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六在主街上逛了大半個時辰，把巡邏隊的路線、換班時間，還有祭天殿周圍的大致地形都摸清楚了。回到驛館的時候，陳默和蘇晴也已經回來了，正坐在院子裡的石頭上，低聲討論著什麼。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我走過去，在他們身邊坐下。
陳默抬頭看了我一眼，臉上帶著點凝重：“我去祭天殿周圍轉了轉，守衛比想象中還嚴。不僅有蒙古兵巡邏，還有一些穿著黑色衣服的人，看起來像是幽冥教的，在周圍放哨。而且祭天殿的牆特彆高，上麵還有了望塔，想翻牆進去幾乎不可能。”
蘇晴也點了點頭，補充道：“我打聽到的祭天儀式流程，和掌櫃的說的差不多。三天後的早上，窩闊台會親自去祭天殿，帶著文武大臣和貴族，舉行盛大的祭祀。到時候魂晶肯定會被拿出來，放在祭天台上供奉。”
“祭祀的時候，守衛會不會稍微鬆一點？”我問，心裡在盤算著機會。
“不會，”陳默搖了搖頭，“反而會更嚴。祭祀是蒙古人的大事，到時候所有守衛都會集中到祭天殿周圍，想混進去比平時還難。”
我皺起了眉頭，這可有點棘手了。明著不行，暗著也困難，難道真的要等到祭祀那天，硬闖進去？
“對了，”蘇晴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我還打聽到，王庭裡有個藏書閣，裡麵藏著很多蒙古的古籍和機密文件。據說有個老學者在裡麵看管，說不定能從他那裡問到關於魂晶和祭天殿的更多信息。”
“藏書閣？”我眼睛一亮，這倒是個突破口。從之前的經驗來看，這種地方往往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守衛相對會鬆一些，畢竟是文人待的地方。“位置在哪裡？好進嗎？”
“位置在王庭的西邊，離祭天殿不遠，”蘇晴指著紙條上畫的地圖，“我問了幾個商人，他們說藏書閣平時隻有那個老學者在，門口有兩個士兵守著，隻要說是來請教問題或者送東西的，一般都能進去。”
“那咱們就從藏書閣入手，”我拍了板，“明天我和陳默去藏書閣，想辦法接近那個老學者，打聽魂晶的事。蘇晴，你繼續在外麵打探祭祀的細節，特彆是魂晶會被放在哪個位置，由誰看守。其他人留在驛館，隨時準備接應。”
眾人都點頭同意了這個計劃。
第二天一早，我和陳默換上了更像讀書人的衣服，我還特意弄了一副眼鏡這是我從現代帶過來的，平時都藏著，關鍵時刻用來偽裝很有用），拿著幾卷從襄陽帶來的古籍，朝著藏書閣走去。
藏書閣的位置很好找，是一座用石頭砌成的房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門口掛著一塊木牌，上麵寫著“蒙古秘藏”四個大字。門口的兩個士兵穿著普通的皮甲，手裡拿著長矛，看到我們過來，隻是例行公事地問了一句：“你們是乾什麼的？”
我連忙走上前，拿出那幾卷古籍，裝作很恭敬的樣子：“兩位大哥，我們是從西域來的學者，聽說貴國藏書閣有很多珍貴的古籍，特意來請教這位老學者，順便想把我們帶來的幾卷西域古籍捐給貴閣。”
那兩個士兵顯然沒見過這種陣仗，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撓了撓頭：“學者？我們不懂這個，你進去吧，老學者在裡麵。”
我心裡暗喜，看來這招奏效了。道了聲謝，我和陳默走進了藏書閣。
裡麵很安靜，隻有一個穿著長袍的老人，正坐在一張大書桌前，戴著老花鏡，認真地看著一本書。聽到我們進來，他抬起頭，看了我們一眼，眼神裡帶著幾分審視。
“你們是？”老人的漢語說得很流利，隻是帶著點口音。
“晚輩林越，這位是我的隨從陳默，”我連忙上前，把古籍遞了過去，“晚輩是從西域來的，對蒙古的曆史很感興趣，聽說貴閣藏書豐富，特意來請教，還請老學者不吝賜教。”
老人放下書，接過古籍翻了翻，點了點頭：“西域的古籍，確實少見。你們想問什麼？”
“晚輩想請教關於蒙古祭天儀式的曆史，特彆是關於‘聖物’的記載，”我小心翼翼地問，“聽說這次祭天儀式，大汗會拿出一件很重要的聖物，晚輩對此很感興趣。”
老人聽到“聖物”兩個字，眼神明顯變了一下，放下古籍，靠在椅子上，看著我：“你怎麼知道聖物的事？”
“是從一些商人那裡聽來的，”我裝作不經意地說，“他們說這次祭天儀式很隆重，所以很好奇。”
老人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開口：“聖物是我們蒙古的至寶，名為‘魂晶’，傳說是上天賜予我們蒙古人的禮物，擁有它，就能得到上天的庇佑，戰無不勝。”
“魂晶？”我心裡一動，果然和我們要找的一樣，“那它平時放在哪裡？隻有祭祀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嗎？”
“平時藏在祭天殿的地下密室裡，由專門的衛隊看守，”老人說，“隻有在重大祭祀的時候，才會被請出來，供奉在祭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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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密室？”我和陳默對視一眼，這倒是個重要的信息。如果能找到地下密室的入口，說不定可以從那裡潛入，避開上麵的守衛。
“那這個地下密室的入口在哪裡？”我繼續追問。
老人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你問這個乾什麼？”
“沒什麼，就是好奇，”我連忙擺手，“晚輩對貴國的建築布局很感興趣，尤其是這種重要的地方，所以想了解一下。”
老人顯然不太相信，但也沒再追問，隻是含糊地說：“入口在祭天殿的正殿後麵，具體位置隻有守衛知道，外人是進不去的。”
雖然沒得到具體位置，但至少知道了方向，也算是有收獲。我又和老人聊了一些關於蒙古曆史的問題，他倒是很樂意回答，看來是個真正的學者，對權力爭鬥不感興趣。
聊了大概一個時辰，我看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多謝老學者賜教，晚輩受益匪淺。改日再來拜訪。”
老人點了點頭，也沒挽留。
我和陳默走出藏書閣，心裡都在盤算著剛才得到的信息。
“地下密室的入口在正殿後麵，”陳默低聲說，“咱們得想辦法去祭天殿後麵看看，找到入口。”
“嗯，”我點頭，“不過祭天殿後麵守衛肯定也很嚴，不能白天去。今晚咱們就去探查一下，爭取找到入口的位置。”
回到驛館，我把情況和蘇晴說了一下，她也覺得從地下密室入手是個好辦法。
“我打聽到，負責看守魂晶的是蒙古的‘怯薛軍’，都是大汗的親信，武功很高，”蘇晴補充道，“而且魂晶被放在祭天台上，周圍會有四個怯薛軍高手守著，想搶出來不容易。”
“四個高手嗎？”我皺了皺眉，“咱們這邊，我、你、陳默，加上鐵牛他們幾個，對付四個高手，勝算不大。而且一旦打起來，肯定會驚動周圍的守衛，到時候想跑都難。”
“那怎麼辦？”蘇晴也有些犯難。
“得想個計策，把他們引開或者困住，”我思考著，“比如聲東擊西，或者利用祭祀的儀式做點文章。”
“對了，”陳默突然說，“蒙古人不是很看重祭祀的儀式嗎？祭祀的時候不能見血，否則會被視為對上天的不敬。咱們能不能利用這一點？”
我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你的意思是，”我看著陳默，“咱們可以在祭祀的時候，製造一些混亂，但不傷人，利用他們‘不能見血’的忌諱，趁亂奪取魂晶？”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陳默點頭，“比如放個煙霧彈，或者製造點聲響，把守衛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咱們趁機下手。隻要不傷人，他們就不會破壞祭祀，咱們就有機會。”
“這個辦法可行，”蘇晴也表示讚同，“不過煙霧彈咱們沒有，得想彆的辦法製造混亂。”
“這個簡單，”我說，“咱們可以用乾柴和硫磺，做幾個簡易的煙霧包。到時候點燃了扔過去，肯定能製造出很大的煙霧。”
“那具體怎麼操作？”蘇晴問。
“我來安排，”我胸有成竹地說，“首先，今晚我和陳默去祭天殿後麵，找到地下密室的入口，確定位置。然後，蘇晴你負責準備煙霧包，再找機會弄到幾件怯薛軍的衣服，咱們可以偽裝成怯薛軍，混進祭天殿。祭祀開始後，由我和陳默負責點燃煙霧包，製造混亂，蘇晴則帶人去祭天台上奪取魂晶。得手後，咱們從地下密室的入口撤離，那裡守衛相對薄弱，而且有地道可以藏身。”
眾人都覺得這個計劃可行，於是開始分頭準備。
蘇晴負責去弄怯薛軍的衣服和準備煙霧包，我和陳默則負責在晚上探查祭天殿後麵的情況。
夜幕降臨，漠北的氣溫驟降，冷得讓人直打哆嗦。我們換上了黑色的夜行衣，帶上武器，悄悄離開了驛館。
祭天殿位於王庭的中心，周圍的巡邏隊比平時更多了。我們避開巡邏隊的視線，繞到祭天殿的後麵。這裡果然比前麵安靜一些，隻有兩個士兵在巡邏，手裡拿著火把，照亮了周圍的地麵。
我和陳默躲在暗處，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祭天殿的後麵是一堵高牆，牆根下有一些灌木叢。我用青銅丐缽的“地形感知”技能掃過周圍，很快就發現了異常——在牆角的一處灌木叢下麵，地麵似乎是空的，而且有一塊石板和周圍的顏色不一樣，明顯是後來鋪上去的。
“找到了，”我低聲對陳默說，“入口就在那裡，灌木叢下麵的石板下麵。”
陳默也看到了那塊石板，點了點頭：“走，過去看看。”
我們悄悄繞到灌木叢後麵，確認周圍沒有守衛後，迅速掀開了石板。果然，下麵有一個黑洞洞的入口，通往地下。
“入口很小，隻能一個人一個人地進去，”陳默說，“而且裡麵不知道什麼情況，得小心點。”
“嗯，”我點頭，“記住這個位置，明天晚上咱們就從這裡進去。”
我們把石板放回原處，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留下痕跡，才悄悄撤離，返回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