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從蒙古藏書閣偷出的羊皮卷，指腹摩挲著上麵模糊的回鶻文，心臟咚咚直跳。蘇晴湊在我身邊，氣息微促：“確定魂晶就在祭天殿？”
“錯不了。”我壓低聲音，借著氈房縫隙透進來的月光，再次確認羊皮卷上的記載，“祭天殿是蒙古王庭的核心，窩闊台要在今日午時舉行奪缽儀式，用魂晶激活傳功缽——他們比我們早一步找到魂晶了。”
氈房外傳來馬蹄聲和蒙古語的呼喝，陳默貼著門縫瞥了一眼，回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巡邏隊過去了，不過王庭裡到處都是幽冥教的人，那些家夥穿的黑袍子太紮眼。”
我們三個加上另外八名丐幫頂尖高手，已經在這處廢棄的西域商隊氈房裡藏了三天。三天前，我們偽裝成販賣香料的西域商人潛入漠北王庭外圍，本想趁著夜色潛入祭天殿，卻沒想到蒙古人戒備森嚴到這種地步——不僅王庭四周挖了護城河，牆頭布滿了弓箭手，就連殿外的廣場上，每隔十步就有一名幽冥教教徒站崗，他們腰間的彎刀泛著幽綠的光，一看就淬了毒。
“午時還有一個時辰。”我看了眼天色，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蒙古人的祭天儀式有個規矩，儀式開始前半個時辰，所有閒雜人等都要清場，隻有貴族和祭司能留在殿內。我們必須在這之前混進去。”
陳默從背包裡掏出三套蒙古貴族的服飾，還有三頂狐皮帽：“這是之前從一個落單的蒙古小貴族身上‘借’來的，尺寸差不多能穿。剩下的兄弟，隻能委屈你們扮成隨從，跟在我們身後。”
我接過沉甸甸的狐皮帽，入手冰涼，心裡卻熱得發燙。魂晶是激活傳功缽的最後一塊關鍵信物，一旦被窩闊台得手，傳功缽的力量被蒙古人掌控，丐幫的情報網、江湖勢力都會成為他們南侵的墊腳石，到時候南宋的防線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記住，蒙古貴族說話都帶著一股子傲慢，走路要挺胸抬頭，彆露怯。”我叮囑著眾人，一邊快速換上蒙古袍，腰間係上鑲金的腰帶，把青銅丐缽藏在袍內貼身的地方，“蘇晴，你扮成我的侍女，跟在我身後，儘量少說話，蒙古女子在這種場合基本不發聲。”
蘇晴點點頭，換上一身紅色的蒙古長裙，頭上裹了塊頭巾，原本英氣的眉眼多了幾分溫婉，倒真像個異族女子。陳默則扮成我的護衛長，腰間挎著一把彎刀，臉上故意抹了點鍋底灰，顯得粗獷了不少。
整理好行裝，我們一行人走出氈房，朝著王庭大門走去。遠遠望去，祭天殿的金頂在晨光中閃閃發光，那是用純金打造的，在漠北的陽光下格外刺眼，也透著一股子窮奢極欲的味道。
“站住！”走到王庭大門前，兩名蒙古士兵攔住了我們，手裡的長矛橫了過來，“乾什麼的？”
陳默上前一步，用生硬的蒙古語說道：“我們是來自西域的貴族，受大汗邀請，前來觀摩祭天儀式。”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塊之前繳獲的蒙古令牌，遞了過去。
那士兵接過令牌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目光在蘇晴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裡帶著幾分不懷好意。我心裡一緊，悄悄按住了袍內的青銅丐缽，隻要他敢動手，我就立刻發動“防禦”技能。
好在那士兵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破綻，把令牌還給了陳默，揮了揮手：“進去吧，彆亂逛，祭天殿周圍不能靠近。”
我們一行人強作鎮定地走進王庭，腳下的石板路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兩旁站著的士兵都目不斜視，氣氛肅穆得讓人喘不過氣。我一邊走，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四周，發現王庭內的建築大多是帳篷和木質結構，隻有祭天殿是磚石砌成的，顯得格外堅固。
祭天殿位於王庭的正中央，周圍是一圈白玉欄杆，殿門前站著四名幽冥教的教徒，他們的黑袍上繡著骷髏頭的圖案，臉上戴著猙獰的麵具，手裡握著鐵鏈，看起來凶神惡煞。
“怎麼辦？殿門被守住了。”蘇晴在我身後低聲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腦子飛速轉動：“彆急，再等等。儀式開始前，祭司會出來主持祭祀，到時候他們的注意力會被吸引過去，我們趁機溜進去。”
果然，沒過多久，殿內傳來一陣鐘聲，三名穿著白色長袍的祭司從殿內走了出來，手裡拿著法器，開始念念有詞。殿門前的幽冥教教徒也紛紛低下頭，顯得十分恭敬。
“就是現在！”我低喝一聲，率先朝著殿門衝了過去。陳默和其他丐幫弟子緊隨其後，蘇晴則抽出藏在裙擺下的長劍，警惕地盯著周圍。
“什麼人？！”幽冥教教徒反應過來，舉起鐵鏈就朝我們打來。
“動手！”我大喝一聲，抽出腰間的彎刀，同時催動體內的丐幫心法。青銅丐缽在我懷裡發熱，“防禦”技能自動激活，形成一層無形的氣罩，擋住了迎麵而來的鐵鏈。
“鐺！”鐵鏈撞在氣罩上，發出刺耳的聲響，那名幽冥教教徒被震得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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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趁機衝了上去，彎刀一揮，就砍斷了那名教徒的鐵鏈，緊接著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其他丐幫弟子也紛紛動手，與幽冥教教徒纏鬥起來。
“蘇晴，跟我進殿！”我朝著蘇晴喊了一聲，轉身衝進了祭天殿。
殿內的景象讓我驚呆了。大殿中央矗立著一座高台，高台上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祭盤，祭盤旁邊，窩闊台穿著金色的龍袍，正坐在一張虎皮椅上，眼神冰冷地看著我們。高台下方，站著數十名蒙古貴族和幽冥教的高手，其中一個穿著黑色道袍、麵色陰鷙的老者，正是幽冥教的教主！
“大膽狂徒，竟敢闖入本汗的祭天殿！”窩闊台猛地一拍扶手，怒聲喝道。
我沒有理會他，目光死死地盯著高台祭盤上的魂晶。那是一塊拳頭大小的水晶，通體晶瑩剔透，裡麵仿佛有流光在轉動，散發著強大的能量波動。
“窩闊台，你勾結幽冥教，妄圖奪取丐幫信物，控製江湖勢力，癡心妄想！”我大喝一聲，朝著高台衝了過去。
“攔住他！”窩闊台厲聲下令。
幽冥教教主身形一閃，擋在了我麵前，陰冷地笑道：“林越，彆來無恙啊。上次在寒山寺讓你跑了，這次看你還往哪兒逃！”
“老鬼，上次沒收拾你，這次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我握緊拳頭，催動丐幫心法，青銅丐缽再次發熱，“破邪”技能被激活，周身散發出淡淡的金光。
幽冥教教主臉上的笑容一僵，顯然感受到了“破邪”技能的克製：“哼，不過是些旁門左道的伎倆！”他雙手一揮，兩道黑氣朝著我射了過來。
我側身躲過黑氣，腳下踩著丐幫的輕功，快速逼近教主。他的武功確實高強，招式陰毒狠辣，每一招都直指我的要害。但他的邪門武功在“破邪”技能麵前，威力大打折扣，黑氣碰到我的金光就會消散。
我們在殿內纏鬥起來，桌椅板凳被打得粉碎，木屑紛飛。蘇晴也衝進了殿內，與幾名幽冥教的高手周旋，她的峨眉劍法靈動飄逸，幾招就逼退了對手。
“拿下他！”窩闊台再次下令，周圍的蒙古貴族和幽冥教高手紛紛朝著我圍了過來。
我腹背受敵，壓力陡增。就在這時，我想起了青銅丐缽的“傳音”技能，立刻集中意念，朝著被困在殿外的丐幫弟子傳遞信息：“速來殿內支援，目標高台魂晶！”
沒過多久，殿門被撞開，陳默帶著幾名丐幫弟子衝了進來，大喊道：“林長老，我們來了！”
有了援軍，局麵頓時好轉。陳默等人纏住了周圍的蒙古高手，蘇晴也趁機擺脫了對手，朝著高台衝去。
“休想拿走魂晶！”幽冥教教主見狀，猛地一掌朝著我拍來，掌風淩厲。
我不敢硬接，隻能後退一步，同時將青銅丐缽的力量催動到極致。“破邪”技能的金光越來越盛，我迎著教主的手掌，一拳打了過去。
“嘭！”拳掌相撞，發出一聲巨響。教主被震得後退了幾步，嘴角溢出鮮血，顯然受了重傷。我也被震得氣血翻湧，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蘇晴，快拿魂晶！”我朝著蘇晴喊道。
蘇晴點點頭，縱身一躍，跳上了高台，伸手就去拿祭盤上的魂晶。
“住手！”窩闊台怒喝一聲，從虎皮椅上站了起來，拔出腰間的彎刀，朝著蘇晴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