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穆罕默德的商隊在蒙古王庭外的草原上紮營時,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古人說“天似穹廬,籠蓋四野”——頭頂的天空藍得像塊剛洗過的綢緞,連一絲雲都沒有,遠處的草原無邊無際,風吹過的時候,草浪翻滾,能把整隊人馬都藏進去。
蘇晴正幫著西域夥計搭帳篷,她裹著件厚厚的羊毛披風,臉上沾了點黃沙,卻一點沒影響她的利落勁兒。陳默蹲在旁邊檢查馬鞍,手裡拿著塊磨刀石,時不時給馬刀磨兩下——他總說,在草原上走,刀快一步,命就多一分保障。
我揣著青銅丐缽,走到穆罕默德身邊。他正坐在一塊羊毛毯上,手裡拿著個銀酒壺,一邊喝酒一邊跟王二聊天。看到我過來,他笑著招手:“林兄弟,過來坐!嘗嘗我們西域的葡萄酒,這可是我特意從撒馬爾罕帶來的,比你們南宋的米酒烈多了!”
我在他身邊坐下,接過他遞來的酒壺,抿了一口——確實烈,入口的時候像有團火在燒,咽下去後卻渾身暖和。王二湊過來,壓低聲音說:“林兄弟,剛才我去附近的牧民帳篷打聽了,他們說蒙古王庭最近查得特彆嚴,尤其是晚上,連一隻鳥都飛不進去。而且聽說,幽冥教的人在王庭裡設了‘血魂陣’,專門對付想偷東西的人。”
我心裡一緊——“血魂陣”我在丐幫古籍裡見過記載,是幽冥教的邪門陣法,需要用活人鮮血催動,進去的人除非有破解之法,否則必死無疑。看來蒙古人是鐵了心要守住魂晶,連這麼陰毒的陣法都用上了。
“那祭天殿的位置你打聽清楚了嗎?”我問道,手裡不自覺地摸了摸懷裡的青銅丐缽——剛才王二提到“血魂陣”時,它微微發熱,像是在預警。
王二點點頭,從懷裡掏出張皺巴巴的羊皮紙,上麵用炭筆簡單畫了個地圖:“祭天殿在王庭最北邊,緊挨著大汗的金帳,周圍有三層蒙古兵守衛,還有幽冥教的人在巡邏。不過牧民說,每天早上辰時,會有商隊給祭天殿送祭品,咱們可以借著送祭品的機會混進去。”
穆罕默德放下酒壺,拍了拍我的肩膀:“林兄弟放心,明天送祭品的事包在我身上!我跟負責祭天殿祭品的官員是老熟人,隻要咱們多送他兩匹絲綢,他肯定會讓咱們進去的。”
我謝過穆罕默德,心裡卻沒那麼輕鬆。就算能混進祭天殿,要在三層守衛和“血魂陣”的眼皮子底下找到魂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大綱裡說,窩闊台已經在祭天殿舉行“奪缽儀式”,說不定魂晶就放在儀式的祭壇上,周圍全是蒙古貴族和幽冥教高手,我們根本沒機會下手。
“對了,林兄弟,”穆罕默德突然想起什麼,說道,“剛才我看到商隊後麵跟著幾個騎馬的人,穿著蒙古人的衣服,卻不像是巡邏的士兵,眼神一直盯著咱們的商隊,會不會有問題?”
我心裡咯噔一下,趕緊站起來,順著穆罕默德指的方向看去——遠處的草原上,確實有幾個黑點在移動,距離太遠,看不清具體模樣,但看他們的路線,確實是跟著我們商隊的。
“陳默!”我喊了一聲,陳默立馬站起來,手裡握著馬刀,快步走過來。
“怎麼了,林越?”他問道,眼神警惕地看向遠處。
“你看那邊,”我指了指遠處的黑點,“那幾個人跟著咱們商隊走了一路,看起來不對勁,你去查查他們的底細。”
陳默點點頭,翻身上馬,從馬鞍旁的箭囊裡抽出一支箭,朝著那幾個黑點的方向疾馳而去。蘇晴也走了過來,手裡握著短劍:“是不是蒙古人的探子?”
“不好說,”我搖了搖頭,“也有可能是幽冥教的人,他們跟蒙古人合作,肯定會盯著所有靠近王庭的商隊。”
穆罕默德皺起眉頭,有些擔心地說:“要是被他們盯上,咱們明天就不好混進祭天殿了。要不咱們今晚就走,繞開他們?”
“不行,”我否決了他的提議,“現在天黑,草原上又沒有路標,咱們很容易迷路。而且他們既然已經盯上咱們,就算咱們繞路,他們也會跟上來。不如等陳默回來,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再做打算。”
蘇晴也讚同我的想法:“林越說得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他們的身份,要是真的是蒙古或幽冥教的人,咱們也好提前準備應對之策。”
穆罕默德點點頭,沒再說話,隻是拿起酒壺,一口接一口地喝酒,臉色越來越凝重。王二在旁邊安慰他:“穆罕默德大哥,你彆擔心,林兄弟他們都是有本事的人,肯定能解決那些人的。咱們之前走南闖北,遇到的危險還少嗎?這次也肯定能平安過去。”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遠處傳來馬蹄聲,陳默回來了。他翻身下馬,臉色有些難看,走到我們麵前,壓低聲音說:“那些人是幽冥教的,一共五個,都是高手。他們身上帶著‘血魂令’,應該是負責監視靠近王庭的商隊,防止有人偷魂晶。”
“血魂令?”我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幽冥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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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從懷裡掏出一塊黑色的令牌,上麵刻著個扭曲的骷髏頭,看起來陰森森的:“這是我從其中一個人的馬背上偷下來的,丐幫古籍裡記載過,這就是幽冥教的‘血魂令’,隻有核心弟子才能持有。而且他們的武功路數也跟幽冥教的人一樣,陰狠毒辣,專門攻擊人的要害。”
我接過令牌,剛碰到它,懷裡的青銅丐缽突然劇烈發熱,像是在排斥這塊令牌。我趕緊把令牌扔給陳默,心裡更加確定——這些人就是幽冥教的,他們肯定是衝著我們來的,說不定已經識破了我們的身份。
“現在怎麼辦?”蘇晴問道,手裡的短劍握得更緊了,“要是他們一直跟著咱們,咱們根本沒辦法混進祭天殿。”
我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不如咱們今晚就動手,把他們解決掉,以絕後患。要是等到明天,他們跟王庭裡的幽冥教高手彙合,咱們就更難對付了。”
陳默點點頭,讚同我的想法:“我同意,今晚風大,草原上又沒有其他人,正好適合動手。而且他們隻有五個人,咱們有十二個人,還有穆罕默德大哥的商隊夥計幫忙,肯定能打贏他們。”
穆罕默德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咱們要是跟幽冥教的人動手,會不會驚動王庭裡的蒙古兵?要是他們派兵過來,咱們就連王庭的門都進不去了。”
“不會,”我搖了搖頭,“草原上風大,聲音傳不遠,而且咱們可以用‘聲東擊西’的法子,把他們引到遠處的山穀裡再動手,這樣就不會驚動王庭的人了。”
王二也說道:“穆罕默德大哥,你就放心吧!林兄弟他們都是打仗的好手,肯定能悄無聲息地解決那些人。咱們要是不解決他們,等明天進了王庭,他們肯定會跟裡麵的人通風報信,到時候咱們就全完了。”
穆罕默德想了想,終於點頭同意:“好,就按林兄弟說的辦!今晚咱們就動手,我讓商隊的夥計們也準備好,要是有需要,他們也能幫忙。”
我們商量好計劃:陳默先去把那五個幽冥教的人引到西邊的山穀裡,我和蘇晴帶著五個丐幫高手在山穀裡設伏,剩下的五個高手留在營地裡,保護穆罕默德和商隊夥計的安全,防止有人偷襲。
天黑下來的時候,草原上刮起了大風,嗚嗚的風聲把馬蹄聲都掩蓋住了。陳默換上一身黑色的衣服,背上弓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營地。我和蘇晴帶著五個高手,騎著馬,朝著西邊的山穀趕去。
山穀離我們的營地不遠,大概有三裡地。山穀兩邊的山壁很高,中間隻有一條窄窄的通道,正好適合設伏。我們把馬藏在山穀外麵的樹林裡,然後躲在山壁後麵,手裡握著武器,等待陳默把人引過來。
大概過了一刻鐘,遠處傳來馬蹄聲,還有人的嗬斥聲。我從山壁後麵探出頭,看到陳默騎著馬,朝著山穀這邊跑來,他的身後跟著五個騎著馬的人,正是我們白天看到的那些幽冥教弟子。
“快,彆讓他跑了!”其中一個幽冥教弟子喊道,聲音陰狠,帶著股邪氣。
陳默假裝慌亂,騎著馬衝進了山穀。那五個幽冥教弟子也跟著衝了進來,完全沒注意到躲在山壁後麵的我們。
“動手!”我大喝一聲,從山壁後麵跳出來,手裡的短刀朝著最前麵的幽冥教弟子砍去。蘇晴和五個高手也衝了出來,跟幽冥教弟子打在了一起。
最前麵的幽冥教弟子沒反應過來,被我一刀砍中肩膀,慘叫一聲,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剩下的四個弟子見狀,趕緊拔出武器,跟我們纏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