。”
曹友聞點頭:“我聽你的!”
我回頭看了看襄陽城,陽光灑在城牆上,像是鍍了一層金。心裡突然有個念頭——或許,我真的能改變曆史,守住這個朝代,守住這片土地。青銅丐缽輕輕震動了一下,像是在回應我的想法。
接下來的日子,肯定還有很多硬仗要打,可我不怕。有丐幫的兄弟,有蘇晴,有這麼多願意保衛家園的人,就算蒙古人再來,我們也能把他們打回去。
我握緊了拳頭,看著遠方——北漠的風再烈,也吹不垮襄陽的城;蒙古的兵再強,也擋不住我們守護家園的決心。這一戰,隻是開始,接下來,我們還要守住更多的土地,保護更多的百姓,直到把蒙古人徹底趕回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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