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穀的雪終於停了，陽光穿透雲層，灑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李硯站在穀口的高地上，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迅速消散。他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麻布短打，卻絲毫感覺不到寒意——體表那層若隱若現的血氣罩，不僅能抵禦刀劍，更能隔絕嚴寒，這是氣血之力旺盛到極致才有的景象。
“還是山裡自在。”李硯伸了個懶腰，骨骼發出一陣輕微的“哢哢”聲，那是虎豹雷音持續淬煉的結果。雖然冬天的山林食物匱乏，但有空間這個“外掛”在，他和夥伴們倒不至於挨餓，隻是喂養那些食量驚人的大家夥，確實讓他有些頭疼。
他的目光落在空間入口的方向，意念一動，便“看到”了裡麵的景象：幾十隻肥碩的野兔正在草地上狂奔，它們的繁殖速度簡直令人咋舌。自從將空間時間流速調快後，一對野兔一個月就能繁衍出兩窩，每窩少說也有七八隻，這些兔子幾乎成了狼群和玄風的主食。
“也幸好有你們。”李硯笑著搖搖頭。他每天都會從空間裡取出十幾隻成年野兔，處理乾淨後分給狼群和玄風。這些兔子肉質細嫩，營養豐富，倒是很合它們的胃口。隻是看著兔子們一批批地被“消耗”，他總覺得有些對不起這些小家夥，隻能儘量讓它們在空間裡吃得好、住得好，也算是一種補償。
玄風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用腦袋輕輕蹭了蹭他的後背。這家夥如今在穀裡過得相當愜意，每天除了出去狩獵一頓，其餘時間不是在溫泉裡泡澡，就是趴在李硯身邊打盹。有它這個山中之王坐鎮，穀裡的安全係數直線上升，彆說猛獸，就連之前偶爾闖入的野狼，聞到它的氣味都得繞道走。
“有你在，我也能放心些。”李硯轉過身，拍了拍玄風的腦袋。正是因為有玄風守著溫泉穀，他才敢把灰影和狼群派出去。
幾天前，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讓灰影率領五十多隻狼，通過那條通往草原的隱蔽巷道，進入草原覓食。這個決定並非一時衝動——穀裡的肉食儲備消耗太快，空間裡的兔子再多，也經不起狼群和玄風這麼折騰；而草原上有牧民和他們的羊群，那裡的食物顯然比山裡豐富得多。
更重要的是，狼本就是草原的精靈，它們懂得如何在草原上生存、狩獵，甚至懂得如何避開牧民的視線，竊取羊群而不被發現。李硯通過灰影的視野“看”到，狼群進入草原後，很快就適應了那裡的環境，它們白天潛伏在雪地裡，夜晚則悄無聲息地靠近牧民的羊群，每次都能成功捕獲幾隻羊，然後迅速撤離，從未被發現。
“灰影他們怎麼樣了？”李硯用意念聯係上遠在草原的灰影。
很快，一幅畫麵便傳入他的腦海：灰影帶著狼群躲在一處避風的山坳裡，幾隻狼正在撕咬一隻剛捕獲的綿羊，其餘的狼則警惕地望著四周，眼神銳利如刀。灰影抬起頭，對著天空發出一聲低嚎，傳遞來“安全”“收獲頗豐”的意念。
“做得好。”李硯滿意地點點頭。他讓灰影儘量不要傷害牧民，隻偷些羊群即可——他不想因為食物問題，與草原上的人類發生衝突，畢竟現在還不清楚那些牧民的底細。
處理完狼群的事，李硯轉身走向密林深處。山君帶著野豬群出去找藥了，他得去看看情況。自從契約山君後，這些野豬仿佛也開了靈智，尤其是在尋找草藥和珍稀菌類方麵，簡直是天生的好手。之前找到的那些百年野山參，就是山君的功勞。
他順著野豬群留下的蹤跡，在密林裡穿行。踏雪跟在他身邊，四蹄踏在雪地上，悄無聲息。有了踏雪的神速，他在山林裡行動自如，哪怕是陡峭的岩壁，也能如履平地。
沒過多久，他便在一片背風的山坡上找到了山君和野豬群。山君正用鼻子拱著一棵大樹的根部，幾隻野豬則圍在旁邊，興奮地哼唧著。李硯走近一看，隻見樹下的積雪被拱開，露出幾株翠綠的草藥，葉片呈鋸齒狀，根部肥大，正是他之前一直在找的“血藤”——這是一種能快速止血的良藥。
“不錯啊，山君。”李硯笑著拍了拍山君的腦袋。山君得意地哼唧一聲，又帶著他往山坡深處走去。在那裡，李硯又發現了幾株珍貴的藥材，還有一小片生長在雪地裡的鬆茸，個個飽滿厚實，散發著獨特的香氣。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些藥材和鬆茸收進空間，打算回去後好好處理一下。藥材可以用來製作藥膏，以備不時之需；鬆茸則可以燉肉，味道鮮美無比。
回到溫泉穀時，已是傍晚。玄風正趴在木屋門口打盹，聽到他的腳步聲，立刻抬起頭，琥珀色的瞳孔裡閃過一絲欣喜。李硯從空間裡取出一隻處理好的野兔，扔給玄風。玄風嗷嗚一聲，叼起野兔就跑到一邊啃了起來，吃得滿嘴是血，卻依舊保持著幾分優雅。
他走進木屋，將今天找到的藥材攤在桌上，開始仔細清理。這些藥材的根莖裡都蘊含著淡淡的靈氣，顯然是吸收了黑風山的天地精華長成的。有了虎豹雷音，他處理起這些藥材也更加得心應手——之前還需要用石臼慢慢研磨，現在隻需將藥材握在手心，催動雷音震動，藥材便能自動碎裂成粉末，而且研磨得比石臼還要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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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藥材，李硯取出一顆飽滿的野山參。這顆山參足有百年份，根莖粗壯，須根完整，散發著濃鬱的藥香。放在以前，他還需要慢慢燉煮才能吸收其中的養分，現在卻可以直接生吃。
他將山參放進嘴裡，輕輕咀嚼。山參的味道微苦，卻帶著一股清甜，順著喉嚨滑下。幾乎是瞬間，一股磅礴的藥力便在體內爆發開來，化作一股暖流，湧向四肢百骸。李硯立刻催動虎豹雷音，小腹處的“咕嚕”聲變得急促起來，那股暖流在雷音的震動下，迅速被分解、吸收，融入氣血之中。
“舒服。”李硯長長地舒了口氣，隻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氣血之力比之前更加渾厚、凝練。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表的血氣罩又厚實了幾分，骨骼的密度也在悄然增加。
這種感覺很奇妙，仿佛自己的身體就是一個無底洞，無論吸收多少能量，都能被完美地消化、利用，轉化為自身的力量。他知道，這是虎豹雷音和強化後的胃部共同作用的結果，兩者相輔相成，讓他的修煉速度一日千裡。
夜色漸深，李硯坐在火塘邊，喝著果酒，感受著體內奔騰的力量。他試著揮了揮拳頭，拳風呼嘯，竟帶著一股破空之聲，落在旁邊的石桌上，隻聽“嘭”的一聲悶響，堅硬的石桌竟被震出幾道裂紋。
“這力氣，怕是真的沒邊了。”李硯有些咋舌。他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隻知道一拳下去，尋常的岩石根本不堪一擊；就算是玄風那樣的龐然大物，他也有信心一拳將其打退。
更讓他安心的是自己的防禦力。他曾讓青雲用帶著玉化利爪的腳爪攻擊自己的手臂，結果青雲不僅沒能傷到他，反而被他體表的血氣罩震得後退了幾步。他估計，就算是古代最強的硬弓，在五十步外也未必能射穿他的防禦。
“這樣一來，就算遇到北胡的鐵騎，也不用怕了。”李硯眼神堅定。他不是好戰之人，但也絕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如果有人敢闖入溫泉穀，敢傷害他的夥伴，他不介意讓對方嘗嘗自己的厲害。
窗外，月光透過薄霧灑下，給溫泉穀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暈。玄風已經睡熟了，發出低沉的呼嚕聲，與李硯體內的虎豹雷音相互呼應，形成一種奇特的韻律。遠處的山林裡，偶爾傳來幾聲狼嚎，那是灰影他們在草原上傳來的信號，告訴李硯他們一切安好。
李硯靠在榻上，聽著這安穩的聲音，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山裡的生活雖然簡單，卻充滿了希望。有空間提供物資，有夥伴守護家園，有虎豹雷音淬煉身體，他有足夠的信心，在這個亂世中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很好。
至於未來會遇到什麼，他並不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自身足夠強大，無論什麼困難，都能迎刃而解。
夜漸漸深了，溫泉穀沉浸在寧靜之中，隻有火塘裡的炭火偶爾發出幾聲輕響，像是在訴說著這個亂世裡難得的安穩。而在這片安穩之下，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悄然積蓄，等待著綻放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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