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襄陽西城門的土坡上,看著底下流民們排隊領粥,心裡頭總算鬆了口氣。這是襄陽保衛戰結束後的第十天,天剛蒙蒙亮,丐幫弟子們就推著板車往這邊運糧,蒸籠裡的粟米糕冒著熱氣,混著清晨的露水味兒,聞著就踏實。
“林長老,今日又來盯糧了?”旁邊傳來趙老栓的聲音,這老舵主臉上的傷還沒好利索,顴骨上一道疤結著痂,卻還是精神頭十足,手裡攥著個粗瓷碗,正給一個瘦得隻剩骨頭的小孩盛粥。
我點點頭,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土:“流民安置點剛搭好,糧食不能斷。昨天賬房說粟米還夠撐五天,麥麩得省著點用,要是後續糧草跟不上,麻煩就大了。”
這話沒說完,就見遠處塵土飛揚,三輛馬車軲轆軲轆往這邊跑,車轅上插著丐幫的杏黃旗,車簾掀著,露出滿車的麻袋——是從外地分舵調運的糧草到了。我眼睛一亮,剛要迎上去,就被趙老栓拽住了胳膊:“彆急,先看看這批糧的成色。上次蘇州分舵送的粟米裡摻了不少沙子,煮出來的粥都牙磣。”
我笑了笑,從懷裡掏出個小布包,裡麵是我讓鐵匠鋪打的細鐵篩子,比尋常篩子的網眼密一倍。這是我琢磨出來的法子,現代篩糧食都用這個,能把沙子、石子全篩出來。我走到馬車旁,叫住卸糧的弟子,抓了一把粟米倒在篩子裡,手腕輕輕一抖,細沙簌簌往下掉,留在篩子裡的全是飽滿的顆粒。
“林長老,您這玩意兒好使啊!”卸糧的弟子眼睛都直了,旁邊的流民也湊過來看熱鬨,有個老頭忍不住問:“小郎君,這篩子哪買的?俺家囤的麥子裡也有沙子,正愁沒法子呢。”
“不是買的,是讓鐵匠鋪打的,回頭我把尺寸畫出來,你們拿去就能打。”我把篩子遞給趙老栓,“以後所有入倉的糧食都得過一遍篩子,不光是去沙子,還能挑出壞糧,免得存久了發黴。”
趙老栓接過篩子翻來覆去地看,嘴裡不停念叨:“還是林長老有辦法,這要是在以前,咱們得用手一顆一顆挑,一天也挑不完一袋糧。”
正說著,就見情報堂的陳默急匆匆跑過來,臉上帶著急色:“林長老,耶律幫主讓您去總部一趟,說是在蒙古軍的戰利品裡發現了件要緊東西,跟傳功缽有關。”
我心裡“咯噔”一下,傳功缽的線索是方鶴鳴長老臨走前叮囑我的大事,之前在蘇州、錢塘找到的線索都指向了“三魂石”,現在蒙古軍的戰利品裡居然有相關的東西?我不敢耽擱,跟趙老栓交代了句“糧食入庫的事就拜托你了,記得讓賬房把每車糧的數量、成色都記清楚”,就跟著陳默往襄陽總部跑。
丐幫總部在襄陽城中心的一座大宅院裡,以前是個辭官的禦史的府邸,後來捐給了丐幫當總部。我剛進大門,就見耶律幫主站在院子裡,手裡拿著個牛皮紙信封,臉色嚴肅。旁邊還站著執法堂的周滄長老,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林越,你來了。”耶律幫主把信封遞給我,“這是在蒙古將領闊端的帥帳裡搜出來的,上麵有蒙文,我們找了懂蒙文的先生翻譯,你看看。”
我接過信封,裡麵是一張折疊的羊皮紙,上麵用蒙文寫滿了字,旁邊還有漢文的翻譯。我快速掃了一遍,越看心越沉——上麵寫著,蒙古大汗窩闊台已經知道丐幫有“傳功缽”這件信物,認為傳功缽裡藏著“掌控江湖勢力”的秘密,下令讓闊端在攻宋期間尋找傳功缽的下落,還提到“傳功缽的最後線索藏於漠北蒙古王庭,需用‘魂晶’激活”。
“魂晶?”我抬頭看向耶律幫主,“之前在敦煌找到的山魂石是‘三魂石’之一,現在看來,這魂晶應該就是最後一塊了。”
周滄長老哼了一聲,拳頭砸在旁邊的石桌上:“蒙古人真是貪心不足,不僅想滅了南宋,還想控製咱們丐幫!這漠北王庭咱們是一定要去的,絕不能讓他們先拿到魂晶。”
耶律幫主點點頭,看向我的眼神裡帶著信任:“林越,這件事隻有你去最合適。你有傳功缽青銅丐缽)在手,又懂情報分析,而且你的格鬥技巧和那些現代法子,在漠北也能派上用場。隻是漠北凶險,蒙古王庭戒備森嚴,你需要帶多少人手?”
我琢磨了一下,漠北是蒙古人的地盤,人帶多了容易暴露,帶少了又怕應付不了突發情況。我想起蘇晴,她是峨眉派的高手,劍法精湛,而且之前多次跟我合作,默契十足;陳默擅長追蹤和偵查,在錢塘、敦煌都立過功;還有丐幫的“破蒙軍”裡,有十個弟子是我親手訓練的,格鬥、潛行都很厲害。
“幫主,我想帶蘇晴、陳默,再加上十個‘破蒙軍’的弟子。”我說出自己的想法,“人不用多,關鍵是精,這樣方便偽裝潛入。”
耶律幫主同意了:“好,我這就讓人去通知蘇晴和陳默,讓他們三天後在城門口集合。另外,我給你準備了通關文牒,偽裝成西域商人,這樣在漠北行動能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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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要道謝,就見賬房先生匆匆跑進來,手裡拿著本賬簿:“幫主,林長老,咱們襄陽城的存糧隻夠維持半個月了,周邊分舵的糧道還沒完全恢複,有些分舵還得靠咱們接濟,這可怎麼辦啊?”
我心裡一緊,流民安置點每天要消耗大量糧食,丐幫弟子的口糧也不能斷,要是糧食不夠,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我接過賬簿翻了翻,上麵記錄著每天的糧食支出,流民有三千多人,丐幫弟子有一千五百人,每天要消耗兩石粟米、一石麥麩,還有不少蔬菜。
“周邊的農田怎麼樣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襄陽保衛戰期間,城外的農田被蒙古軍糟蹋了不少,但肯定還有沒被破壞的。
賬房先生歎了口氣:“城外的農田倒是有不少,可流民裡大多是老弱婦孺,能種地的沒幾個,而且現在正是春耕時節,要是錯過了播種,今年就沒收成了。”
我眼前一亮,春耕!這正是解決糧食問題的關鍵。我之前在現代學過農耕知識,知道怎麼選種、怎麼施肥,還能改良農具。我跟耶律幫主說:“幫主,咱們可以組織流民開墾荒地,丐幫出種子、農具,讓能種地的流民去種地,收獲後按比例分給他們,這樣既能解決流民的生計,又能補充糧食。”
耶律幫主有些猶豫:“可流民們連飯都吃不飽,哪有力氣種地?而且他們也不一定會種啊。”
“這個好辦。”我胸有成竹,“首先,咱們每天給種地的流民多補一碗粥,保證他們有力氣;其次,我來教他們怎麼種地,選顆粒飽滿的種子,用草木灰當肥料,還能改良鋤頭、犁鏵,提高種地效率。另外,咱們可以把農田分成小塊,讓流民們自己負責,收獲後他們能拿到三成,這樣他們才有乾勁。”
周滄長老聽了眼睛一亮:“這法子好!既解決了糧食問題,又讓流民有了事做,免得他們在城裡閒逛惹麻煩。”
耶律幫主也點了點頭:“就按你說的辦,林越,這件事也交給你負責,需要什麼物資,儘管跟賬房要。”
接下來的三天,我忙得腳不沾地。白天組織流民開墾城外的荒地,教他們選種、耕地,還去鐵匠鋪指導鐵匠改良農具——把鋤頭的刃磨得更鋒利,在犁鏵上加了個小鐵片,這樣耕地更省力。晚上則在總部整理襄陽防禦經驗,把巷戰防禦、陷阱設置、急救知識都寫成手冊,準備交給南宋將領曹友聞。
曹友聞是南宋少有的主戰派將領,在襄陽保衛戰中跟丐幫合作得很愉快,要是能讓朝廷在其他邊境城池推廣這些防禦經驗,後續抗蒙就能多一分勝算。我把手冊寫好後,特意讓人抄了三份,一份給曹友聞,一份給耶律幫主,還有一份留給丐幫的傳功堂,供後續弟子學習。
第三天傍晚,我收拾好行李,背著青銅丐缽,來到城門口集合。蘇晴已經到了,穿著一身青色的勁裝,背上背著長劍,看到我就笑著迎上來:“林越,沒想到你真要帶我們去漠北,我早就聽說漠北的草原一望無際,正好去見識見識。”
陳默也來了,手裡提著個布包,裡麵裝著偵查用的工具:“林長老,我已經打聽好了,從襄陽到漠北要走一個多月,路上要經過西夏境內,咱們得小心蒙古的遊騎。”
十個“破蒙軍”的弟子也都到齊了,他們穿著統一的黑色勁裝,腰裡彆著短刀,背上背著弓箭,個個精神抖擻。我看了看眾人,心裡湧起一股暖流——這些人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他們在,就算到了凶險的漠北,我也有信心完成任務。
“都準備好了嗎?”我高聲問道。
“準備好了!”眾人齊聲回答,聲音洪亮。
我點點頭,翻身上馬:“那咱們就出發,目標漠北蒙古王庭,找到魂晶,絕不能讓蒙古人得逞!”
馬蹄聲響起,十幾匹馬朝著北方疾馳而去,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襄陽城的輪廓漸漸消失在夜色中。我回頭望了一眼,心裡默念:襄陽,等我們回來,一定會帶著魂晶,讓丐幫更加強大,讓南宋不再受蒙古人的欺負。
青銅丐缽貼在我的背上,微微發熱,像是在回應我的決心。我知道,這趟漠北之行必定充滿凶險,但隻要有傳功缽在,有身邊的兄弟在,我就不會退縮。傳功缽的最後線索,魂晶的秘密,蒙古王庭的陰謀,很快就要一一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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