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傳功堂的門檻上，手裡摩挲著剛磨好的匕首——這是陳默昨天從鐵匠鋪裡打的，刀身淬了火，泛著冷光，刀柄纏了防滑的麻繩，握在手裡格外踏實。蘇晴站在院子裡，正跟丐幫弟子演示峨眉派的基礎劍法，劍穗隨風飄擺，每一個劈砍動作都乾脆利落，看得旁邊的弟子們眼睛發亮。
“越哥，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陳默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行囊跑過來，額頭上沾著灰，卻笑得一臉燦爛，“乾糧夠吃一個月，傷藥分了內服和外敷，還有你要的火折子、指南針，都裝在最外層的袋子裡，一拿就能著。”
我接過行囊，掂了掂分量，沉甸甸的全是安全感。打開一看，裡麵的東西碼得整整齊齊：油紙包好的麥餅、用陶瓶裝的金瘡藥、疊成方塊的粗布衣服，還有一個巴掌大的指南針——這是我根據現代原理，讓鐵匠鋪特製的，用磁石和銅針做的，雖然不如現代的精準，但在漠北辨彆方向足夠用了。
“耶律幫主那邊怎麼說？”我把匕首插進綁腿裡，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昨天跟耶律幫主說定今天出發，他說要親自來送我們，現在都快辰時了，還沒見人影。
“剛才問過了，幫主在跟趙舵主交代丐幫的事，說處理完就過來。”陳默說著，指了指院子裡的十個丐幫高手，“他們都準備好了，戰馬也喂飽了，就等咱們一聲令下，隨時能走。”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十個高手都穿著西域商人的絲綢衣服，背著裝滿“貨物”的馬背上——其實裡麵裝的是武器和乾糧，表麵蓋了一層絲綢，看起來就像真的去漠北做生意的商人。他們都是耶律幫主精挑細選的，有擅長拳腳的，有會用暗器的，還有兩個懂蒙古語的，有他們在，去漠北的底氣又足了幾分。
“蘇晴，彆練了，過來歇歇。”我朝院子裡喊了一聲。蘇晴收了劍，擦了擦額頭的汗，走過來接過我遞的水囊，喝了一口：“都準備好了？我剛才跟弟子們交代了安置點的事，要是有蒙古間諜混進來，就讓他們先穩住，等咱們回來再處理。”
“放心吧，李銳辦事靠譜，不會出岔子的。”我笑著說。李銳是情報堂的新首領，之前跟著陳默學過追蹤和反偵察，這次我把反間諜的事交給了他，還給他留了幾本防禦手冊，裡麵寫了識彆間諜的方法，應該能應付得了。
正說著，耶律幫主和趙老栓從外麵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個布包。“林越，蘇姑娘，陳默，都準備好了？”耶律幫主把布包遞給我，“這裡麵是西夏一品堂堂主的密信，還有幾張漠北的地圖，上麵標了蒙古遊騎經常出沒的路線，你們儘量繞著走。”
我接過布包，打開一看，地圖是用羊皮做的，上麵用墨筆標著山川和道路，還有幾個紅色的叉號，應該就是蒙古遊騎的據點。“多謝幫主，我們會小心的。”
“還有，”耶律幫主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裡滿是擔憂，“到了漠北，要是找不到魂晶，就趕緊回來，彆硬拚。傳功缽雖然重要，但你們的命更重要。要是遇到危險，就用丐幫的暗號聯絡西夏一品堂，他們會幫你們的。”
“幫主放心，我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我鄭重地點點頭，心裡一陣暖流。從剛穿越到南宋，被當成流民扔進丐幫，到現在成為執法長老，要去漠北尋找傳功缽線索，這一路多虧了耶律幫主的信任和支持，要是沒有他，我可能早就死在街頭了。
趙老栓也走上前，遞給陳默一個酒葫蘆：“陳默，你是個機靈的，到了漠北多看著點林越和蘇姑娘，彆讓他們衝動。這葫蘆裡是我釀的米酒，冷的時候喝一口，能暖暖身子。”
陳默接過酒葫蘆，用力點頭：“趙舵主放心，我一定保護好越哥和蘇晴姐！”
耶律幫主看了看天，說道：“時候不早了，該出發了。記住，無論能不能找到魂晶，都要平安回來，丐幫還等著你們主持大局呢。”
我們跟耶律幫主和趙老栓告彆後，牽著馬走出了丐幫總部。城門處已經聚集了不少百姓，還有一些丐幫弟子，都是來送我們的。“林長老，一路順風！”“蘇姑娘，早點回來！”百姓們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有幾個小孩跑過來，給我們遞了幾個煮熟的雞蛋，說：“林長老，這個給你路上吃，能頂餓。”
我接過雞蛋，心裡暖暖的，眼眶有些發熱。這些百姓都是襄陽保衛戰的幸存者，要是沒有他們的支持，我們也守不住襄陽。“謝謝大家，我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我朝百姓們拱了拱手，翻身上馬。
蘇晴和陳默也跟著上了馬，十個高手跟在我們身後，一行十三人，騎著馬，慢慢走出了襄陽城。城門漸漸變小，百姓們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見，我才轉過頭，朝著漠北的方向望去。
路上的景色漸漸變了，從襄陽的綠水青山，變成了荒涼的黃土坡，偶爾能看到幾棵枯樹，在風中搖曳。陳默騎著馬走在最前麵，手裡拿著地圖，時不時地停下來，對照著地形調整路線。“越哥，前麵就是西夏的邊界了，過了前麵的山口，就能看到西夏的驛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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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示意大家加快速度。西夏和南宋的關係不算好也不算壞，之前我在西夏幫他們阻止了蒙古的誘降，還幫他們奪回了山魂石，一品堂堂主應該會賣我這個麵子，給我們提供一些幫助。
走了大概兩個時辰，我們來到了山口。山口處有幾個西夏士兵在巡邏，看到我們，立刻舉起長矛，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去哪裡？”
陳默上前一步，拿出通關文牒，笑著說：“我們是江南來的商人，要去漠北做生意，這是我們的通關文牒。”
士兵接過通關文牒，仔細看了看，又看了看我們的馬背上的“貨物”，皺了皺眉：“漠北現在不太平，蒙古大汗在找一個什麼‘缽’，你們去那裡做生意，小心被當成奸細抓起來。”
“我們就是普通的商人，隻想賺點錢，不管其他的事。”我笑著說，從懷裡掏出耶律幫主給的密信，“對了，我們還帶了你們一品堂堂主的密信，麻煩你們通報一下。”
士兵看到密信上的印章，臉色立刻變了，連忙說道：“原來是一品堂的貴客，失敬失敬！我這就帶你們去見堂主。”
我們跟著士兵來到西夏的驛站，驛站裡的人看到我們，都很熱情，給我們端來了奶茶和羊肉。沒過多久，一品堂堂主就來了，他穿著西夏的官服，看到我，笑著迎上來：“林長老，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真的會來西夏。”
“堂主客氣了，這次來漠北，還需要堂主多多幫忙。”我笑著說，把密信遞給了他。
堂主看完密信，皺了皺眉：“蒙古人最近確實在找傳功缽，還在漠北增了兵，你們去王庭找魂晶，太危險了。不過你們放心，我會給你們安排向導，還會給你們準備蒙古人的衣服，這樣不容易被發現。”
“多謝堂主！”我連忙道謝。有了西夏的幫助，我們潛入漠北就容易多了。
堂主又跟我們說了一些漠北的情況：蒙古王庭在斡耳朵八裡，周圍有三層防禦，還有幽冥教的人幫忙守衛，想要進去很難。不過最近窩闊台要舉行祭天儀式，到時候王庭的守衛會鬆懈一些，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潛入進去。
我們在驛站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堂主給我們安排了向導，還送了我們幾套蒙古人的衣服和一些乾糧。“林長老，這個向導叫巴圖，是漠北的牧民，熟悉蒙古的路線，還會說蒙古語，有他在，你們能少走很多彎路。”
巴圖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皮膚黝黑，看起來很結實。他朝我們笑了笑，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說：“各位貴客，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漠北。”
我們跟著巴圖，騎著馬，朝著漠北的方向出發。路上，巴圖跟我們說了很多蒙古的習俗，比如見到蒙古貴族要行禮，不能隨便談論大汗，還有祭天儀式的時候不能見血，不然會被當成祭品。這些信息對我們很重要，要是不小心觸犯了蒙古的習俗，很容易暴露身份。
走了大概十天，我們終於進入了漠北。漠北的景色很荒涼，到處都是沙丘和草原，看不到幾戶人家。巴圖指著遠處的一座帳篷，說：“前麵就是蒙古的一個據點，我們要小心，儘量繞著走。”
我們放慢速度，跟在巴圖後麵，小心翼翼地繞過據點。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巴圖臉色一變，說道：“不好，是蒙古遊騎！快，跟我躲進前麵的沙丘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