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著那顆砰砰直跳的心,跟著傳旨太監一步步走進臨安城的宮牆。腳下的青石板被歲月磨得溜光,踩上去發出“咯吱”的輕響,像極了我此刻七上八下的心情。身後跟著阿武和另外兩個丐幫精銳,都是耶律幫主特意挑選的好手,每人腰間都藏著短刃,身上帶著丐幫特製的迷煙,以備不時之需。
“林長老,往前走便是大慶殿了,陛下與百官已在殿內等候,您且隨我來,隨從隻能在此等候。”傳旨太監轉過身,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假笑,眼神裡卻藏著幾分打量。這太監約莫四十多歲,說話尖聲尖氣,袖口繡著精致的雲紋,一看就是在宮裡混得風生水起的角色。
我點點頭,拍了拍阿武的肩膀:“在這兒等著,若我兩個時辰沒出來,就按計劃行事。”阿武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長老放心,弟兄們都盯著呢,誰敢動你一根手指頭,咱們丐幫弟子就算拆了這皇宮,也得把你搶出來!”
我瞪了他一眼,這小子說話還是這麼衝,在皇宮門口說這種話,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又是一樁麻煩事。好在那太監像是沒聽見,隻是催著我:“林長老,快些吧,陛下等急了可不好。”
跟著太監穿過幾道宮門,沿途的侍衛一個個挺胸收腹,眼神銳利如鷹,腰間的佩刀鞘鋥亮,一看就是精銳中的精銳。臨安皇宮比我想象中還要氣派,飛簷翹角,雕梁畫棟,紅牆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比起襄陽丐幫總部的簡樸,簡直是天壤之彆。可我心裡清楚,這氣派背後,藏著多少腐朽與危機——南宋朝廷偏安一隅,歌舞升平之下,是對蒙古鐵騎的恐懼,是主和派與主戰派的明爭暗鬥。
走進大慶殿,一股威嚴之氣撲麵而來。大殿兩側站滿了文武百官,左邊是文官,個個穿著寬大的官袍,手裡拿著象牙笏板,表情嚴肅;右邊是武將,身披鎧甲,腰懸佩刀,眼神凝重。大殿儘頭的龍椅上,坐著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麵容清秀,眉宇間卻帶著幾分疲憊,想必就是宋理宗了。
我剛一進殿,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我,有好奇,有審視,還有毫不掩飾的敵意。我穿著一身乾淨的青色布衣,腰間掛著青銅丐缽,頭發用一根木簪束起,與周圍衣著光鮮的官員形成了鮮明對比。這種場麵我見得多了,當年在考古現場麵對一群老教授的質疑,比這陣仗還要緊張,如今早已練就了處變不驚的本事。
“草民林越,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按照之前打聽好的規矩,單膝跪地,行了個江湖人拜見皇帝的禮儀。既不失對皇權的尊重,也保留了丐幫的幾分風骨。
龍椅上的宋理宗咳嗽了一聲,聲音溫和:“林長老平身吧。朕聽聞你乃丐幫執法長老,在襄陽保衛戰中立下大功,今日召你前來,便是想聽聽你對當前局勢的看法。”
我站起身,目光掃過大殿兩側的官員,很快就鎖定了幾個關鍵人物。左邊文官隊伍裡,一個穿著紫色官袍、留著山羊胡的老頭,眼神陰鷙,正惡狠狠地瞪著我,想必就是主和派的領頭人——宰相史彌遠。右邊武將隊伍裡,一個身材魁梧、麵色黝黑的將軍,眼神讚許地看著我,應該是主戰派將領曹友聞的上司,殿前都指揮使趙葵。
還沒等我開口,史彌遠就率先發難,尖聲說道:“陛下,臣有本奏!這林越雖號稱丐幫長老,實則來曆不明,據說並非江湖原生人士,而是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異數。丐幫如今勢力龐大,遍布天下,弟子數十萬,若此人心懷不軌,勾結蒙古,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話誅心至極,直接給我扣上了“勾結蒙古”的帽子。我心裡冷笑,主和派果然是老謀深算,一上來就想置我於死地。我沒有急著辯解,而是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塊羊皮卷,高高舉起:“陛下,史相爺此言差矣!草民是否勾結蒙古,並非空口白牙就能定論。這是丐幫情報堂近日截獲的蒙古密信,上麵清楚地寫著,蒙古大汗窩闊台已下令,派大量間諜潛入南宋,挑撥朝廷與丐幫的關係,瓦解我南宋抗蒙力量。史相爺剛才的一番話,倒是與蒙古密信中的計謀不謀而合,不知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我的話一出,大殿內頓時一片嘩然。史彌遠臉色一變,厲聲喝道:“放肆!林越,你竟敢血口噴人,汙蔑朝廷命官!”
“草民不敢汙蔑,隻是就事論事。”我語氣平靜,眼神卻帶著幾分銳利,“史相爺若是不信,可當眾拆開密信,讓陛下和百官過目。這密信是用蒙古文字書寫,丐幫恰好有懂蒙古文的弟子,可當場翻譯。”
宋理宗皺了皺眉,對身邊的太監說:“把密信呈上來。”
太監快步走到我麵前,接過羊皮卷,呈給宋理宗。宋理宗翻看了幾頁,臉色越來越沉,隨即遞給身邊的翰林學士:“張學士,你精通蒙古文,速速翻譯給眾卿聽聽。”
張學士接過密信,仔細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翻譯:“……南宋丐幫勢力強盛,其情報網遍布天下,對我大蒙古國南侵極為不利。現命爾等潛入臨安,聯絡南宋主和派官員,散布丐幫謀反謠言,挑撥朝廷與丐幫關係,待時機成熟,一舉瓦解丐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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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張學士的翻譯,大殿內的官員們議論紛紛。史彌遠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急忙辯解:“陛下,這都是偽造的!是林越為了洗刷自己的嫌疑,故意偽造的密信!”
“史相爺說密信是偽造的,可有證據?”我步步緊逼,“這密信是丐幫弟子在漠北邊境截獲的蒙古密使所帶,那密使已被丐幫擒獲,現關押在襄陽丐幫總部,陛下若不信,可派人前往核實。而且,草民的青銅丐缽有辨偽之能,可識彆任何偽造的文字和物品,陛下若有疑慮,可當場測試。”
我說著,將腰間的青銅丐缽解下來,遞給太監。青銅丐缽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青光,缽身的符文若隱若現。宋理宗接過丐缽,仔細打量了一番,又遞給身邊的掌印太監:“你拿下去,找幾件偽造的字畫,讓林長老測試一番。”
掌印太監領命而去,大殿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趙葵站出來,抱拳道:“陛下,臣以為,林長老在襄陽保衛戰中功績卓著,丐幫弟子更是為守城立下汗馬功勞。蒙古狼子野心,巴不得我南宋內部自相殘殺,史相爺的擔憂雖有道理,但也不可輕信謠言,中了蒙古人的奸計。”
史彌遠立刻反駁:“趙將軍此言差矣!丐幫勢力太大,若不加以約束,日後必成尾大不掉之勢。當年黃巢起義,便是以流民為基礎,如今丐幫弟子數十萬,遍布天下,若林越真有反心,後果不堪設想!”
“史相爺此言謬矣!”我大聲說道,“丐幫自成立以來,便以‘護民抗外’為己任,北宋末年抗金,如今抗蒙,丐幫弟子拋頭顱灑熱血,從未有過謀反之心。草民敢問史相爺,當年蒙古攻打襄陽,朝廷援軍遲遲不到,是誰堅守城池,與蒙古軍浴血奮戰?是誰組織流民,為守城提供糧草支援?是丐幫!是數十萬丐幫弟子!如今蒙古大軍壓境,正是朝廷與江湖勢力同心協力之時,史相爺卻在這裡挑撥離間,不知是何居心?”
我的話擲地有聲,大殿內的官員們都沉默了。宋理宗臉色陰晴不定,顯然在權衡利弊。就在這時,掌印太監回來了,手裡拿著幾件字畫,對宋理宗說:“陛下,奴才找來了三件偽造的名人字畫,請林長老辨彆。”
我接過字畫,將青銅丐缽放在麵前。當我的手觸碰字畫時,青銅丐缽微微發熱,缽身符文閃爍,眼前頓時浮現出字畫的破綻——第一幅畫的墨跡深淺不一,顯然是模仿之作;第二幅畫的印章是後刻上去的,邊緣模糊;第三幅畫的紙張年代不符,是用新紙做舊的。
我指著字畫,一一說道:“陛下,這三幅字畫都是偽造的。第一幅畫,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摹本,真正的《蘭亭集序》墨跡流暢,深淺一致,而這幅畫的墨跡有明顯的停頓痕跡,顯然是模仿者功力不足;第二幅畫,蘇軾的《寒食帖》仿作,印章的字體與蘇軾常用的印章字體不符,而且印章邊緣有磨損,是後刻上去的;第三幅畫,米芾的《蜀素帖》偽作,紙張是南宋初年的,而《蜀素帖》是北宋年間創作的,年代不符。”
掌印太監連連點頭:“林長老說得沒錯!這三幅字畫確實是偽造的,是奴才特意從民間搜羅來的,用來測試林長老的辨偽之能。”
宋理宗看著青銅丐缽,眼神中露出驚訝之色:“沒想到這丐缽竟有如此神奇之能!林長老,看來那蒙古密信確實是真的。”
史彌遠還想辯解,宋理宗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史相爺,此事就到此為止吧。蒙古人詭計多端,我們不能中了他們的奸計。如今蒙古大軍壓境,正是用人之際,丐幫勢力強盛,林長老又有勇有謀,理應加以重用,而不是猜忌打壓。”
我心中一喜,知道這一局我贏了。但我也清楚,史彌遠等人不會善罷甘休,日後的麻煩還會不少。
宋理宗看著我,語氣緩和了許多:“林長老,朕聽聞你在丐幫推行改革,建立了丐幫學堂、情報網和破蒙軍,成效顯著。如今南宋麵臨蒙古南侵的危機,朕想任命你為‘江湖抗蒙總調度’,統籌江湖各大門派的抗蒙力量,協助朝廷抵禦蒙古大軍,你可願意?”
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有了朝廷的任命,我就能名正言順地整合江湖勢力,與宋軍協同作戰,形成抗蒙合力。我單膝跪地,抱拳道:“草民多謝陛下信任!願為南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帶領江湖各派弟子,抵禦蒙古入侵,保衛華夏河山!”
“好!”宋理宗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太監說,“傳朕旨意,任命丐幫執法長老林越為江湖抗蒙總調度,允許其在邊境招募弟子,統籌江湖各派抗蒙事宜,各級官員不得阻攔,需全力配合!”
“遵旨!”太監高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