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剛從蒙古藏書閣偷出來的羊皮卷，指尖都被邊緣磨得發疼。上麵的回鶻文我雖認不全，但“祭天殿”“魂晶”“午時奪缽”這幾個關鍵詞，被陳默用刀尖劃了圈，再加上青銅丐缽發燙的感應，傻子都知道最後一塊三魂石就在這王庭最核心的地方。
“還有半個時辰午時，”蘇晴壓低聲音，青鋒劍的劍鞘在夜色裡泛著冷光，“祭天殿外有兩隊蒙古鐵騎巡邏，還有幽冥教的人守著殿門，至少是長老級彆的高手。”
我們一行十二人，此刻正躲在王庭西北角的一處廢棄氈房裡。氈房的羊毛牆被風蝕得漏著縫，能清楚聽見外麵馬蹄聲由遠及近，還有蒙古士兵用蒙語吆喝的聲音。陳默趴在地上，耳朵貼著微涼的泥土，眉頭越皺越緊：“不止巡邏隊，殿後還有一隊弓箭手，箭囊是滿的，應該是防備有人從後方偷襲。”
我摸了摸懷裡的青銅丐缽，缽身的符文亮了一半，之前解鎖的“地形感知”技能還在生效，能隱約察覺到祭天殿周圍埋了不少絆馬索，甚至有兩處暗坑，裡麵多半插了尖木。這蒙古王庭真是戒備森嚴，窩闊台為了激活傳功缽，怕是把能調動的力量都放在這兒了。
“不能硬闖。”我咬了咬牙，腦子裡飛速盤算，“蒙古人信薩滿教，祭天儀式最忌諱見血，午時正是儀式高潮，他們不敢在殿內動手，這是我們的機會。”
蘇晴挑眉：“你的意思是，混進去？可我們沒有蒙古人的服飾，語言也不通。”
“不用混進去所有人。”我指了指陳默和另外兩名丐幫高手，“陳默，你帶兩人從後方吸引弓箭手注意力，不用真打，製造混亂就行，儘量拖延時間。剩下的人跟我和蘇晴正麵牽製，我去殿內拿魂晶。”
“那幽冥教的長老怎麼辦？”一名丐幫弟子忍不住問，他臉上還帶著之前和幽冥教交手時留下的傷疤，語氣裡滿是忌憚。
我拍了拍青銅丐缽，缽身傳來一陣溫熱的回應：“我的破邪技能能克製他們的邪門武功，蘇晴你幫我牽製住其他人，我來對付長老。記住，速戰速決，拿到魂晶就撤，秘密通道在西北角的枯樹下，我們在那兒彙合。”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各自檢查武器。我把羊皮卷塞進懷裡，抽出腰間的短刀——這是之前從蒙古士兵手裡繳獲的，刀身厚重，劈砍起來很順手。蘇晴的長劍已經出鞘，劍身上凝著一層薄霜，她深吸一口氣，衝我點了點頭：“準備好了。”
陳默帶著兩人悄悄摸向殿後，我則領著剩下的人，借著氈房的掩護，慢慢向祭天殿靠近。祭天殿是用巨石搭建的，屋頂覆蓋著黑色的毛氈，殿前的空地上鋪著紅色的地毯，十幾個蒙古貴族穿著華麗的長袍，正圍著一個高台上的薩滿巫師跪拜。高台中央，放著一個青銅祭壇，魂晶就放在祭壇上，被一層淡淡的光暈籠罩著，和我懷裡的青銅丐缽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殿門口站著三個幽冥教的人，都是黑衣黑巾，隻露出一雙雙陰鷙的眼睛。中間那個身材最魁梧的，腰間掛著一串骷髏頭，應該就是幽冥教的長老。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抬頭看向我們藏身的方向，冷喝一聲：“誰在那裡？”
“動手！”我低喝一聲，率先衝了出去。蘇晴緊隨其後，長劍挽起一道劍花，直刺左邊的幽冥教教徒。那教徒反應極快，抽出腰間的彎刀格擋，“當”的一聲，火花四濺。
“有刺客！”蒙古貴族們尖叫起來，紛紛向後退去。薩滿巫師也停下了儀式，揮舞著手中的法杖，嘴裡念念有詞。殿外的蒙古鐵騎聽到動靜，立刻催馬衝了過來，馬蹄聲震得地麵都在發抖。
幽冥教長老冷笑一聲，雙手一揮，兩道黑氣從掌心射出，直撲我的麵門。我早有準備，側身躲開，同時催動青銅丐缽，缽身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形成一個氣罩，將黑氣擋了下來。這破邪技能果然好用，黑氣一碰到金光就消散了。
“丐幫的小鬼，倒是有點本事。”長老陰惻惻地說，腳步一動，瞬間就到了我麵前，雙手成爪，抓向我的喉嚨。他的指甲又黑又長，明顯淬了毒。
我不敢大意，腳下踩著丐幫的步法，同時結合現代格鬥的閃避技巧，險之又險地躲開了他的攻擊。趁他舊力未竭，新力未生，我揮起短刀，砍向他的手腕。長老被迫後退，手腕上還是被劃了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
“找死！”他怒吼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香囊，用力一捏，一股刺鼻的煙霧彌漫開來。我聞到煙霧的瞬間，就覺得頭暈眼花，渾身無力。不好，是迷煙！
就在這時，青銅丐缽突然發燙，一股暖流順著我的經脈遊走，瞬間驅散了迷煙的效果。我精神一振，趁著長老以為我中招的間隙，猛地衝了過去，短刀直刺他的胸口。長老猝不及防，被我一刀刺穿了肩胛骨，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林越，快拿魂晶！”蘇晴的聲音傳來，她已經解決了另外兩個幽冥教教徒，正揮劍抵擋衝過來的蒙古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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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向祭壇，薩滿巫師正試圖把魂晶裝進一個盒子裡。我腳下發力，縱身一躍，跳過幾個蒙古士兵的頭頂，落在祭壇上。薩滿巫師見狀，揮舞著法杖向我打來，法杖頂端鑲嵌著一顆黑色的寶石，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我側身躲開法杖，反手一刀砍向巫師的手臂。巫師慘叫一聲，手臂應聲而斷，魂晶掉在了地上。我連忙彎腰撿起魂晶，入手冰涼，卻又帶著一股奇特的能量，和青銅丐缽的共鳴更加強烈了。
“抓住他，彆讓他跑了！”窩闊台的聲音從殿外傳來，他穿著金色的龍袍，臉色鐵青地站在殿門口，身邊圍著大批的蒙古士兵。
“撤！”我大喊一聲，拿著魂晶就向殿後跑去。蘇晴和其他丐幫弟子緊緊跟在我身後，奮力抵擋著蒙古士兵的追擊。
殿後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陳默他們雖然吸引了弓箭手的注意力，但也被大批蒙古士兵包圍了。陳默的手臂中了一箭，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袖，卻依然揮舞著彎刀，保護著身邊的弟子。
“陳默，這邊！”我大喊著，衝過去幫他擋開了幾刀。青銅丐缽再次發光，防禦技能自動激活，形成一個金色的氣罩，把我們幾人護在裡麵。
“林舵主，你拿到魂晶了？”陳默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拿到了，快跟我走，秘密通道在西北角！”我拉著他，轉身就向西北角跑去。蒙古士兵在後麵緊追不舍，箭雨密密麻麻地射過來，都被氣罩擋了下來，但氣罩也在慢慢變淡。
“氣罩撐不了多久了！”蘇晴一邊砍殺追上來的士兵，一邊喊道。
我回頭看了一眼，窩闊台親自帶著一隊精銳騎兵衝了過來，為首的正是蒙古名將速不台，他手持長槍，眼神銳利如鷹，一看就不好對付。
“前麵有暗坑，小心！”我憑借地形感知技能，及時提醒眾人避開了地上的陷阱。就在這時，氣罩“哢嚓”一聲碎裂了，一支羽箭直奔我的後心而來。
“小心！”一名丐幫弟子猛地推開我，自己卻被羽箭射中了胸口，當場倒地。
“老張！”我眼眶一紅，卻沒時間悲傷，隻能咬著牙繼續往前跑。我們已經看到了西北角的枯樹，秘密通道就在樹下。
速不台的聲音越來越近：“放下魂晶，饒你們不死！”
我回頭冷笑一聲，舉起魂晶：“想要魂晶，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就在我們快要跑到枯樹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從側麵傳來，不是蒙古人的馬蹄聲，而是更加急促、更加密集的馬蹄聲。我抬頭一看，隻見一隊穿著西夏服飾的騎兵衝了過來，為首的正是之前在敦煌遇到的西夏一品堂弟子拓跋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