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風還在耳邊呼嘯,帶著砂礫的粗糙觸感,可我懷裡的魂晶卻暖得發燙,像揣著一團不會熄滅的炭火。身後的蒙古追兵馬蹄聲漸遠,蘇晴帶著剩下的丐幫弟兄殿後,劍光劈開夜色,也劈開我心頭最後一絲慌亂。直到鑽進那處藏在山壁後的秘密通道,聽著外麵的搜捕聲越來越淡,我才敢靠著冰冷的石壁,大口喘著粗氣。
“林越,你怎麼樣?”蘇晴擦了擦臉上的血汙,湊過來查看我的傷勢。剛才為了掩護我搶魂晶,她的胳膊被幽冥教的餘孽劃了一道深口子,此刻血還順著衣袖往下滲。
我搖搖頭,把魂晶緊緊攥在手裡,指尖能清晰摸到上麵凹凸不平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我沒事,你傷得不輕,先包紮一下。”說著,我從懷裡掏出隨身攜帶的傷藥——這是出發前丐幫藥堂特意配製的金瘡藥,止血效果極好。
蘇晴咬著牙,任由我用乾淨的布條纏住她的胳膊,眉頭皺都沒皺一下。旁邊的幾個丐幫弟兄也各自處理著傷口,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疲憊,卻又透著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隻有提到陳默時,氣氛瞬間沉了下去。
陳默是為了掩護我們撤退,硬生生擋住了速不台的親衛騎兵。我們跑了一路,誰也沒敢回頭看,可每個人都清楚,他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我用力攥了攥魂晶,掌心的暖意似乎能驅散一些心底的沉痛。陳默是情報堂最出色的弟子,追蹤、偵查、傳遞消息樣樣精通,這次漠北之行,若不是他憑著追蹤技巧找到王庭的秘密通道,我們根本沒機會潛入祭天殿。可現在,他卻永遠留在了這片荒涼的草原上。
“默哥不會白死。”一個年輕的丐幫弟子紅著眼睛說道,“等我們回去,一定要練好本事,替默哥報仇,把蒙古人趕出中原!”
其他人紛紛點頭,眼神裡燃起怒火。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沒錯,陳默的仇我們記著,但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速不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派騎兵封鎖這片區域,我們得儘快離開漠北,返回南宋境內。”
通道狹窄而昏暗,隻能容一人側身通過,牆壁上濕漉漉的,長滿了青苔。我走在最前麵,青銅丐缽掛在腰間,不知何時開始微微發燙,與我懷裡的魂晶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共鳴。缽身原本隻亮了一半的符文,此刻竟開始閃爍起微弱的藍光,順著通道的黑暗往前延伸,像是在為我們指引方向。
“這傳功缽……好像有反應了。”蘇晴注意到了青銅丐缽的變化,語氣裡帶著驚訝。
我停下腳步,取下青銅丐缽,托在手心。魂晶的暖意透過掌心傳遞到缽身上,那些黯淡的符文像是被喚醒的星辰,一顆接一顆亮了起來。當最後一道符文被點亮的瞬間,青銅丐缽突然發出一陣柔和的藍光,籠罩住整個通道。我懷裡的魂晶像是受到了無形的牽引,自動飛了起來,緩緩嵌入青銅丐缽底部的凹槽裡。
“哢嚓”一聲輕響,魂晶與青銅丐缽完美契合,沒有一絲縫隙。緊接著,一股磅礴的能量從缽身湧出,順著我的手臂蔓延至全身,像是有無數暖流在血管裡奔騰。我感覺自己的五感瞬間被放大,通道裡的風聲、弟兄們的呼吸聲、甚至幾裡之外蒙古騎兵的馬蹄聲,都清晰地傳入耳中。
更奇妙的是,我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幅幅畫麵——有蒙古王庭的布局,有漠北草原的地形,還有我們返回南宋的最佳路線。這些畫麵不是憑空出現的,更像是一種“感知”,能讓我清晰地看到周圍環境的一切,甚至能預判到可能出現的危險。
“這是……”我震驚地看著手中的青銅丐缽,缽身的符文此刻已經全部點亮,藍光溫潤而強大,“這應該是傳功缽的終極技能——時空感知。”
方鶴鳴長老曾說過,傳功缽完全激活後,會解鎖最強技能,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能力。它不僅能讓我感知周圍的環境,還能短暫看到曆史關鍵節點的“可能性”,就像開了一雙“天眼”,能幫我看清未來的方向。
蘇晴和其他弟兄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紛紛圍了過來。青銅丐缽的藍光映在每個人的臉上,驅散了通道裡的陰冷。
“有了這個技能,我們就能避開蒙古人的搜捕了!”一個弟兄興奮地說道。
我點點頭,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著時空感知帶來的信息。腦海裡的畫麵不斷切換,最終定格在一條隱蔽的小路,沿著這條小路一直向南,就能穿過沙漠,進入西夏境內,再從西夏返回南宋。這條路線避開了所有蒙古人的駐軍和哨卡,是目前最安全的選擇。
“走,我知道該往哪走了。”我睜開眼睛,眼神裡充滿了信心,“傳功缽已經完全激活,它能幫我們找到最安全的路線。”
有了時空感知的指引,我們在漠北草原和沙漠中穿行得異常順利。遇到蒙古哨卡時,我總能提前感知到,帶著弟兄們繞路避開;遇到沙漠中的流沙和陷阱,傳功缽也會發出預警,讓我們化險為夷。原本需要半個月的路程,我們隻用了八天就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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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終於踏上西夏境內的土地時,所有人都忍不住歡呼起來。西夏的百姓看到我們這一行人衣衫襤褸、滿身風塵,雖然有些好奇,但並沒有過多盤問。之前在敦煌時,我們已經與西夏一品堂達成了協議,丐幫弟子可以在西夏境內自由活動,所以一路走來,並沒有遇到太多阻礙。
在西夏興慶府休整了兩天,我們補充了糧草和水源,也打探到了最新的消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蒙古大汗窩闊台因為魂晶被奪,又得知我們成功突圍,氣急攻心,竟然一病不起。蒙古內部因為大汗的病情,已經開始出現權力爭鬥,原本計劃次年大舉攻宋的計劃,也不得不暫時擱置。
“這麼說,南宋能獲得喘息的機會了?”蘇晴聽到這個消息,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點點頭,通過時空感知,我能清晰地看到蒙古內部的混亂。窩闊台病重,他的幾個兒子為了爭奪汗位,已經開始明爭暗鬥,根本無暇顧及南侵之事。這樣一來,南宋至少能獲得兩年的喘息時間。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沉吟道,“但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做很多事情了。我們必須儘快返回襄陽,把這個消息告訴耶律齊幫主,讓丐幫和朝廷都做好準備。”
在興慶府停留的第三天,我們辭彆了西夏一品堂的弟子,踏上了返回南宋的路程。有了時空感知的幫助,我們一路暢通無阻,半個月後,終於看到了襄陽城的輪廓。
襄陽城的百姓似乎已經得知了我們從漠北歸來的消息,紛紛湧上街頭,夾道歡迎。他們手裡拿著鮮花和食物,臉上滿是崇敬的神色。自從襄陽保衛戰勝利後,丐幫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越來越高,而這次我們深入漠北,從蒙古王庭奪回傳功缽的消息,也早已通過情報網傳遍了襄陽。
“林長老回來了!”
“林長老辛苦了!”
“有林長老在,我們就不怕蒙古人了!”
聽著百姓們的歡呼聲,我心裡既感動又沉重。他們的信任是我們最大的動力,也是我們肩上最重的責任。我朝百姓們拱了拱手,帶著弟兄們穿過人群,徑直走向丐幫總部。
耶律齊幫主和各位長老早已在總部門口等候,看到我們歸來,所有人都迎了上來。耶律齊幫主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青銅丐缽上,看到缽身全部點亮的符文,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林越,傳功缽……真的完全激活了?”耶律齊幫主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