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從蒙古藏書閣偷出的殘破古籍,指尖幾乎要嵌進紙頁裡。上麵的回鶻文剛被陳默翻譯過來,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心上——魂晶就藏在王庭祭天殿,而窩闊台今晚就要舉行奪缽儀式,用魂晶激活傳功缽。
“林長老,祭天殿外的衛兵換崗了,隻剩兩隊怯薛軍守著正門。”蘇晴的聲音壓得極低,鬢角還沾著漠北的沙塵,她剛從殿外偵查回來,青色的峨眉道袍上沾了點草屑,“但周圍暗哨不少,都是幽冥教的人,氣息陰邪得很。”
我點點頭,將古籍塞進懷裡,摸了摸胸口的青銅丐缽。自從陳默為了掩護我們潛入王庭戰死,這缽就像有了靈性,時不時發燙,像是在呼應著什麼。此刻它貼著我的皮膚,溫溫熱熱的,隱約有符文在缽身流轉,那是完全激活前的征兆——隻要拿到魂晶,把它嵌進去,傳功缽的終極力量就能解鎖。
“不能硬闖。”我壓低聲音,看向隨行的十位丐幫高手,他們都是耶律齊親自挑選的頂尖好手,個個身經百戰,“祭天儀式是蒙古頭等大事,窩闊台信薩滿教,儀式上不能見血,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我從包袱裡掏出幾件早就準備好的蒙古薩滿服飾,都是之前潛入王庭外圍時,從一個醉酒的薩滿祭司那裡“借”來的:“我們偽裝成薩滿弟子,混進祭天殿。蘇晴,你跟我一組,負責奪取魂晶;剩下的人分成兩隊,一隊在外圍牽製暗哨,另一隊盯著正門的怯薛軍,一旦得手,我們就從西側的密道撤離。”
眾人領命,快速換上服飾。我把頭發散開,用一根牛骨簪固定,臉上抹了點鍋底灰,遮住原本的樣貌。蘇晴則把峨眉劍纏在腰間,外麵罩上寬大的薩滿袍,看上去倒真像個跟在祭司身後的小弟子。
夜色如墨,漠北的風刮過王庭的石牆,發出嗚嗚的聲響。祭天殿位於王庭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帳篷,頂端插著九麵黑色的旗幟,上麵繡著金色的狼頭,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帳篷周圍燃起數十堆篝火,火光映照著衛兵的鎧甲,刀刃在火光照耀下閃著寒光。
“跟上。”我低喝一聲,跟著幾個真正的薩滿弟子,慢悠悠地走向祭天殿。離帳篷還有十幾步遠,一個怯薛軍攔住了我們,用蒙語喝問:“你們是哪個祭司的弟子?奉誰的命令來的?”
我心裡一緊,幸好之前學過幾句簡單的蒙語,連忙躬身回答:“奉大薩滿之命,前來協助儀式準備。”一邊說,一邊悄悄從懷裡摸出一小塊黃金,塞到他手裡。
怯薛軍掂了掂黃金,臉上的警惕少了幾分,揮揮手讓我們進去。我鬆了口氣,跟著人流走進帳篷,一股濃烈的酥油茶味和焚燒草藥的味道撲麵而來。
帳篷裡燈火通明,中央是一個高台,上麵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青銅鼎,鼎裡燃燒著鬆枝,煙霧繚繞。高台兩側站著八個身穿黑袍的薩滿祭司,手裡拿著銅鈴,嘴裡念念有詞。高台下方,窩闊台端坐在一張虎皮大椅上,他身材魁梧,滿臉胡須,眼神銳利如鷹,身上穿著金色的王袍,腰間掛著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彎刀。
在窩闊台身邊,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人,臉上戴著一張青銅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不用想,肯定是幽冥教的教主。他手裡捧著一個錦盒,盒子上雕刻著複雜的符文,隱隱有紅光透出,魂晶一定就在裡麵。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青銅丐缽在胸口發燙,像是在提醒我目標就在眼前。我和蘇晴交換了一個眼神,慢慢向高台靠近。周圍的薩滿弟子都在專注於儀式,沒人注意到我們的異常。
就在這時,幽冥教教主突然側過頭,那雙陰鷙的眼睛掃了過來,正好落在我身上。我心裡咯噔一下,連忙低下頭,假裝整理衣角。
“不對勁。”他突然開口,聲音沙啞難聽,像是砂紙摩擦石頭,“你們不是薩滿弟子。”
話音剛落,他手裡的銅鈴猛地一搖,“叮鈴”一聲脆響,周圍的幽冥教教徒立刻圍了上來,手裡的武器寒光閃閃。窩闊台也站了起來,厲聲喝問:“是誰敢闖本汗的祭天儀式?”
“事到如今,沒必要裝了!”我大喝一聲,扯掉身上的薩滿袍,露出裡麵的丐幫服飾,同時抽出腰間的打狗棒——這是耶律齊賜給我的,用千年棗木製成,堅硬無比。蘇晴也瞬間抽出峨眉劍,劍光一閃,就逼退了身邊的兩個幽冥教教徒。
“是丐幫的人!”窩闊台怒不可遏,拔出腰間的彎刀,“拿下他們,死活不論!”
怯薛軍和幽冥教教徒蜂擁而上,帳篷裡頓時亂作一團。我揮舞著打狗棒,丐幫的降龍掌法基礎招式在我手裡融會貫通,再加上現代格鬥技巧,每一擊都又快又狠。一個幽冥教教徒揮刀向我砍來,我側身躲過,反手一棒打在他的膝蓋上,隻聽“哢嚓”一聲,他膝蓋骨碎裂,慘叫著倒在地上。
“林越,魂晶在錦盒裡!”蘇晴一邊與敵人周旋,一邊衝我喊道。她的峨眉劍法輕靈飄逸,劍光如練,幾個幽冥教教徒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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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目光鎖定幽冥教教主手裡的錦盒。他站在高台邊,身邊有四個高手護衛。我深吸一口氣,腳下發力,身形如箭般衝了過去。一個護衛揮拳向我打來,拳風淩厲,帶著一股陰寒之氣——是幽冥教的邪門武功。
我不敢大意,青銅丐缽突然發燙,一股暖流湧遍全身,“破邪”技能自動激活。我迎著他的拳頭揮出一棒,打狗棒上隱隱有金光流轉,正好擊中他的拳頭。那護衛慘叫一聲,拳頭瞬間變得烏黑,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了一樣,踉蹌著後退。
“找死!”幽冥教教主怒喝一聲,親自向我撲來。他的速度極快,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鐵鏈,鐵鏈的末端是一個鐵爪,帶著風聲向我抓來。
我側身躲閃,鐵鏈擦著我的肩膀飛過,鐵爪抓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我趁機揮棒反擊,打狗棒直取他的手腕。他手腕一翻,鐵鏈纏住我的打狗棒,用力一拉,想把我拽過去。
我順著他的力道,身體猛地向前一衝,膝蓋頂向他的小腹。他沒想到我會這麼反擊,猝不及防被頂中,悶哼一聲,手裡的錦盒差點掉在地上。我趁機鬆開打狗棒,一把搶過錦盒,轉身就跑。
“攔住他!”窩闊台氣得大吼,親自追了上來。他的武功極高,幾步就追上了我,彎刀帶著破空之聲,向我後腦勺砍來。
“小心!”蘇晴驚呼一聲,不顧一切地衝過來,用峨眉劍擋住了窩闊台的彎刀。“當”的一聲巨響,火花四濺,蘇晴被震得連連後退,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蘇晴!”我心裡一緊,轉身想回去幫她,卻被幾個幽冥教教徒纏住。他們的武功雖然不如教主,但勝在人多,我一時難以脫身。
就在這時,帳篷外傳來一陣廝殺聲,是丐幫的高手們在外圍發起了攻擊。正門的怯薛軍被牽製住,帳篷裡的衛兵也有些慌亂。
“林長老,快從密道走!”一個丐幫高手衝了進來,大聲喊道,他的胳膊被砍傷,鮮血直流,但還是奮力抵擋著敵人。
我咬咬牙,知道不能再猶豫。我把錦盒塞進懷裡,對蘇晴喊道:“蘇晴,走!”
蘇晴點點頭,虛晃一劍,擺脫了窩闊台的糾纏,向我跑來。我們並肩作戰,一路殺向西側的密道。幽冥教教主和窩闊台在後麵緊追不舍,喊殺聲震天動地。
密道入口隱藏在帳篷的角落裡,被一塊巨石擋住。我和蘇晴合力推開巨石,鑽進密道。密道裡又黑又窄,隻能容一人通過。我讓蘇晴先走,自己斷後。
剛進密道沒幾步,身後就傳來了幽冥教教主的聲音:“想跑?沒那麼容易!”緊接著,一道淩厲的掌風襲來,我連忙轉身,用青銅丐缽擋住。
“砰”的一聲,掌風打在丐缽上,我被震得後退幾步,胸口一陣發悶。青銅丐缽卻發出一陣強光,符文瞬間亮起,形成一個無形的氣罩,擋住了後續的攻擊。
“傳功缽果然名不虛傳!”幽冥教教主的聲音裡帶著嫉妒和貪婪,“但今天,它注定要歸我所有!”
他再次揮掌襲來,掌力比之前更加強勁。我不敢硬接,轉身就跑,沿著密道快速前進。密道裡彎彎曲曲,時不時有岔路,幸好之前陳默已經探明了路線,我按照記憶中的方向,一路狂奔。
跑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終於出現了光亮,那是密道的出口。我心中一喜,加快了腳步。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幽冥教教主追上來了。
“受死吧!”他大吼一聲,鐵鏈再次向我襲來,鐵爪直取我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