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慶府的夜比襄陽涼得多,晚風裹著沙塵刮在客棧窗紙上,“呼呼”響得像有人在外麵敲窗。我坐在桌前,就著油燈的光翻看著從蒙古軍戰利品裡找到的密信,旁邊陳默正用炭筆在紙上畫著漠北王庭的大致布局——這是馬六白天打探來的消息,說是王庭外圍有三層守衛,最裡麵一層還摻了不少幽冥教的人。
“林長老,你看這祭天殿的位置,”陳默指著紙上畫的圓圈,“馬六說祭天殿在王庭正中間,周圍全是蒙古大汗的親衛,咱們要是想潛進去,得先過了外圍的巡邏隊。”
我點點頭,手指在密信上的“魂晶”兩個字上停住:“關鍵是魂晶藏在祭天殿的哪兒。密信裡隻說要用魂晶激活傳功缽,沒說具體位置。咱們要是找不到準確地方,就算潛進去也白搭。”
蘇晴端著一碗熱湯走進來,放在我手邊:“先喝點湯暖暖身子,彆著急。明天咱們去興慶府的市集看看,說不定能找到從漠北來的商人,再打聽點消息。”
我接過湯碗,熱氣順著碗沿往上冒,暖了暖冰涼的手指:“也隻能這樣了。對了,馬六呢?今天讓他去打聽幽冥教的消息,有結果嗎?”
“他剛回來,在外麵歇著呢。”蘇晴坐在我對麵,聲音壓得低了些,“他說幽冥教這次來漠北的,是他們的副教主,叫黑無常,據說武功比之前咱們遇到的教徒高得多,還會用毒。”
我心裡一沉,幽冥教的人本來就難纏,再來個會用毒的副教主,這趟漠北之行怕是更危險了。我把密信折好揣進懷裡,剛要說話,就聽見客棧院子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著馬嘶聲——這時候按理說不該有人進出,除非是出了什麼事。
陳默瞬間站了起來,手按在腰間的短刀上:“我去看看。”
沒等他走到門口,就聽見馬六的聲音在院子裡喊:“林長老!快出來!有急事!”
我和蘇晴對視一眼,趕緊起身往外走。一到院子裡,就看見馬六牽著兩匹馬,臉色發白,手裡還攥著個皺巴巴的紙條:“林長老,剛才我在客棧門口遇見個西夏一品堂的弟子,他說有個叫‘阿古拉’的蒙古密使,今晚要在城西的破廟裡跟幽冥教的人見麵,還說……還說他們要商量怎麼在祭天儀式上對付你們丐幫的人。”
我接過紙條,上麵是用西夏文寫的,蘇晴湊過來看了一眼,點點頭:“沒錯,上麵寫的就是今晚三更,城西破廟,密使和幽冥教接頭。”
“走!咱們去看看!”我當機立斷,轉身回屋拿上青銅丐缽和青冥劍,“陳默,你帶兩個弟子跟我們去,剩下的人在客棧守著,注意彆暴露身份。”
城西的破廟離客棧不遠,也就兩炷香的路程。我們騎著馬,儘量貼著牆根走,興慶府的街上黑沉沉的,隻有幾處掛著燈籠的店鋪還亮著光,偶爾能看見巡邏的西夏士兵走過,手裡的長矛在月光下閃著冷光。
到了破廟附近,我們把馬拴在樹林裡,徒步摸了過去。破廟的門虛掩著,裡麵傳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一個說的是蒙古話,另一個是漢話,帶著點陰惻惻的腔調,應該就是那個幽冥教的副教主黑無常。
我示意陳默和弟子們在外麵守著,自己和蘇晴悄悄繞到窗戶邊,撩起窗紙往裡看——裡麵有兩個黑影,一個穿著蒙古貴族的衣服,手裡拿著個羊皮袋,另一個穿著黑色長袍,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眼睛,正盯著羊皮袋說話。
“……大汗說了,隻要你們能在祭天儀式上拿到傳功缽,事後不僅給你們幽冥教豐厚的賞賜,還會幫你們滅掉峨眉派和丐幫的餘孽。”蒙古密使的漢話不太流利,一句話頓了好幾次。
黑無常冷笑一聲,聲音像刮玻璃似的:“放心,等祭天儀式開始,我會讓我的人纏住丐幫的那些弟子,你趁機把魂晶交給大汗,到時候傳功缽一激活,整個丐幫都得聽大汗的。”
我心裡一緊,原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想在祭天儀式上甕中捉鱉。我剛要再聽,就感覺後背的青銅丐缽突然發熱——“預警”技能觸發了!我趕緊拉著蘇晴往後退,剛退到牆角,就聽見破廟裡傳來一聲大喝:“誰在外麵?!”
緊接著,廟門“哐當”一聲被踹開,黑無常提著一把彎刀衝了出來,眼睛像鷹一樣盯著我們:“原來是丐幫的人,正好,省得我去找你們!”
陳默和兩個弟子趕緊上前,拔出短刀擋住黑無常:“林長老,你們快走!我們來對付他!”
我知道陳默他們不是黑無常的對手,剛要上前幫忙,就看見蒙古密使也從廟裡跑出來,手裡拿著個火把,要往旁邊的乾草堆上扔——這是想燒廟逼我們出來!
“蘇晴,攔住他!”我大喊一聲,拔出青冥劍朝著黑無常衝過去。黑無常的彎刀很快,刀風帶著股腥氣,應該是淬了毒。我不敢跟他硬拚,隻能靠著現代格鬥的技巧跟他周旋,尋找他的破綻。
蘇晴那邊已經跟蒙古密使打了起來,她的劍法又快又準,沒幾個回合就把密使手裡的火把打落在地。密使慌了神,轉身就要跑,陳默眼疾手快,甩出一根鐵鏈纏住他的腿,把他絆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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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無常見密使被抓,心裡一急,刀法也亂了。我抓住機會,用青冥劍挑開他的彎刀,一掌拍在他的胸口——這一掌我用了丐幫心法的內力,黑無常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黑血,轉身就往樹林裡跑。
“彆追了!”我喊住要去追的弟子,“他身上有毒,追上去容易吃虧。先審審這個密使。”
我們把蒙古密使拖進破廟裡,綁在柱子上。陳默拿過剛才密使手裡的羊皮袋,打開一看,裡麵是一封密信,還有一塊晶瑩剔透的石頭——石頭通體發著淡藍色的光,摸起來溫溫的,應該就是魂晶!
“這就是魂晶?”蘇晴湊過來看,眼睛裡滿是驚訝,“沒想到真的在他手裡。”
我拿起魂晶,剛碰到它,後背的青銅丐缽就發出一陣強光,魂晶上的藍光也越來越亮,像是在互相感應。我趕緊把魂晶收起來,看向被綁在柱子上的密使:“說!你們大汗讓你把魂晶帶到祭天殿,具體要交給誰?祭天儀式上還有什麼陰謀?”
密使梗著脖子,不肯說話。陳默拿出一把匕首,在他麵前晃了晃:“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再不說,我就把你交給西夏的官員,讓他們好好‘招待’你!”
密使臉色變了變,西夏官員對待蒙古密使的手段他肯定知道。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魂晶要交給大汗身邊的祭司,祭天儀式上,祭司會用魂晶激活傳功缽。另外,大汗還安排了三百名死士,等傳功缽激活後,就去圍剿丐幫的弟子。”
我心裡一沉,還好我們今晚來了,不然真要中了他們的圈套。我又問了他幾個關於漠北王庭布防的問題,密使知道的也不多,隻說王庭裡有個藏書閣,裡麵有記載傳功缽的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