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著快馬往襄陽趕，身後跟著李銳和二十名丐幫精銳，馬蹄踏在官道上，濺起的塵土都帶著股緊繃的勁兒。剛從臨安回來沒幾天，江湖上的謠言就跟長了翅膀似的，飛得哪兒都是——說我林越要借著抗蒙的由頭，把丐幫變成江湖第一大幫，吞並其他門派，最後還要逼朝廷封王。
這事兒一聽就邪乎，但架不住傳得有鼻子有眼。據說江南的幾個小門派都開始抱團了，甚至有人偷偷跟昆侖派遞話，問要不要提前防備丐幫。我心裡清楚，這肯定是淨衣派的殘餘勢力在搞鬼，他們跟蒙古勾結著，就盼著咱們江湖勢力內亂，好給蒙古南侵鋪路。
快到襄陽城外時，遠遠就看見丐幫的哨探在山坡上招手。我勒住馬，那哨探跑過來稟報：“林長老，耶律幫主和蘇姑娘、丘掌門他們都在總部等著呢，昆侖派的玄虛道長也來了，臉色不太好看。”
我點點頭，心裡有數。玄虛道長是昆侖派的二把手，為人最是謹慎，這次謠言肯定讓他起了疑心。畢竟當初在昆侖，幽冥教就挑撥過丐幫和昆侖的關係，現在又來這麼一出，換誰都會多心。
“走，先回總部看看。”我拍了拍馬脖子，率先往城裡去。
襄陽城還是老樣子，街道上行人往來，隻是比起前些年，多了不少穿著各門派服飾的弟子——自從襄陽保衛戰之後，不少門派都派人在襄陽常駐，一來方便聯絡，二來也能隨時支援。隻是這幾天，街上的氣氛明顯不對，丐幫弟子和其他門派的人遇上了，說話都客客氣氣的，但眼神裡總帶著點疏離。
到了丐幫總部，剛進大門就聽見議事堂裡傳來爭執聲。我加快腳步走進去，隻見耶律幫主坐在主位上，眉頭緊鎖；蘇晴站在一旁，臉色冷峻；全真教的丘掌門捋著胡子，一言不發；玄虛道長則背著手，對著耶律幫主說道：“耶律幫主，不是老道不信你們丐幫，隻是如今江湖上流言四起，都說林長老要一統江湖。我們昆侖派雖然願意抗蒙，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基業被人吞並吧？”
“玄虛道長，這都是謠言！”蘇晴忍不住開口，“林大哥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當初若不是他化解誤會，昆侖派說不定已經被幽冥教算計了。”
“蘇姑娘，人心隔肚皮啊。”玄虛道長歎了口氣，“當初柳長風不也打著為丐幫著想的旗號，最後還不是叛了？現在丐幫勢力越來越大，‘破蒙軍’威名遠揚，林長老又深得江湖同道敬重，難免有人會起異心。”
我站在門口聽著，心裡又好氣又好笑。這玄虛道長倒是實在，直接把顧慮都擺到台麵上了。我清了清嗓子，邁步走進去：“玄虛道長，好久不見，彆來無恙？”
眾人都轉過頭來看我。玄虛道長愣了一下，抱了抱拳：“林長老回來了。”
我走到議事堂中央，對著眾人拱了拱手：“各位，路上我已經聽說了江湖上的謠言。不瞞大家說，這事兒就是淨衣派的殘餘勢力和蒙古間諜搞的鬼，目的就是要挑撥咱們內鬥，讓蒙古有機可乘。”
“林長老可有證據？”玄虛道長追問了一句。
“證據正在查，但我可以先跟大家說說這謠言的破綻。”我找了個座位坐下，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首先，丐幫是什麼底子，大家都清楚。我們是乞丐出身，堅守的就是‘護民抗外’的初心，從來沒想過要稱霸江湖。當初柳長風想讓丐幫依附蒙古，被我們聯手拿下；現在有人說我要一統江湖，這不是扯嗎？一統江湖能當飯吃？能擋住蒙古人的鐵騎？”
眾人都笑了笑，氣氛稍微緩和了些。耶律幫主點點頭：“林越說得對，丐幫從創立之初，就沒爭過什麼江湖第一的名頭。我們所求的，不過是讓百姓能安穩過日子，不讓蒙古人踐踏咱們的土地。”
“其次，”我接著說道，“現在蒙古虎視眈眈，我們就算真要一統江湖，也得等把蒙古人打回老家再說吧？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我瘋了才會在這時候搞內亂。”
玄虛道長皺著眉，沒說話，但臉色明顯好看了些。
丘掌門開口道：“林長老說的有理，隻是這謠言傳得太廣，不少小門派都慌了神。前些天還有三個小門派派人來問我，要不要聯合起來對抗丐幫。”
“這就是那些人的目的。”我沉下臉，“他們就是要讓咱們互相猜忌，互相提防，最後一盤散沙。到時候蒙古人打過來，咱們各自為戰，隻能被逐個擊破。”
蘇晴補充道：“我已經讓峨眉派的弟子去江南辟謠了，但效果不太好。那些謠言說得有鼻子有眼，甚至還編了林大哥要怎麼吞並其他門派的細節，不少人都信了。”
我摸了摸懷裡的青銅丐缽，缽身微微發熱，似乎在感應什麼。我心念一動，調動內力，丐缽的“辨偽”技能悄然激活——這技能不僅能識彆文字物品的真偽，還能隱約感知到謠言背後的推手。
“我知道這謠言是從哪兒傳出來的。”我睜開眼，語氣肯定，“謠言的源頭在江南的蘇州、錢塘一帶，也就是當初淨衣派勢力最集中的地方。李嵩叛變被處決後，還有不少淨衣派的餘孽逃了出去，他們一直躲在江南，跟蒙古間諜暗中勾結。這次的謠言，就是他們聯手散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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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銳站出來說道：“林長老說得對，我們情報堂查到，最近江南有不少可疑人員活動，他們假扮成貨郎、說書先生，專門在茶館、酒樓裡散播這些謠言。而且我們還截獲了一封蒙古間諜的密信，上麵提到要‘離間宋江湖勢力，待其內亂，再行南侵’。”
說著，李銳從懷裡掏出一封密信，遞給玄虛道長。玄虛道長接過來看了看，臉色徹底變了。那密信是用蒙古文字寫的，上麵還蓋著蒙古王庭的印章，雖然玄虛道長不認識蒙古文，但印章的樣式他見過——當初蒙古攻襄陽時，不少蒙古士兵的令牌上就有類似的印章。
“這……這竟然是真的？”玄虛道長有些難以置信。
“千真萬確。”我說道，“這封密信是我們情報堂的弟子冒著生命危險截獲的，送信的蒙古間諜已經被我們抓住了，現在關在丐幫的地牢裡，道長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
玄虛道長臉上露出愧疚之色，對著我抱了抱拳：“林長老，是老道糊塗，錯信了謠言，還對丐幫心存猜忌，實在是不該。”
“道長言重了。”我連忙扶起他，“換做是誰，遇到這種事都會起疑心。咱們都是為了抗蒙，有顧慮說出來是好事，總比藏在心裡，最後產生隔閡要強。”
耶律幫主笑了笑：“林越說得好。現在謠言的真相已經清楚了，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總不能讓這謠言一直傳下去吧？”
我沉吟片刻，說道：“我有三個辦法。第一，公開審訊那個蒙古間諜，讓江湖各門派都派人來見證，把謠言的真相公之於眾；第二，咱們成立一個‘江湖抗蒙聯盟’，把所有願意抗蒙的門派都拉進來，明確各門派的職責和權益，讓大家知道，丐幫不是要一統江湖，而是要聯合大家一起抗蒙；第三，派人徹底清剿淨衣派的殘餘勢力和蒙古間諜，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好主意！”丘掌門一拍大腿，“成立聯盟這個辦法好，這樣一來，大家有了共同的目標和約束，就不會再被謠言挑撥了。”
玄虛道長也點頭讚同：“我同意。昆侖派願意加入聯盟，聽從聯盟的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