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學堂的第一堂課，就鬨了個不大不小的亂子。
我那天特意早點過去，想看看弟子們上課的狀態。剛走到總部學堂的院門外，就聽見裡麵吵吵嚷嚷的，夾雜著桌椅碰撞的聲音，還有人扯著嗓子喊“憑什麼讓他坐前麵”“他一個乞兒也配讀書”。
我心裡咯噔一下，推門進去，就看見教室裡一片狼藉。幾張木桌被掀翻在地，筆墨紙硯撒了一地，幾個弟子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著對方的衣服，臉上都帶著怒氣。講課的張秀才嚇得縮在角落裡，臉色發白，手裡還緊緊攥著那本被撕爛了幾頁的課本。
“都給我住手！”我大喝一聲，聲音裡帶著幾分火氣。
那些扭打的弟子被我一聲喝止，動作都停了下來，紛紛轉過頭看著我。他們臉上還帶著戾氣，有的人嘴角破了，有的人衣服被撕得稀爛，頭發亂糟糟的，活像一群鬥敗了的公雞。
“林長老……”其中一個叫王二的弟子，是襄陽本地的丐幫弟子，平時就有些桀驁不馴，他梗著脖子說道，“這小子憑什麼坐前麵？他一個剛入幫沒兩年的毛頭小子，也配跟我們這些老弟子搶座位？”
王二指著一個角落裡的年輕弟子，那弟子叫李小柱，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個子不高，皮膚黝黑，臉上帶著幾分怯懦，正低著頭，手裡緊緊攥著衣角。他是三個月前才加入丐幫的，之前是個逃荒的流民，性格比較內向，平時不太說話。
“座位是按先來後到排的，又不是按入幫年限排的。”李小柱小聲反駁道，“我今天天不亮就來了，坐在前麵怎麼了？”
“你還敢頂嘴？”王二眼睛一瞪，就要上前動手，被我一把攔住了。
“王二，你鬨夠了沒有？”我冷冷地看著他，“我在開學的時候就說過，學堂裡不分老弟子、新弟子，不分汙衣派、淨衣派，大家都是來讀書學本事的，一律平等。誰要是敢在學堂裡鬨事，擾亂課堂秩序，就按門規處置！”
“林長老，我不是故意鬨事的。”王二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這小子就是個鄉巴佬，大字不識一個，還來讀書，簡直是浪費筆墨！我們丐幫弟子，就該好好練武功，學這些沒用的東西乾什麼？”
王二的話，引起了不少弟子的附和：“是啊，林長老，讀書有什麼用？還不如多教我們幾手降龍掌法呢！”
“就是，我們天天在這裡搖頭晃腦地背書，還不如出去乞討，多給丐幫賺點幫費實在。”
我看著這些弟子，心裡又氣又無奈。他們從小就跟著丐幫乞討，沒讀過書，也不知道讀書的重要性，隻覺得武功高強、能乞討到糧食才是王道。要改變他們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確實不容易。
“你們覺得讀書沒用？”我看著他們，語氣嚴肅地說，“那我問你們，上次清點糧倉，為什麼會出現賬目混亂的情況？就是因為負責記賬的弟子不識字、不會算術，把數字都記混了，導致丐幫損失了不少糧草！”
“還有，上次我們去救援被黑風寨綁架的弟子，為什麼會差點中了埋伏？就是因為我們的情報傳遞不及時、不準確，沒有提前摸清黑風寨的具體位置和兵力部署！如果負責情報收集和傳遞的弟子識文斷字，能把情報整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們就能提前做好準備，也不會讓弟子們白白冒險！”
“你們以為，打仗隻靠武功高強就行了嗎？錯！打仗靠的是謀略，靠的是情報，靠的是糧草補給，這些都需要文化知識做支撐！”我頓了頓，提高了聲音，“蒙古人的騎兵很厲害，武功比我們高強的人也不在少數，但他們為什麼會在襄陽保衛戰中輸給我們？就是因為我們有準確的情報，有周密的計劃，有充足的糧草補給！而這些，都離不開文化知識！”
我指著角落裡的李小柱，說道：“李小柱雖然入幫時間短，沒讀過書，但他知道讀書的重要性，天不亮就來學堂占座位，認真聽講，努力學習。你們呢？你們入幫時間長，武功比他好，但你們卻在這裡鬨事，浪費學習的機會，你們不覺得羞愧嗎？”
弟子們被我說得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了羞愧的表情。王二也不說話了，隻是緊緊攥著拳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張秀才，實在對不住，讓你受委屈了。”我轉過身，對著縮在角落裡的張秀才抱了抱拳，“這些弟子不懂事，我會好好管教他們的。”
張秀才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林長老客氣了，弟子們年紀還小，不懂事也是難免的。隻要他們願意學習，我就願意教。”
“好。”我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弟子們說道，“現在，你們把地上的桌椅扶起來，把筆墨紙硯收拾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從今天起，學堂裡立下規矩：第一，上課期間，不準大聲喧嘩、打鬨鬥毆；第二，必須按時上課，不準遲到、早退、曠課；第三，要尊重老師，認真聽講，按時完成作業；第四，不準歧視其他弟子，無論老幼、無論出身，一律平等。誰要是違反了這四條規矩，輕則罰抄課本一百遍，重則逐出學堂，取消晉升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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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聽明白了嗎？”我看著弟子們，語氣嚴厲地問道。
“聽明白了！”弟子們齊聲回答，聲音洪亮。
王二也低著頭，小聲說道：“聽明白了。”
“很好。”我點了點頭，“王二，你剛才在學堂裡鬨事，擾亂課堂秩序，還歧視其他弟子，違反了學堂規矩。我罰你抄課本一百遍，明天上課前必須交給我。如果抄不完，就不準上課，去操場上跑五十圈！”
“是，林長老。”王二不敢反駁，低著頭應了下來。
我又看了看其他弟子，說道：“你們也都記住了，學堂的規矩不是擺設，誰要是敢違反，就彆怪我不客氣！現在，上課繼續！”
弟子們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張秀才也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課本，繼續講課。教室裡終於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張秀才講課的聲音和弟子們寫字的沙沙聲。
我站在教室後麵，看著弟子們認真學習的樣子，心裡稍微鬆了口氣。改變一個人的想法很難，改變一群人的想法更難，但隻要有耐心、有決心，總能慢慢看到成效。
從學堂出來後，我又去了情報堂。情報網的優化工作已經開始推行了一段時間，我想看看進展如何。
情報堂裡，弟子們正在忙碌著。有的弟子在整理從各情報站傳來的情報，有的弟子在給情報分類、分級，還有的弟子在學習使用密碼傳遞情報。整個情報堂井然有序，比之前混亂的狀態好了太多。
情報堂長老李銳看到我來了，連忙迎了上來，臉上帶著笑容：“林長老，你來了！你製定的這個情報分級分類製度真是太好用了，現在我們整理情報的效率比之前提高了好幾倍，再也不用擔心遺漏重要情報了！”
“是嗎？讓我看看。”我笑著說道。
李銳把我帶到一張桌子前，桌子上放著一堆整理好的情報，都分門彆類地放在不同的盒子裡，盒子上貼著“民生”“軍事”“江湖”“朝廷”的標簽，每個標簽下麵又分了“普通”“緊急”“特級”三個等級。
“林長老，你看，這是今天從蘇州情報站傳來的情報，是關於蘇州城物價變動的，屬於民生類普通情報；這是從成都情報站傳來的，是關於蒙古軍在四川邊境集結的消息，屬於軍事類緊急情報；還有這個，是從臨安情報站傳來的，是關於朝廷主和派和主戰派爭鬥的消息，屬於朝廷類特級情報，我們已經用密碼加急傳遞給幫主了。”李銳指著這些情報，一一向我介紹道。
“很好。”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密碼傳遞的情況怎麼樣？各分舵的情報負責人都學會使用密碼了嗎？”
“都學會了。”李銳說道，“我們已經組織各分舵的情報負責人集中學習了密碼手冊，現在他們都能熟練使用密碼傳遞情報了。昨天我們還做了一個測試，從臨安情報站傳遞一條特級情報到總部，隻用了兩天時間，而且準確無誤，比之前快了整整三天！”
“不錯，繼續保持。”我說道，“情報是我們抗蒙的眼睛和耳朵，一定要確保情報的準確性和及時性。另外，要讓各情報站的弟子多收集蒙古軍的動向，尤其是蒙古軍的兵力部署、武器裝備、糧草補給等情況，這些情報對我們後續的抗蒙作戰非常重要。”
“是，林長老，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李銳說道。
從情報堂出來，我又去了破蒙軍的訓練營地。
破蒙軍的訓練營地設在襄陽城外的一片空地上，一萬名弟子分成十個營，正在進行緊張的訓練。有的營在進行體能訓練，弟子們在跑步、舉重、攀爬；有的營在進行武功訓練，丐幫的老輩高手和蘇晴正在教弟子們降龍掌法、峨眉劍法；還有的營在進行戰術訓練，我之前教他們的錐形陣、埋伏戰、遊擊戰等戰術，他們正在反複演練。
整個訓練營地塵土飛揚，弟子們的呐喊聲、兵器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充滿了昂揚的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